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看著那一扇仿佛永遠都不會被打開的門，眼裏的一點點淡去。

    不管再來多次，仍舊是一樣的結局。

    上一次是孩子，這一次是嗎？

    還記得做完手後的半小時他才從白媛媛病房姍姍來遲，麵對已經失去孩子的事實，心如死灰，晦的開口問道：“為什麽你救的人是？”

    “你會遊泳。”

    聽到這個答案，忍的眼淚才緩緩砸落。

    當時懷六甲，而且腳被水下的漁網所束縛，隻是一個孕婦不是神。

    這一次他又以為自己的一如過去，就算淋了冷水頂多就是小冒而已，卻不知化療後的患者連一次小冒或許都會奪走生命。

    他以為世界都可以被他掌控，這一次他將會為他的傲慢付出代價。

    除了昏迷不醒的蘇啟平，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眷。

    像是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囚犯，堅持到最後隻能垂下頭靜等著死亡的審判。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虛弱的抬頭，眸落到站在門邊材高挑的男人上。

    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看著他朝著自己走進，在麵前站定，他問：“蘇蘇，你知道錯了嗎？”

    錯？

    有什麽錯呢？

    這一刻蘇清予想笑，胃早就疼得麻木，手也僵木然，就連更是冷得沒有知覺。

    還能說什麽呢？這一切本來就是自找的。

    蘇清予的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翕：“厲霆琛，我錯了。”

    黑暗中他的角輕揚。

    厲霆琛三下五除二替鬆開了束縛，伴隨而來的是蘇清予無力垂下的，還有那一句冰冷刺骨的話。

    “我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了你。”

    陳嶺開了燈，芒充斥眼球的一瞬間，厲霆琛看到手腕一片模糊。

    為了掙皮帶竟然將自己傷到了這個地步，要知道過去的連被針紮上一個小口都會上半天。

    他將蘇清予的抱起，蘇清予的臉慘白的沒有一點生氣，黑發著的臉頰，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厲霆琛的心開始慌了，怎麽會這樣？

    從前的素質好到可以去冬泳，怎麽會因為淋點冷水就虛弱這樣？

    “蘇清予，別裝了。”

    看著如同死一般的人，他手了的臉頰，沒有一點溫度。

    厲霆琛抱著的手在抖，“醫生！”

    陳嶺也嚇壞了，趕撥通私人醫生的電話。

    厲霆琛慌了，他自以為對人足夠了解，半小時而已，對來說應該隻是教訓，怎麽會這樣？

    他忙掉蘇清予的服，開始急救。

    好在的氣息雖然微弱，至還有氣息。

    明明是從前最悉的，他還是頭回看到蘇清予小腹上的疤痕。

    其實他知道的，對麻藥過敏，手時是剖，他在手室外聽到撕心裂肺的聲，以及的傷口一共了多層，多針他都一清二楚。

    除了腹部的傷口，還有左臂側的一個新傷口，厲霆琛突然想到白媛媛來鬧事那天，去了一趟醫院。

    自己以為頂多是磕破了皮，卻沒想到會是這麽長的一條疤。

    那樣怕疼的人，是怎麽忍住一聲不吭？輕描淡寫就將這件事帶過。

    厲霆琛抿著薄，想著蘇清予昏迷前的那句話，他的心像被利刮過鮮淋漓。

    厲霆琛給換上的睡，升高了房間的溫度，將死死抱在懷裏。

    陳嶺很快就帶著私人醫生楊寒進來，看到這一幕，兩人第一反應是回避。

    “滾回來，看看怎麽了？”

    “是，厲總。”

    楊寒是厲霆琛的私人醫生，蘇清予底子好沒怎麽生病，每次見他不是磕傷了手就是崴了腳。

    那時候他還開玩笑說小姑娘有活力。

    已經兩年不見，那個被他說有活力的小姑娘慘白如紙的躺在那，眼可見的虛弱。

    楊寒簡單的診斷一下，“厲總，經過我初步判斷，太太是過分虛弱導致的暈倒，剛剛了涼，要注意保暖，防止發燒，手上的傷口沒有傷到筋骨，也要小心護理。”

    “虛弱？”雖說前段時間是有些虛弱，但一個冒而已，這些天早就好了才是。

    “是啊，太太的心率和脈搏都表示不如常人康健，而且還有些胃熱的癥狀，當然中醫這一塊我不如師父通，厲總空可讓太太去醫院做個的檢。”

    楊寒說完又取了的針出來，“我先給太太回去化驗，看看是細菌染還是病毒染，然後再對癥下藥。”

    “嗯。”

    這一夜蘇清予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第一次在場上看到穿白襯的年，對他一見鍾。

    再次見麵他將落水的救了起來，仍舊記得當時的有多雀躍和欣喜，慌中攀著他的脖子，著他健壯的軀，害的紅了臉。

    再後來是他們終於相，確定關係在一起，他將寵上了天。

    如果夢境在此戛然而止多好，那樣也不用一遍又一遍重複經曆那些痛苦。

    厲霆琛看到眉頭鎖，口中不停的念叨著：“我的孩子，厲霆琛，你把孩子還給我！”

    “厲霆琛，我把命給你。”

    “厲霆琛，你放過我。”

    “厲霆琛……”

    句句不離他，句句都是恨。

    厲霆琛手拉住的手，口中輕喃：“蘇蘇，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

    他怕放了，連最後一羈絆都被徹底斬斷。

    掌心的那隻小手卻是滾燙至極，如楊寒所料，果然發燒了。

    厲霆琛拿來了退燒給在頭上，又拿出退燒藥準備給服用。

    陳嶺著急得連門都沒有敲直接闖了進來，“厲總，太太的檢驗已經出了結果，太太的各項指標遠遠低於常人，尤其是紅白細胞甚至低於最低數值，楊醫生說了，太太千萬不能發燒，的白細胞數值隻有2.3，一旦發燒會有生命危險！必須要盡快給打升白針。”

    “你說……什麽？”厲霆琛手中的退燒藥盡數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