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玟為宗家付出的太多太多,所以在宗家的地位真的是特別特別的高。
高到秦六月無法想像。
宗老夫人明知道梁紅玟今晚會難為秦六月,依然選擇了默認。
宗家上下一致默認委屈秦六月,給梁紅玟出氣。
宗銘皓站在原地,輕輕閉上了眼睛。
是的,他沒有這個立場去責問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為了他,付出了一側輸卵管的代價,付出了今生再也沒有生育其他孩子的代價。
他為兒子,沒有這個權利沒有這個……勇氣,去質問自己的母親。
原本,他跟秦六月的婚姻,只是一個沖喜。
他也曾經對自己的母親一再保證過,他對秦六月只有仇恨而沒有。
不過是短短數日,讓他怎麼推翻自己的保證?
如果他現在強烈的護著秦六月,只怕會讓母親更加的厭煩秦六月,甚至現在就著他們離婚。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最不可挽回的境地。
「總裁,總裁您沒事吧?」小趙見宗銘皓不吭聲,頓時有點不安,輕聲的了起來:「您……」
「我沒事。放心,我不去找。」宗銘皓站在原地,眼底泛著一潤。
在秦六月掉頭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著。
在那一刻,他知道,秦六月在他的心底,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看到秦六月的眼淚可以無於衷。
而現在,的每滴眼淚,都會砸在他的心上,怎麼都拭不去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從被陳高辱的時候?
還是在遊船上的那一夜溫存?
還是在沖著自己嫣然一笑的時候?
亦或是更早,在小時候了自己,讓自己為整個圈子笑柄的時候?
還是說,在第一次見到,哭的不能自己,卻要裝作堅強的時候?
不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只知道,從現在這一刻起,他的心上,放下了一個人。
那個人,秦六月。
在哭著離開的那一刻,他真的心疼了。
宗銘皓回到了院子裏,宗銘澤就那麼站在燈下。
相似到極致的面龐,就像是自己的影子。
宗銘皓慢慢停下了腳步,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孿生弟弟。
宗銘澤第一次沒有出小孩子般純真無邪的笑容,而是一臉嚴肅深沉的看著自己的兄長。
兩兄弟就那麼站在那裏,看著彼此,都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終於,宗銘澤率先打破了沉默:「走了?」
宗銘皓點點頭。
「再也不來了嗎?」宗銘澤繼續問道。
宗銘皓依然點點頭。
大概,再也不會來了吧?
這個家,大概再也不會接納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宗銘皓覺得心口再度憋的不過氣來。
真的,要走了嗎?
宗銘澤再也沒有說話,掉頭就走。
傭人們慌的跟上了宗銘澤,在一邊小跑的跟著。
宗銘皓對站在一邊的小趙說道:「去跟打個招呼,我先回去了。」
「是,總裁。」小趙馬上回答,然後沖著小錢小孫小李三個人使了個眼,三個人紛紛點頭,小趙這才轉離開了。
宗銘皓回到莊西別院,管家馬上過來彙報:「大爺,收拾了一點東西就走了。」
宗銘皓沒有回答,將外套丟給了管家,直接就進了臥室。
整個臥室,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明明還是以前的那個臥室,可是卻覺得,了很多的東西。
原先,秦六月也有不在家裏睡的經歷,可是宗銘皓知道,會回來的。
而現在,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宗銘皓坐在沙發上,那是秦六月睡了好多夜晚的沙發。
上面似乎還殘存著的味道和溫度。
可是,人,真的沒了。
宗銘皓雙手叉握在鼻端,想要掩飾自己的緒,可是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腦海中秦六月哭著離去的背影,越來越清晰。
可是一想到母親為自己付出的犧牲,他只能強行抑制住去找秦六月的心。
算了,放棄吧!
趁著還沒那麼喜歡的時候,放棄吧!
讓走!
放離開!
這七個字,像刀子一樣,剜著心。
宗銘皓煩躁的一腳踹開了面前的茶幾,起大步離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趙他們剛要跟上,宗銘皓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跟著了,你們下班吧。」
「是,總裁。」小趙他們幾個只能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起微微搖頭嘆息。
總裁跟大之間,怕是很難在一起了吧?
宗銘皓一邊開車一邊給商榷打電話:「商大爺,方便出來喝個酒嗎?」
商榷驚訝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呀呀呀,向來自律自好的宗家大,忽然約我這個花花公子喝酒,我得去看看太從哪裏落下去的。」
宗銘皓的聲音帶著一的煩躁:「來不來?」
「來來來!必須來!」商榷馬上回答說道:「我正跟項文南在酒吧,你要不要來?」
「地址給我!」宗銘皓直截了當的回答。
「得嘞!」商榷當即就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宗銘皓。
掛了電話之後,商榷對項文南說道:「宗銘皓的聲音不對勁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項文南搖搖頭說道:「你別鬧!宗銘皓是什麼人?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會存在影響到他緒的人嗎?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不會為所傷。一個是你,一個是宗銘皓。你是因為太花心,的人太多,所以沒辦法傷心。宗銘皓是因為他本不懂,也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付出自己的真心,他的世界裏,只有徵戰和殺戮。所以,你覺得他會出什麼事?」
商榷著酒杯,明明很帥氣的人,卻笑的邪魅叢生:「喂喂喂,文南兄,你這麼貶低我,真的好嗎?我們可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我只是實話實說。」斯文帥氣的項文南聳聳肩膀,回答說道:「他可是宗銘皓啊!我們這些人加起來才能趕得上的宗銘皓啊!你覺得,他會為所傷嗎?」
商榷忽然就想到了秦六月,臉上的笑容收起,沉片刻,才回答說道:「如果是其他的人,是不可能。可如果是的話……這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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