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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載入了怪談遊戲》 829 你該從皇統的大夢裡解脫了

看大殿裏的況,高坐在骸皇座上的應該就是彥波瀲武了。

不過,神谷一行並沒有馬上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古怪皇座,而是先就近詳細觀察其周圍的石柱與石棺來。

「十三口石棺,對應十三代人皇……」

其實神谷川就一直對天孫瓊瓊杵尊的子孫後代有些在意。

因為按照現世所流傳的日本神話故事,彥波瀲武的份應該為瓊瓊杵尊的孫子,也就是天孫一脈的第三代人皇。

可進葦原水穗國,了解了這裏的一些信息報后,卻發現彥波瀲武的人皇份論資排輩排到了第十三代。

中間整整差了十代。

而那「消失」的十個人皇,在現世神話之中是完全沒有任何記載的。

關於這一項矛盾,用「後世神話和事實存在出」確實可以解釋,但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

走近距離大殿口最近的石棺與石柱,八咫鳥將手裏的提燈舉起,幽藍的燈映照在造型奇怪的石柱上,那些扭曲的黑石紋理微微反,連詭異的發通路。神谷川則是將眼眸微凝,他在石柱上看見了文字——

[初代人皇瓊瓊杵尊得國,一統葦原,鞏固人皇之治。大……牟…遲早前竊得神生弓矢、生太刀、天昭琴,后又向高天原竊下神智,教導葦原人種灌溉種植、畜牧紡織、醫藥厭,人種得以率先開智開化。]

「哦?」

神谷川注視著石柱上的文字,臉上的表變化不定。

本來按照常理,這第一柱石柱上的文字,應該是對瓊瓊杵尊進行歌功頌德的。

但除去開篇提到瓊瓊杵尊以外,後續應該有天孫名諱的地方,全都鑿刻上了「大牟遲」的名諱。

而且相比碑文的其他文字,「大牟遲」名諱的雕刻痕跡明顯要暴和狂很多,而且應該是後來才覆蓋掉了碑文的原本容,所以顯得稍難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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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取生弓矢等神,教導種植與醫藥,給子民開智。即便在神話傳說里,這些事也是大國主,也就是大牟遲做的。這是……把大國主所做的事和瓊瓊杵尊的傳記雜糅在一起了嗎?」

神谷川這樣想著,他約有點猜到葦原曾經發生過什麼了,不過還不能完全確認,得再看看後續的碑文記載。

移步到第二石柱——

[二代人皇山幸彥承國,德澤天下,武功赫赫。大……牟…遲整備軍隊,制定律法,在位二百六十餘年,葦原統治平穩。]

第三石柱——

[三代人皇繼位,葦原神國不安。妖種因不滿人治,四下叛並起。大牟遲親討不臣,誅殺妖種無數,生靈塗炭。大牟遲在位五年,死於鎮。]

第四石柱——

[四代人皇承接兄皇願,平定叛。大牟遲改鑄生太刀為暗牙黃泉津,歷時二十六年,暗牙黃泉津飽妖種鮮,葦原妖種之終平,歸降妖種降為奴僕,人治得以再度推行。大牟遲在位第八十六年,因早年征戰傷病,勞而亡。]

從對應第三代人皇的石柱開始,記載人皇傳記的碑文里就不再出現人皇的名字了。而大牟遲的名諱,則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出現在其中。

神谷川就這樣一邊觀察那些石柱,一邊朝著屹立在大殿高骸皇座走去。

「這樣看來,天孫一脈的諸多人皇,全都是大國主的化嗎?」

結合石柱上的文字容來看,天孫一系的人皇本是存在著脈聯繫的倫理邏輯的。

像已經不知名諱的三代人皇,和後來上位的四代人皇,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兄弟。

兄長死於妖種叛,然後弟弟上位繼續平叛。

神谷川對此有一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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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孫一系人皇之間的皇統迭,完全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所進行的。但大國主或許是通過某種方式影響了歷代的人皇,從而間接控制了他們的治國行,而且這種控制的效果可能有強有弱。

譬如最開始的瓊瓊杵尊和山幸彥,他們在坐上人皇位置的初期,或許是憑藉著自我意識在行的。

但在人皇位置上坐得越久,或許大國主的影響就越深,繼而被慢慢侵蝕影響。

起初兩篇人皇傳記里,瓊瓊杵尊和山幸彥起初還擁有自己的名諱,後來被「大牟遲」頂替,大概也暗示了這一點。

至於後來的三代和四代人皇,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可能從一上位就是大國主影響控制之下的傀儡。

「看來大牟遲或許留了某種後手,就算將葦原讓給天孫瓊瓊杵尊,就算自己死了,也依舊可以影響和控制葦原。嗯……想想也是,大牟遲之所以能為大國主,是因為祂本就是葦原國的神格化啊……」

繼續觀察大殿的石柱,後續的人皇傳記與之前的殊途同歸。

看來大國主確實是在借後續的天孫人皇之手,來進一步治理葦原。

不是以個人的名義,而是以葦原的神格化,直接代表了葦原的國家意志來完這一舉措……

什麼P社玩家。

而且,到現在神谷之前的一個疑終於被解決了——

就是關於人種和妖種的。

從先天條件來看,人草里的妖種相較於人種是有很大優勢的。

但在出雲這片地界上,人種的後代也就是人類,卻頂著先天的劣勢繼續發展延續,到了平安時代甚至能和妖種的後代分庭抗禮,形人鬼共存的生態格局。

「這大概完全是因為大國主自,以及後續控制天孫一脈人皇進行的治國運作所帶來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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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之前有過判斷,大國主在還是大牟遲的時候,大概率屬於人草之中的人種。

包括後來大國主最得意的兒子建名方神,剛降生的時候也是人種。

因為這樣低賤不眼的份,所以盡了兄長們的欺凌。後來大國主統一了葦原,估計完全是代表人種的利益來進行國家治理的。

祂通過自,以及影響後續的瓊瓊杵尊來給人種開智開化。

又利用三代人皇與四代人皇對妖種的叛進行了腥的鎮

再後來的人皇統治理念也是類似,對妖種叛的鎮也是隔上一兩代人皇就會有所記載。反正基本都是以人種為葦原的「一等人」,妖種為「二等人」來進行,只不過的政策略有不同。

有些人皇對妖種的統治較為懷,有些則是非常殘酷。

一路看下來,最極端的是第十代人皇。

在十代人皇在位的時期,人種與妖種還未出現生育上的徹底隔離。畢竟這兩個種族都是人草演變而來,在當時就算是兩個人種結合,也還有較小的概率生下妖種。

而十代人皇明確立法,將妖種降生視作不祥。

要求治下子民在妖種降生之後,必須立刻進行扼殺。

這樣看下來,神谷川倒是越發堅定之前的猜測了:「剛才的猜想是對的。大國主不是直接奪舍了歷代的人皇,而是間接影響控制了他們。歷代人皇對待妖種的態度細節差異,大概是那些人皇還存在著一定的自我意識。」

就這樣一直緩步走到第十三石柱之前。

這裏的石柱和石棺,想必就是屬於彥波瀲武的了。

此時,神谷一行與那放置有骸皇座的高臺不過十多步的距離,甚至能清晰聞到從上方飄下來的乾涸腐臭味。

神谷川將子切從刀鞘之中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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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八咫鳥也取出了一長一短兩柄鐮刀。

不過,在走上高臺之前,神谷又凝著眼眸掃了一眼第十三石柱。

那上面同樣刻有文字,不過記錄的容不再是之前傳記樣式,而是以第一人稱視角進行的。非要說的話,像是日記——

[高天原與黃泉的神戰暫且平息。天上的諸神或許會再度重新留意被祂們所忘拋棄的地上葦原。天上諸神或許會對葦原降下神罰,吾應趁早應對。]

[為保葦原國祚長存,應當儘快找到長磐姬。]

[天上諸神,為何會對葦原怒?吾繼位所行之事,皆為先祖之意。先祖瓊瓊杵尊乃是高天原天孫……神明為何怒,究竟為何?]

[不,不是先祖之意……大牟遲,是大牟遲,祂就在這裏,祂一直在這裏!吾不是大牟遲,吾乃天孫之後,彥波瀲武!]

[吾天孫一脈,皇統十三代,皆被大牟遲所控,皆為傀儡,如同牛馬。]

[於水穗國都,殺人數千,染城池。時至今日,唯有殺戮和鮮能讓吾平靜,得片刻安寧。先祖啊,我們做錯了嗎?]

[長磐姬,不會去找長磐姬的。吾要看著大牟遲的葦原,在神罰之下徹底覆滅。]

[殺……殺……大牟遲,祂想腐化我,祂別想得逞!]

[殺……殺……]

[吾應當尋回長磐姬,葦原當國祚永存。請守護葦原與人皇的榮耀。大牟遲,願您的偉力長存世間!]

屬於彥波瀲武的這石柱,上面的文字筆畫潦草,難以辨認。

文字之間又夾帶諸多無意義的符號,並且時常出現大段間隔,上句與下句之間時常沒頭沒尾。

可以想像的到,雕刻者似乎一直在極度瘋狂的狀態之中。不過,唯有最後一句話,雕刻的筆畫極其工整,字跡也是清晰無比,一筆一劃都詭異與麻木的平靜

總之,整石柱勉強辨認下來,大概也就只有這些有用的容。

「相比之前的許多人皇,彥波瀲武似乎有著相對比較清醒的意識……難怪可以留下自己的名字。只不過,看來他最終也沒有逃大國主的控。」

神谷川看向高臺。

坐在骸皇座上的彥波瀲武,扭曲著乾癟的軀而坐。他背後的牆上,刻著象徵皇權的十六瓣八重表紋,襤褸的黑袍,以及那高高的立纓冠,都被充滿煞氣的鎖鐮束縛著。

早就死去的骸骨,被高高束在皇位上的一傀儡。

或許是終於意識到有人靠近,暗牙黃泉津的連鎖發出哐當哐當的撞聲響,鎖鏈所束縛的骸開始掙扎。

彥波瀲武垂著頭,風化的皮的白骨相撞,發出喑啞的低吼:

「跪下!低下你們的頭,我是天孫的後裔,地上葦原的人皇!」

如同怪的嘶吼聲響徹在大殿裏,地上渦旋狀的霧氣回,把那些形狀奇怪的石柱遮掩的綽綽,如同在黑暗之中狂舞一般。

而這等場景,別說是神谷川本人,哪怕是隨行的八咫鳥以及小小老頭都完全不為所

彥波瀲武是「活」的。

這不奇怪。

神谷一行在進大殿的第一時間就留意到了。

而且彥波瀲武的存在,自始至終都沒有給神谷川帶來任何的威脅。天孫一脈的人皇由於朝著人蛻變,實力似乎都不濟,不然也不會被大國主所完全控制了。

可這又怎麼樣呢?

除非彥波瀲武直接把大國主請來,不然神谷一行還真就是有恃無恐。

知敏銳無比的斥候,此時甚至依舊沒有鑽回鳧鳥銅配裏面去。

按照他,葦原的人皇好像也不過如此,到底是一骷髏而已。

葦原的人皇又怎麼樣?

我家主人可是三神居的統治者!

而且,主人平時「恐嚇」那些剛抓到的妖怪妖鬼的時候,隨隨便便擺個架勢,可比這有氣勢多了。

之前剛來葦原水穗國的時候,多也學習過葦原人皇相關的一些知識的小小老頭心裏,就已經有了大膽又合理無比的想法——

人皇的位置,果然還是應該主人來坐。

快殺上高臺,奪了鳥位!

鏘。

就和小小老頭所期待的一樣,子切破空的哨響聲,如同泉水瀝石回開來。

他的主人神谷川,姿拔地站立著,直視向黑的醜陋皇座,只是平靜地,不卑不地將手裏的子切刀口一抬,燦燦的金流轉,將高投下的腐爛影瞬間扯碎:

「彥波瀲武,你該從皇統的大夢裏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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