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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淺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那堆首飾中間，隨意拿起其中一條鑽石項鏈，往脖子上一擺，隨後看向霍靳西，「好看嗎？」

霍靳西拿開攤在沙發上的一些首飾盒，在沙發里坐了下來。

慕淺本以為霍靳西可能不會理，誰知道霍靳西看著，緩緩開口：「好看。」

他神雖清冷，眼神卻堅定認真。

慕淺笑了，霍靳西這人，沒有說謊話的必要，他說好看，那肯定就是好看。

「行，既然你說好看，那我就幫你把這些都收起來。」慕淺說，「留給以後的霍太太也好嘛。」

霍靳西看一眼，眼眸不聲地就已經沉了幾分，「為霍太太，不需要二手東西。」

「怎麼會是二手呢？這些東西我又不要。」慕淺一面整理，一面笑地開口，「無功不祿嘛，咱們結婚，你是為了你爺爺，我是為了我爺爺，各有目的，和平共。我是要不起這樣的禮，我也不用，所以呢，等你真正的霍太太收到了，這些照舊是新的。」

說到這裏，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哎呀」了一聲，隨後看向霍祁然，「霍太太不要二手的東西，那霍先生你這個二手丈夫，不會也不要吧？」

話音落，霍靳西周遭的氣場頓時就寒涼下來。

慕淺隨後又「噗嗤」笑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咱們有名無實嘛，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霍先生不算二手貨。」

說完這句，將手中的首飾盒一扔，翻了個白眼，「困了，還是明天再收拾吧。我先睡啦，晚安！」

起就匆匆上了樓，只留給霍靳西一個背影。

彷彿這麼晚不睡，專程等著他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給他聽。

霍靳西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抬起頭來，面對的依舊是滿目琳瑯。

專程說給他聽，他也都聽見了。

那又如何？

霍靳西緩緩吐出一口煙圈，面上一波瀾也無。

……

慕淺本以為這天晚上過去之後，田可能會消停一點，不再來煩，誰知道第二天上午，一大批婚紗、禮服、設計師和設計手稿如期上門。

慕淺抱著手臂坐在沙發里，冷冷淡淡地看著那些工作人員和設計師依次講解每條禮服的特，卻一點想試的慾都沒有。

田正準備想辦法解決一下目前的狀況，公寓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田匆匆上前打開門，一眼看到外面的人，先是一驚，隨後連忙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霍老先生。」

屋，原本懶洋洋的慕淺聽到這聲稱呼，登時就從沙發里跳了起來，匆匆跑到門口，正好看見容清姿陪著霍老爺子進門。

「爺爺，你怎麼從醫院跑出來了？」慕淺眉頭皺，「醫生批準你出院了嗎？」

霍老爺子瞥了一眼，說：「我又沒出院，我只是出門來走一走。」

慕淺看向容清姿，容清姿瞥了一眼，似乎懶得跟解釋什麼。

慕淺無奈，只能先扶著霍老爺子進門。

霍老爺子一見到滿屋子的禮服，頓時就笑了起來，「看來我們今天來得正是時候，可以看看淺淺穿婚紗和禮服是什麼樣子。清姿，你想不想看？」

容清姿又看了慕淺一眼，這才笑了笑，「當然想。」

慕淺原本興緻缺缺，這會兒整個人眼神都亮了起來，跟先前彷彿是兩個人，看著霍老爺子開口：「爺爺既然想看，那我一條條穿給爺爺看。」

霍老爺子只是笑，「好，快去換！」

慕淺於是換了一件又一件的婚紗和禮服，同時對霍老爺子道：「爺爺說哪件好看，到時候我就穿哪件。」

「傻孩子。」霍老爺子說，「在爺爺看來，你穿哪件都一樣好看。還是問你媽媽吧！」

慕淺聽了，這才又看向容清姿，笑著開口：「也是，媽媽品味最好了，那婚紗和禮服就都由媽媽來幫我挑吧。」

容清姿臉上表淡淡的，聞言只回答了一句：「好。」

「太好了。」慕淺應了一聲，又起去換另一件禮服。

田始終跟隨在慕淺左右幫整理換裝，在霍老爺子出現之後，慕淺一直很積極，這一次回到樓下臨時開闢的更室時，整個人上的神氣卻彷彿被走了一般，也不主配合服，只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失神的模樣。

「慕小姐？」田不由得喊了一聲，「累了嗎？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

慕淺卻很快回過神來，再次看了鏡子一眼，笑了起來，「不是，不需要。」

的確是不累，只是剛才有一瞬間，看著鏡子裏穿婚紗的自己，忽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傷。

只是這份傷是為什麼，竟然未曾明確知。

田見狀，另外挑了一條禮服送到慕淺面前，見慕淺換上之後，才拿出手機，習慣地拍下照片做記錄。

慕淺轉走出更室的時候，田的手機忽然響了幾聲，打開一看，是莊發過來的消息，要發幾張慕淺試裝的照片來看看。

田沒有拒絕，順手就將剛剛拍的幾張照片發送了過去。

霍氏集團總部，莊一收到照片，立刻剋制不住地跟齊遠分，「快看，慕小姐最新試婚紗的照片！」

齊遠正在準備跟霍靳西去其他公司開會的資料，哪有空理，莊於是自己欣賞了一通，開口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照片打印出來放到霍先生桌上，霍先生會不會給我漲工資？」

話音剛落，霍靳西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霍靳西正好從裏面走出來，聽到了莊的話。

「什麼照片？」霍靳西問。

莊立刻起，將手機遞到霍靳西面前，「是慕小姐試婚紗的照片，慕小姐真是很漂亮啊，穿每件婚紗都那麼好看。」

霍靳西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手機屏幕上，烏眸紅，頭髮隨意挽起，婚紗雪白，襯得眉目如畫。

霍靳西腦海中忽然就閃回了一些久遠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