醫院附近不缺小餐館和大飯店。

兩個老人不敢花錢，只說吃口熱飯就行。

溫寧坐了一整天的車，沒什麼胃口，看到醫院的路對面有一家牛拉面和大餃子。

“要不吃餃子和拉面吧！”

宋驚瀾聽的，便拉著老人一塊去了。

那家店不大，但里頭有大爐和大鍋，熏得里頭暖暖的，走進去后一下子周暖和下來。

天黑了，外頭冷風陣陣，行人都在簌簌發抖。

溫寧讓兩個老人坐在側，自己則和宋驚瀾坐在外頭。

很快地，蒸餃上來了。

接著，四碗拉面也上來了。

宋父和宋母吃得很歡快，從一開始出門的拘束和無措，慢慢適應下來。

劉英驚奇低聲：“這餃子弄兩種菜餡兒，吃起來倒是不錯的。回去咱也這麼弄，鐵定比它更好吃。”

宋父低低笑了，道：“出門學點兒廚藝，回家能益——好的。”

溫寧和宋驚瀾也都笑了。

溫寧胃口不大，很快吃飽了。

“瀾哥哥，我去醫院里頭看一下明天什麼醫生看診。上次我咨詢了醫院的電話，服務人員說裝義肢都是骨科類的醫生在負責。還說，醫院里最有名醫最好的是一位姓‘溫’的主任。”

宋驚瀾不放心，道：“我陪你去。”

“別。”溫寧道：“外頭冷得很，你把賬結了，就帶爸媽回去。醫院就在對面，里頭人來人往的，不必擔心我。”

宋驚瀾仍有些不放心，遲疑盯著看。

溫寧俏臉微紅，給他一個“淡定”的眼神，快步走過馬路，進了醫院。

宋驚瀾想著一慣獨立，目送進了醫院，便繼續埋頭吃著。

劉英忍不住道：“寧寧一個人，能行不？”

“沒問題。”宋驚瀾道：“在帝都長大，那邊比這里更繁華更多人。說沒問題，就會沒問題。”

……

溫寧先進醫院溜了一圈，在住院大樓的三樓找到了骨科。

醫院的走廊亮著燈，護士站幾個年輕護士在低低聊著話。

溫寧上前問話，打聽看診的程序。

為首的護士年級偏大，看來約莫五十來歲。

解釋：“先讓醫生看診，其他都按醫生吩咐的做。像安排手啊，住院啊，藥什麼的，都是聽醫生的。”

溫寧客氣禮貌問：“大姐，請問一下那位很有名的溫主任在不？他明天早上看診不？我想讓他看看我的公公。”

護士長“哦！”了一聲，笑了。

“原來是慕名而來的啊！溫主任他今晚值班，明天沒看診。后天下午如果沒手安排的話，應該就會安排看診。”

溫寧一聽就忍不住皺眉：“大姐，如果他有手安排，那……該不會得等好幾天吧？”

“正常啊！”護士長道：“人家可溫主任可忙著呢！他一周一般只看診半天或一天，接下來肯定就得忙很多天。看的病人多啊！”

溫寧轉了轉眼睛，道了謝，悄悄往另一側走了。

前面是一整排的病房，后方是醫生辦公室。

溫寧記得剛才護士的話，說是溫主任今晚值班，明天就沒安排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讓他現在給公公瞧一瞧。

“他是值班醫生，這時候有病人的話，他肯定得幫忙看。就算不是他，也會有其他醫生幫忙的。”

就在這時，瞄到醫生辦公室外頭掛著一塊小黑板。

上頭寫著一些日常上班準則，接下來是值班醫生值。

今晚值班一共有兩位醫生，一位姓“李”，旁邊寫著是實習醫生，而排前面的是溫之瀾，旁邊備注是主任。

溫寧想了想，趕往樓下奔。

走出醫院大門，對面的拉面館已經沒客人，顯然瀾哥哥已經帶公公婆婆回去了。

直奔小旅館去了。

先敲了敲隔壁的門，是劉英來開的門。

宋父坐在床沿上，著胳膊，旁邊還擱著一盆熱水。

劉英微笑解釋：“你爸說胳膊酸痛，我弄點兒熱水給他敷。”

溫寧快步走了上前，見宋父一直藏在袖子里的胳膊早已經萎，蒼白，似乎只剩一層皮包骨。

他的肩膀有些紅腫，有一大塊凸顯的團，看起來好像下肩長了一個大包。

一看，眼睛就忍不住微微紅了。

宋父有些不好意思，側了側子。

“寧寧，你怎麼來了？”

溫寧慌忙回神，問：“爸，你是不是坐車的時候顛簸到了？很痛嗎？咱們立刻去看醫生。”

宋父連忙搖頭答：“不痛不痛，明天再說。”

劉英低聲：“他的胳膊不能太多，不然就會痛。坐車哪有不顛簸的，吃面的時候他就開始痛了。”

宋父瞪了瞪，警惕不要說太多，免得兒子和兒媳擔心。

劉英趕住了口。

溫寧卻已經有了主意，去隔壁拉了宋驚瀾過來。

“我剛才去醫院看了，那位醫最好的溫主任今晚值班，他明天沒上班。如果他后天有手安排的話，他也不會看診。這樣一拖再拖，可能咱們得在這里干等好幾天。”

宋父一聽就皺眉，道：“這住旅館什麼的，可太貴了！”

宋驚瀾很快猜出溫寧的用意，問：“所以咱們現在就過去？”

“對。”溫寧低聲答：“像一些急診的病人，突然很難什麼的，值班醫生就會立刻來負責。咱爸現在傷口難，千萬別忍著，趁這機會過去看。”

宋驚瀾連忙道：“行！爸，你把外套披上。媽，你也穿上外套。”

接著，宋驚瀾回了隔壁，拿了錢和份證，匆匆也過來了。

溫寧剛才已經來過一趟，輕車路來到護士站。

“護士小姐！護士！我公公的胳膊痛得不行，麻煩請醫生過來看看！”

三個護士連忙走出來，見宋父的胳膊上異常紅腫，問題似乎很嚴重，立刻重視起來。

“這不是普通病人，快去值班室找溫主任過來。”

“好！”一位小護士匆匆去了。

片刻后，一位頭發灰白的慈祥老者穿著大白褂快步走來。

溫寧連忙上前，道：“醫生，我公公舊傷腫痛，麻煩您快幫他看看。”

老者見慣不怪，沉穩點頭，接著往被攙扶著的宋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