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悅回到家早早地睡下,沒有出門,也沒有下樓吃晚飯。
阿姨想要給多準備一些食材,等半夜醒來了好做給吃,慕淺卻只是道:「沒事,一頓半頓不吃也不著。真要想吃了再說吧。」
阿姨聽了,只得應著。
這天晚上,悅果真也沒有起床,更沒有中途起來吃東西。
第二天早上,霍家的早餐時間依舊是七點半,霍靳西、慕淺和霍祁然都在餐桌上,直到早餐都快要吃完了,悅的影才終於出現在樓梯上,像往常一樣來到餐桌旁邊,「爸爸早,媽媽早,哥哥早!」
霍靳西看了兒一眼,應了一聲,道:「這麼晚才下來,不怕上課遲到?」
悅嘻嘻笑了一聲,說:「今天是洪教授的課,這門課我學得最好,遲到一點點也不怕。」
霍祁然坐在悅對面,忽然問了一句:「眼睛怎麼這麼紅?」
「啊!」悅似乎說到這個就來氣,拉開自己的下眼瞼給哥哥看,「都怪這個新款的瞳,我戴了好多次,浪費了好幾張,眼睛都要快腫了,才終於戴好……好像都還有點不舒服呢。」
「這麼不舒服那就不要戴了。」霍祁然說,「摘下來。」
「不要!」悅連忙往後躲了躲,說,「多好看啊,才不要摘呢!」
「眼睛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霍祁然說,「你真要戴了不合適的瞳,傷了眼睛那多不值當?」
悅說:「好了好了,真的不舒服的時候我會摘掉的嘛,我又不是傻瓜!媽媽,你兒子好啰嗦哦!」
慕淺坐在旁邊,聞言只是淡笑了一聲,道:「行了,趕吃早餐吧你。待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啊?」悅似乎愣了一下,又摳了摳臉,才道,「媽媽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行啦。」
「確定?」慕淺問。
「確定啊。」悅認真地點了點頭,頓了頓,喝了口橙,才又道,「不過,我確實有事要跟你們說——」
聞言,爸爸媽媽和哥哥同時都看向了。
悅又醞釀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我……前段時間談了一小段,剛開始的時候開心的,可是後來發現我們不怎麼合適,所以昨天,我們分手了——是和平分手哦,沒有不愉快,也沒有不開心——所以我現在,又單啦,自由啦!」
話音落,餐桌上驟然安靜了幾秒鐘,只有慕淺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來,輕輕跟兒了。
悅不由得看向爸爸和哥哥,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聽見爸爸問了句:「是誰?」
悅頓了頓,才又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胳膊,說:「爸爸,你就不要問了,都說了是和平分手,你知道他是誰也好,不知道他是誰也好,也都用以前的態度對他就好了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公主撒起來,老父親本沒有任何抵抗力。
良久,霍靳西只是出手來,輕輕了兒的頭頂,應了一聲:「好。」
悅立刻就又笑了起來,「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男子漢,所以爸爸一定會說話算話的!」
說完,忽地又想起什麼來,一下子坐直了,道:「哎呀:「哎呀,忘了我答應了同學今天給帶附近那家的漢堡當早餐的,這下真要來不及了……」
說著就匆匆忙忙站起來,分別在爸爸媽媽臉上親了一口,又對哥哥揮了揮手說了再見,背著包匆匆出了門。
餐桌上幾個人看著的背影,一時都靜默下來。
良久,還是慕淺先開了口:「這才開心幾天啊,唉,男人啊……」
霍祁然看了媽媽一眼,沒有說什麼,而霍靳西的臉已經眼可見地難看了起來。
慕淺看了他一眼,出手來挽住了他,說:「你也聽見你兒說的話了,我看你啊,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否則讓知道了,會更不開心的。」
霍靳西臉仍不見毫好轉。
霍祁然這時才開口道:「爸爸,我今天會去總公司作彙報。」
霍靳西聽了,抬眸和兒子對視了一眼,才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
這一天,喬司寧如常回到霍氏辦公室,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便不控制地看向了對面的那間辦公室。
隔著玻璃,那張之前空了許久的桌子,如今擺了幾個小小的盆栽,還有一隻白的小熊,乖乖地坐在那幾個盆栽旁邊。
喬司寧就站在那裏,看著那隻小熊看得近乎失神。
「咦,喬司寧你回來啦?」後忽然傳來一個有些年長的同事的聲音,「有沒有帶禮回來啊?」
喬司寧緩緩迴轉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好了,知道你不會帶禮的,畢竟出差嘛,又不是旅遊。」同事一邊說著,一邊順著他先前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後道,「你在看那張桌子啊?那天大小姐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出差去了?說是要來我們這邊實習呢,可是呢,就來了那麼一小會兒,桌子佈置好後人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看呀,以後應該也是不會上來了。」
喬司寧回到自己的座位,放好東西,打開電腦,將連夜趕出來的出差報告發送到了齊遠的郵箱。
沒過多久,齊遠就將這份報告打了回來——「自己找找有多錯,別太離譜。」
喬司寧改了一個上午的報告,到了中午,所有的同事都出去吃飯時,忽然有人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他:「喬司寧。」
喬司寧抬起頭來,看到了霍祁然。
很快兩個人就上到了天臺。
天臺上原本有一些職員各自待著,或用餐或休閑,一看見霍祁然和喬司寧走上來,都自覺躲開了。
若是從前,霍祁然大概率會解釋和挽留,讓他們不要因為自己的出現到困擾。
可是此時此刻,他沒有這樣的心。
偌大的天臺瞬間就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霍祁然迴轉頭來看向喬司寧,開門見山道:「聽我妹妹說,你們分手了?」
喬司寧眸一,卻沒有回答。
「跟我們說,你們是和平分手,沒有任何不開心。」霍祁然說,「可是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見拿了好幾個冰袋回房間。哭得眼睛都腫了,卻還要笑著告訴所有人沒事。而這樣做,是希你不會遭責難和牽連。可是,你真的值得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