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夜，沈清央和裴亦看完樂隊表演回來。

年輕孩，細肩吊帶，懷著愧疚雙手摟上他的脖頸。

“哥。”踮腳，呼吸微熱，“我回來了。”

他沒作，任依賴：“樂隊好聽嗎？”

“好聽。”

“電影呢？”

“沒看。”仰臉，眼睛被音樂轟鳴的現場氤氳出三分醉意，“我把票退了，等你一起看。”

家里沒人，夏夜靜謐，徐行知低首，吻上懷里人朦朧的雙眸。

那晚。

纏的撞上門，吊帶被挑落。

蟬鳴聲聲里。

浸滿的息。

第13章

◎今晚的歌好聽嗎？◎

當晚，沈清央并未察覺的鑰匙不見了。

翌日上午，和蔣姝一起出外勤，去二人共同負責的收購案里的買方公司。

一天會議下來，肚子里灌滿咖啡。

離開寫字樓，蔣姝猛地呼出一口氣：“累死我了，我一天天跟以前工廠里的紡織工有什麼區別？”

沈清央也被對方法務吵得腦瓜子嗡嗡的，肩，聊勝于無地安：“還是有區別的，至我們有免費的咖啡喝。”

“不是為了上班誰喝這玩意兒。”蔣姝苦著臉，“你晚飯回家吃嗎？”

“不回，約了人。”

“誰啊，帥哥嗎？”

沈清央看了一眼手機：“我弟弟。”

“什麼？你還有弟弟！”蔣姝靠過來，“男高嗎，帥不帥，跟你是親姐弟的話，一定很帥吧。”

“已經不是男高了，上大學了。”

“男大聽上去也人的。”

開了幾句玩笑，沈清央和蔣姝在地鐵站分開，坐3號線前往和林清宇約好的地方。

14歲那年，媽媽莊敏和沈父離婚，之后嫁給一個姓林的老師，林清宇就是他們的兒子。

對于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沈清央并無太多。

和莊敏母尚且淡薄，莊敏一家也住在北城，住在徐家的這些年，和莊敏頂多也就是年節見個面。

只是林清宇格外崇拜這個姐姐，尤其是這幾年長大之后，經常在微信上和聯系。

這一次，是說自己獎學金到賬，要請吃飯。

收回思緒，沈清央在中途隨著人流下車，換乘了另一號線地鐵。

半小時后，到達約好的地方。

餐廳是林清宇選的，開在商場里，人均一兩百左右，很符合普通大學生的消費水平。

林清宇正趴在餐廳前面的護欄上，百無聊賴地等著。

沈清央走過去。

“姐！”林清宇眼前一亮，朝跑過來。

他穿著灰衛和黑長，和一樣傳了莊敏的梨渦，笑起來朝氣蓬。

不同的是，沈清央的梨渦是兩頰都有，林清宇只有左邊臉上有。

“等很久了？我坐地鐵過來有點慢。”

“沒有很久。”林清宇推著往餐廳里面去，“你上班是不是很累？”

二人坐了最里面靠墻的位置，沈清央翻開菜單便聽到對面的人拍拍脯，“姐你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沈清央抬頭：“你獎學金發了多？”

“一千五。”

倏爾笑了一聲。

林清宇被笑得臉紅，撓撓頭：“是的，姐你以前的獎學金都是多。”

“我的……”沈清央回憶了下，“比你多點。”

實際上，是多很多。

作為同母異父的姐弟，二人長相上有幾分相似，智商卻差得很多。

沈清央畢業于全國前二的頂級學府，本碩連讀。林清宇在讀的大學只是個普通本科。

A大每年有很多來自各個基金會和知名校友設立的獎學金，不談這些，是校級院級的，沈清央讀書時每學年都拿滿。

合上菜單，簡單點了幾樣菜。

林清宇覺得太客氣，又加了兩道。

二人邊吃邊聊天，聊起學習和對未來的規劃，沈清央偶爾能給他多意見。

吃到一半，莊敏打來電話。

林清宇放下筷子接電話：“喂，媽。”

莊敏關心兒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也沒有很晚吧……我和我姐吃飯呢。”林清宇不滿，“昨天不就跟你說了。”

“你姐？”

“對啊。”

電話突然被開了免提，遞到沈清央面前：“你要和我姐說兩句話嗎？”

沈清央被嗆到，偏頭咳了兩聲，才接過手機：“喂。”

“清央？”莊敏語氣陡然變得小心。

沈清央出一張紙巾慢慢拭著，嗯了一聲。

“你和小宇在哪兒吃飯呢？”

“前沿街這邊的商場。”

對上，莊敏好像喪失了剛才對林清宇那樣自然而然關心的能力，有些干地問：“你最近和工作怎麼樣？”

“好的。”沈清央回答得也客套。

“好就好。”莊敏像一下子不知道再跟聊些什麼，“有空來家里吃飯。”

沈清央也嗯了聲。

吃完飯，林清宇主結賬。

沈清央也沒跟他搶，從前臺那剝了顆薄荷糖吃，而后和他一起下樓。

“那我回學校了姐。”夜里有風，林清宇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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