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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西站在廊下,遙遙看著慕淺,沒有。
齊遠從另一個方向找來,先是看到慕淺,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才又看見了霍靳西。
見此形,他立刻就不敢上前了。
正在這時,屋卻忽然有人走出來,看樣子準備上前和霍靳西搭話,齊遠見狀,連忙跑過去。
那人正在跟霍靳西做自我介紹,霍靳西目卻始終停留在慕淺上,齊遠匆匆上前攔住那人,開口道:「不好意思,霍先生現在沒空,有什麼事請您稍後再說。」
「可是……」
那人明顯還不想放棄,霍靳西卻看也不看他,緩步走向了慕淺。
齊遠連忙拉著那人進了屋。
一直到霍靳西走到面前,慕淺仍舊保持著先前的姿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並不看他。
霍靳西出手來,輕輕抬起了的頭。
妝容依舊緻,明艷人,雙眸卻前所未有地清涼空泛。
那一瞬間,霍靳西知道,自己終於看見了真正的慕淺。
沒有哭,沒有笑,沒有做戲,只是面無表地看著他,末了撥開他的手,「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完這句,站起來,徑直從他邊走過。
霍靳西依舊站在原地,任由安靜離開。
慕淺一路走出莊園,走到街上,漸漸地走到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
車來車往,人聲鼎沸,坐在街邊一張長椅上,忽略了幾波上前搭訕的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喧囂與熱鬧。
葉惜接到信息匆匆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街上的熱鬧已經散去,夜正逐漸歸於平靜,慕淺仍舊一不地坐在那裏,仿若一座雕塑。
葉惜帶了件風,一見到慕淺,立刻上前將服套到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慕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微微笑了笑,拉葉惜坐在自己旁邊,隨後將腦袋靠在了肩上。
「你別嚇我啊!」葉惜握著冰涼的手,「到底怎麼了?」
很久之後,慕淺才輕輕開口:「寧願去坐牢,也不肯讓我幫。」
葉惜驀地明白過來,一瞬間有氣又急,口而出:「是不是有病啊!到底想怎麼樣啊!」
慕淺沉默許久,卻忽然笑出了聲。
「也好。」慕淺說,「從今往後,我是真的沒什麼可失去了。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也好。」
葉惜驀地一怔,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淺淺——」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慕淺說,「我認了。」
葉惜轉過臉,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路邊,一輛黑的車子靜靜停靠許久。
車,霍靳西沉眸看著慕淺的影,同樣宛若雕塑一座。
這一夜,慕淺跟葉惜回了家,在葉家借宿了一晚。
翌日清晨,葉惜有意讓慕淺多睡一會兒,誰知道慕淺卻早早地醒了過來,隨意挑了件葉惜的服穿在上,便下樓吃早餐。
葉惜正在樓下看新聞,一看見慕淺下樓,頓時吃了一驚,「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嗎?」
「不了。」慕淺撥了撥頭髮,「我想吃點東西去陪爺爺。」
早餐很快端上桌,慕淺安靜地吃油條喝粥,平靜地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葉惜猶豫片刻,才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還會留在桐城嗎?」
慕淺點了點頭,「爺爺年紀大了,也不好,我還能陪他多久啊?等送走了爺爺,世界那麼大,我就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
葉惜聽將送走霍老爺子這件事說得這麼輕鬆,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麼了?」慕淺看的樣子,笑了起來,「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無可避免的,明知道會發生,就只能接咯。」
葉惜頓了頓,才又道:「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那我呢?你是不打算理我了是不是?」
慕淺撐著下看著,「你以後談了結了婚,生了小孩,只怕也沒時間理我了。」
葉惜聽了,忽然有些沉默,低頭喝了口粥。
慕淺的視線忽然就落在的脖子上,隨後,出手來撥開了葉惜披在肩上的頭髮。
葉惜脖子上,有一個清晰的吻痕。
「你男朋友了?」慕淺問,「居然不告訴我?」
葉惜這才察覺到什麼,有些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沒有。」
「沒有?」慕淺看著,「那這塊東西怎麼來的?你對我有什麼好瞞的?見不得人嗎?男公關?還是419?」
葉惜嘆了口氣,才又道:「我還沒有確定……以後確定了,再帶出來給你看吧。」
慕淺看那個樣子,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
霍氏集團26樓一早就忙一片,而齊遠卻姍姍來遲。
上樓后,齊遠徑直進了霍靳西的辦公室。
「慕小姐昨天在葉家住了一晚,今天一早又去療養院陪老爺子了。」齊遠向霍靳西彙報況,「看起來很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霍靳西竟難得閑適,指尖夾著香煙,坐在椅子裏靜靜看著窗外的景緻,聽到齊遠的彙報,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齊遠見狀,便轉準備出去,誰知道剛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霍柏年。
眼見霍柏年面沉鬱,齊遠連忙轉看向霍靳西,「霍先生,霍董來了。」
霍靳西並沒有回頭,霍柏年示意齊遠出去,隨後關上門走了進來。
「你對你容阿姨做了什麼?」霍柏年一進來,立刻開門見山地問。
這來意再明顯不過,霍靳西轉將香煙捻滅在煙灰缸,隨後才看著霍柏年開口:「我能做什麼?公司是註冊的,合同是簽的,至於霍氏,是害者。」
「是你陷害!」霍柏年重重拍了拍桌子,「你想幹什麼?是我們容家的人,你居然想送去坐牢?」
「是不是容家的人,我一點都不在乎。」霍靳西說,「至於坐牢,是自己認罪,心甘願,我一定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