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坦揚起下。

“我只是一個普通母親，不是什麼圣人，做不到寬恕罪人那種超凡俗的事。我也實話實說——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傷害我孩子的罪惡分子的！”

林爺暗自有些尷尬，面上仍出微微笑容。

“阿崇媽，我能理解你的心……”

薛凌嘆氣：“躺在icu里頭生死不明的是我的親生骨。林夫人也是為人母，必定也能跟你一樣，理解我心里頭的惱怒和恨意。”

這麼大的帽子套下去，并不是心里存著什麼期待或希，只是不想場面太難堪。

既然做了，就不怕林夫人會生氣，更不怕找茬。有些事該不該做，能不能做，心里早就有一桿秤了，犯不著考慮某些人高興與否。

林爺的眼角尷尬揪一下，安道：“你不要太憂心，保重要。阿崇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必定能逢兇化吉，安然無恙的。”

“謝謝。”薛凌不咸不淡回道。

林清之聽得一清二楚，對他和阿崇倒下后發生的事也大致有了了解。

他對助理勾了勾手指，道：“爸，這件事您和我媽都別手了。媽和戴家阿姨畢竟有過一些舊分，我怕會夾在中間為難，所以瞞著好些。您照顧好我媽便可，其他我來辦就行。”

林爺知曉兒子的意圖，為難皺起眉頭。

“阿清，你媽的大不如以前，不住打擊。若不是為了，我……我不會袖手旁觀這般安排。”

林清之好看眼眸半垂，嗓音極冷淡。

“爸，我媽沒有分寸，分不清主次，您不該也分不清。你該知道，阿崇他就是我的命。戴小靈要的是我的命，你和我媽竟包庇殺害你兒子的兇手？我媽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

林爺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兒子的態度。

“小靈在我們家走也許多年了，深得你媽媽疼。我跟你媽不一樣，我明白有些事不能勉強便不會勉強。你媽是非不分，是不對。不過，不怎麼好，你該諒一下。”

“不止一下了。”林清之俊臉冷沉：“我媽天生心，耳朵，年紀大了，耳朵更是得不行，一點兒原則都沒有。被戴家人忽悠了，你也被牽著鼻子走。我諒得了一時半會兒，沒法一直諒下去。爸，對于一個舉槍對著我和阿崇的人，我媽竟是這般縱容態度。讓我很驚訝，也讓我很寒心。不必多說了，你把這話轉告便可。”

“阿清……”林爺忍不住要繼續勸。

林清之卻已經不想聽下去，吩咐邊的助理。

“戴家人來了，一概拒絕在外，不許我媽再見他們。通訊方面也一概切斷。他們最好祈禱阿崇平安無虞，他的腦部要是有什麼損傷，我要戴家上下所有人都為他陪葬！”

林爺知曉兒子心意已決，無奈嘆氣離去。

程煥然目送老者離去，隨即關上門。

昨晚剛從生死關闖過來，林清之仍有些虛弱，說了一會兒話后，神有些扛不住，只能往后躺了躺。

助理喂他喝了一點兒溫水。

薛凌走了上前。

林清之歉意低聲：“阿姨，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阿崇，是我的疏忽和過時。”

“別這麼說。”薛凌搖頭：“要不是你替他擋了一下那顆子彈，老三現在……早就沒了。”

若不是子彈被攔了一下，老三的頭會被打，命喪當場。

正因為戴小靈下了死手，才堅決不肯放過。

“你義無反顧攔在他的面前，已經是救了他。別說什麼錯不錯的話，錯的人不是你們，而是那個無法無天的戴小靈！”

程煥然也寬道：“那顆子彈的威力甚大，如果沒有你攔在老三面前，他連一點兒生還搶救的機會都沒有。阿清，你別自責了，本不是你的錯。”

是誰的錯，是誰起了殺心了手，他們一清二楚，絕不會遷怒自己人。

倘若沒有阿清，昨晚老三就英年早逝了……哪怕只要稍微想象到都會接不了。

林清之虛弱閉上眼睛，低喃：“昨天的況太突然……不巧保鏢休假了，不然靠他的反應應該能攔下戴小靈，我和阿崇也犯不著這般苦楚。稔我邊的人，早就伺機要手。難怪我最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想不到破綻竟在我的邊。”

早在好些天前，他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阿崇問他怎麼一回事，他也說不上來。

畢竟邊雜七雜八的事頗多，老母親也病著，一時半會兒捋不出頭緒來。

兩人相約賞景，一起畫雪一起聊天，傍晚時分打算回馨園的時候，外頭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竟是戴小靈！

解釋說路過紅梅園，本想進來看看紅梅大概什麼時候能開，巧聽說他們也在，便想進來打一聲招呼。

他不想見，誰知在外頭喊了又喊，保鏢們礙于的份也不好手攔。

阿崇聽到喊聲，以為是他的親人或客人，便吩咐保鏢讓客人進來。

戴小靈背著一個小包，蹦蹦跳跳進了屋。

他冷淡介紹戴小靈是媽媽閨的小兒，然后便手收拾畫作。

阿崇不認得戴小靈，邀請坐下喝茶。

戴小靈拒絕了，盯著阿崇看了好半晌。

阿崇并沒有多想，客客氣氣問是不是認得自己，為什麼這樣看著他。

戴小靈冷笑，說早就想要會一會他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阿崇一臉茫然。

他有些不悅，開口下逐客令。

戴小靈冷笑起來，氣急敗壞說什麼“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轉往門口走去——誰知卻又扭過來，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手槍，槍口迅速對準阿崇！

阿崇端著茶杯，愣在原地。

那時他的心被嚇得瞬間慢了半拍，什麼都來不及反應，沖過去一把抱住阿崇！

耳旁槍響，他也隨即失去知覺。

本以為他救下阿崇，誰知阿崇的傷比他更重，至今仍沒度過危險期！

如此無妄之災，難怪他總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