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煥然驚訝挑眉，湊過來定睛看了看。

“這麼慘？連門頂都被寫滿了大字？”

陳新之嫌棄皺眉：“字真丑。”

程煥然哭笑不得，低聲：“重點不是在這里吧。怎麼？你派人調查小佟家？”

“嗯。”陳新之答：“以前是一家人，即便有不好的地方，盡量假裝沒看到沒聽到，甚至不知道都行。但現在不是了。已經站在了多多的對立面。要跟多多打司分割財產，不得多了解一些知己知彼？”

“……有道理。”程煥然有些驚訝：“以前聽小佟說過，弟弟是高材生，有一份穩定面的編制工作。怎麼突然變一名賭徒？怎麼一回事？”

陳新之解釋：“高材生不假，確實是名校畢業的。編制工作也不假，是差點兒快被淘汰的電臺技員工。在小縣城里頭，這樣的工作還是有面的。不過，工資待遇卻不怎麼行。這個弟弟做夢，尤其是不切實際的夢。以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賺大錢很容易，直接挑戰賭博大賽，各種賭番上陣，最終證明不了聰明才智，虧得連買婚房的錢都沒了。多多救過他幾回，可他都不知悔改。這次看來又鬧大了，而且數額一次比一次多。”

“竟是如此！”程煥然猜測問：“小佟邊不可能沒錢吧。難道都救濟賭博大軍去了？”

“嗯。”陳新之解釋：“賺的錢很花在自己上，基本都補娘家去了。本來邊不缺錢，奈何無底太深，才會被拖累得這麼慘。”

程煥然恍然大悟：“難怪如此著急要找咱媽，甚至把媽送到醫院門口來找人！”

“對。”陳新之道：“現在在帝都，除了媽外，不好意思跟其他人借錢。七八百萬，對普通人來講，不是什麼小數目。沒多多幫，只能找媽借。”

程煥然想了想，問：“沒找……小虎子？”

跟小虎子是親戚關系，雖然平時沒怎麼來往，但知曉小虎子能輕易掏得了這一筆錢。

陳新之白了他一眼，反問：“你忘了？一向瞧不起小虎子，小虎子平時聚會都沒怎麼跟說話。”

小虎子和小佟的歲數差不多，盡管家里前輩是親戚，但卻一向沒親近，也親近不來。

原因無他，小佟跟老爹一樣瞧不起魯的阿虎，更瞧不起“不學無”的小虎子。

小虎子打小不學習，績差，調皮搗蛋，還玩各種電子游戲。

小佟不一樣，打小就績斐然，是親戚朋友圈里的叔叔阿姨們口中的“別人家孩子”。

每次親戚聚會，小虎子都是被嘲笑被奚落的對象，而小佟則是被稱贊被羨慕的佼佼者。

也許是長輩們的眸和話語影響，小佟總是瞧不起小虎子。即便后來小虎子靠著自己的興趣好賺了大錢，小佟也照樣瞧不起他，認為他只是一個幸運的暴發戶，沒素質也沒素養。

同樣的道理，小虎子也不喜歡，認為太傲慢太傲，盡量避開去。

“一向好面子，哪里肯低頭跟小虎子借錢——還不如殺了！阿虎伯邊有錢，但他在國外匯錢轉錢很麻煩，遠水救不了近火。另外，那個爸一向傲慢不好相，得罪過不是親戚朋友，多半借不了大錢。所以，只能將所有希寄托在媽上。”

“很不巧，媽也病倒了。”程煥然聳聳肩：“莫能助。”

陳新之猜測：“還會繼續找過來的，明天或后天。小佟的那個老爹極疼子，面子更是到慘，不會讓這樣的事拖太久的，一定會督促小佟麻利幫忙解決。”

“一個大男人做錯事后竟一走了之！”程煥然很是不屑：“讓家里的老父親母親去面對他的錯誤，還讓姐姐一個人去幫他償還債務——真夠孬種的！”

陳新之卻一點兒也不意外，道：“能教出那樣的兒，教出更奇葩的兒子也不難理解。”

程煥然好奇問：“那現在怎麼辦？”

“等著瞧。”陳新之低嗓音：“也許經過這麼一遭，小佟會主同意提前離婚。畢竟，現在邊太缺錢，急需快些分到多多名下的東西。”

程煥然不興趣，道：“多多哥早已經無所謂了，什麼時候都行。”

陳新之卻不這麼認為，解釋：“的那個弟弟坐的是火車，而且目的地是帝都這邊。按照路程，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到。”

程煥然蹙了蹙眉，道：“這樣的人，一激多半會來找多多晦氣。”

“八是。”陳新之很快做出安排：“我會借這次的事，給多多邊塞多兩個保鏢，省得被傷到。”

賭徒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這種長期戒不掉賭癮的家伙。

老人家闖去馨園幾次，保鏢保安將他們安然無恙推出來。萬一小佟的弟弟更難講道理，還得確保多多的人安全萬無一失。

“對。”程煥然贊許道：“謹慎些為妙！”

陳新之不徐不慢收起手機，解釋：“這就是為什麼需要調查對方的原因。早些把控況，便能奪得先機，及時做出對應方案來。”

“嗯。”程煥然教點點頭。

這時，門被敲響了！

阿超推門進來，低嗓音：“薛衡先生來了，車停在角落，有兩個人隨他來到大門口。按規定，他們不許進，所以薛衡先生自顧自走了進來。”

“他上被裝了監聽。”程煥然提醒：“一會兒大家跟平時一樣說話就行。”

陳新之微微蹙眉，低聲：“等阿清來了，我得提醒他加強這方面的安保。”

程煥然給他打了眼。

阿超低嗓音：“來了。”

只見薛衡仍穿著之前的外套，走路慢慢沒什麼神，臉上仍戴著口罩。

可能是晚上視線不夠好，他把老花鏡戴上了。

程煥然假裝很驚訝，迎了上前。

“衡舅，大晚上的……您怎麼來了？”

薛衡答：“我——我今晚失眠睡不著。想著反正閑著也閑著，過來醫院看看老三和你們。對了，你們媽呢？在休息？”

“沒。”陳新之搖頭：“最近一直失眠，現在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