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愣了。

腦海里不停回“一樣重要”“工作的意義”，“明確工作的意義”……

王瀟瀟沒發現的異常，苦笑解釋：“我在家生娃養娃已經好些年了，時不時擔心會跟社會軌。幸好家里條件還行，我能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看看書，刷刷手機，容，逛網上商城，看看直播。還好，暫時還不會節。”

“一開始我婆婆媽讓我學理財，可我對這方面提不起興趣，也沒什麼天賦，學了也基本是白學。后來大伙兒提議讓我去開游泳館，我本來有些心，不過后來還是放棄了。我是游泳跳水這方面的人才沒錯，但我卻不是經營方面的人才。”

“大伙兒都勸我說不用張，說咱家經濟還行，哪怕我在家待一輩子當全職太太，家里也不怕了吃的或喝的。他們說人生很長，不用焦急也不用焦慮，給自己一些時間，選自己喜歡擅長的領域，然后再堅持干下去。”

“揚揚怕我疑神疑鬼，也怕我們之間失去最重要的信任，干脆持開放式態度，讓我負責核算他們直播公司的營收報表等等。給我一份工資，讓我為他們公司的一員，不過上班的時間不用固定，有空就干，沒空就過幾天再干。他讓我做他的眼睛，盯著公司的財務，不用太費勁兒，驗收核算就行。”

“……只領工資嗎？”小佟遲疑問。

王瀟瀟搖頭：“是，單獨一份工資。不過，分到揚揚名下的分紅都轉在我的名下。他說，他只負責賺錢，藏錢花錢該我負責。”

小佟似乎被這話刺激到一般，扯了一個嘲諷笑容。

“鄭多多他……從來不讓我手公司的財務。除了他的工資外，其他都沒讓我瞧見。”

也許，這就是很很信任跟不怎麼不夠信任的區別吧。

鄭多多是過的，這點沒否認。

但跟深，還是有區別的。

至于信任，也只是表面上的信任。只要牽扯到深層利益，牽扯到集團最核心的利益，他都會戒備警惕起來，哪怕是枕邊人也不例外。

王瀟瀟驚訝挑眉，隨后想起之前鄭多多在餐桌上說過的話。

“兩周多前……也就是你們鬧到明面上的時候，我婆婆媽在餐桌旁罵了多多哥一場。其實，協議的事一點兒都不知。多多哥被罵了以后仍只是笑笑，說集團是我媽辛辛苦苦一點一滴攢起來的。可以大方送他份，一送就百分之十份，但他不能要。他謝我媽對他的信任，一定守護好集團的利益，拼盡所能。他還說，除了他之外，沒讓其他人看到集團最部的核心利益流向。哪怕是你，也是不知。”

小佟驚訝瞪大眼睛，轉而垂下眼眸。

“他沒要……也沒告訴任何人，連凌阿姨都不知。他沒要，不屬于他，就更不屬于我。所以，他不肯讓我知道，更不讓我手。”

他對贈予協議的容一清二楚，也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將這些還給凌阿姨，所以他分得清清楚楚。

他的總裁工資和補，哪怕是幾錢都讓知道。而集團的部營收，東分紅等等，他從來都不肯告訴。問過，而且不止一次，但他都只是笑笑，顧左右而言他。

暗自生氣過，但也是一個極高傲的人。他會賺錢，也會。能靠自己的雙手賺錢，又何必去管他賺多！

甚至還怪過鄭多多，覺得他對自己遮遮掩掩，一點兒也不地道，不是一個合規好丈夫。

如今想來，他只是不愿讓知道得太。一旦知道了，心里就有了大概數，也本能將它當自己的。

不知不明白，稀里糊涂對付著，以后也稀里糊涂失去，也許不會那麼心疼吧。

就好比一個人，知道老公銀行賬戶里有一個億，而且數目一直在增加，就會本能認定自己能有一半，數額大概是多多。

哪怕沒有到或到，一轉如果發現都沒了——那驟然從萬丈深淵跌落的失，該是怎麼樣的鋪天蓋地！

他不主說，一直暗自猜著記著。

直到他決心同意離婚那一刻，故意把這個巨大的金燦燦氣球狠狠一，瞬間炸化為虛無。

沒有什麼樣的打擊，能比這樣更容易打擊人。

錢沒了，有信心能慢慢去賺。

但心被這麼一，痛得不行的同時，更多的是窘迫和難，恨不得挖地鉆走遁走的那種窘。

王瀟瀟見臉不怎麼對，忙關切問：“你……你沒事吧？”

小佟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聲：“……沒事。那——我得回去看看我爸媽他們回去沒有。他們對帝都不怎麼悉，怕他們走錯了。”

“好。”王瀟瀟沒有繼續留，轉喊：“小竹，小雙，迷你虎，你們幾個跟阿姨拜拜！”

三個小家伙冒頭站起來，出紅撲撲的可圓腦袋，笑嘻嘻咧揮手。

“阿姨！再見！”

“阿姨！拜拜！”

“拜啦！阿姨！”

小佟腳步頓住了，看著幾個可的小家伙，心似乎融化了一般。

“兩個小的呢？去哪兒了？”

王瀟瀟答：“他們下午陪我游泳后有些累，午睡時間偏晚，現在還在呼呼大睡。打算一會兒喊他們醒來吃晚飯，不能睡太晚，省得夜里睡不著。”

小佟眼睛迷離看著三個小蘿卜頭，腳步不知不覺湊了上前。

“你們……在玩什麼？”

“玩樂高城堡。”小雙脆脆答：“我想要做一個紅的大城堡，送給媽媽！”

小竹搖頭：“不行！媽媽喜歡藍的。我這個藍的給媽媽。”

“不嘛！”小雙嘀咕：“媽媽是生，生是喜歡紅的。我是生，我喜歡紅，所以媽媽也喜歡。”

小竹看向自己的“勞果實”，可小臉上滿是不甘。

“才不呢！媽媽也喜歡我的！”

于是，兩個小家伙吵了起來，嚷嚷著媽媽喜歡的一定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