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假死
趙輕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所以你們不覺得巫醫是災星降臨嗎,也許我會帶來不祥征兆呢。”
“當然不會。”
慕容霽神有些無奈:“你若是災星,豈不是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但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也沒被你給克死了。”
說完他面上多了幾分埋怨:“倒是你,這麼大的事瞞不說,之前還拿胡話騙我。你可知道,一旦這份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說不定你小命不保!”
怔了怔。
慕容潯一如既往地溫和:“輕丹,你是尋常的大夫也好,有神力的巫醫也罷,在我們眼中都是一樣的。不過這重份卻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不能讓父皇他們知曉。當初渝北的皇后被賜死,父皇是有耳聞的。皇家向來忌諱這些事,一旦被人發現宸王妃竟是巫醫,恐怕有人要大做文章。尤其日后朝中出了什麼災難,說不定會怪罪到你的頭上,讓你蒙不白之冤。”
原來他們顧慮的是這個。
趙輕丹心頭一暖,悲觀的緒也消減了。
慕容潯說的沒錯,就算昭翮帝如今再重又如何。
一旦發現是巫醫,恐怕再也留不得了。
是尋常百姓就罷了,偏偏是四王妃,皇家兒媳。
與在渝北的皇后份又有哪里不同呢?
趙輕丹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日后我會小心的。”
說完又發愁了:“可如果不跟父皇說起死煞的事,何平的命要怎麼救下來?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轉了轉眼珠:“我們換個死囚代替他如何?”
慕容霽白了一眼:“你覺得曹家會輕易放過何平嗎,他們肯定會確認死者的份,哪有那麼好糊弄的。”
趙輕丹托著下,不停地低聲重復,確認死者份,死者……
忽然眸一閃:“若是讓何平假死呢?就是那種驗尸的時候毫無生命跡象,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心跳,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沒命了。等事后我們再去理尸,把人給救活。”
慕容潯極為詫異地張了張:“天底下還有這種辦法?真是聞所未聞。”
只好著頭皮說:“反正你們都知道我真實份了,我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這件事的確只有我能做,說白了就是招魂法。先將何平的魂魄給召出,那他的子就同死人無異,之后再把魂魄召回來,他就可以蘇醒了。”
慕容霽眼皮猛地跳了好幾下:“你還有這種本事?萬一你哪天恨極了我,會不會不聲不響地將我的魂魄給召出來把我弄死了?”
被慕容霽的表給逗笑了,原來他也知道他們關系差,說不定就水火不容了。
趙輕丹連忙擺手:“哎呀,這事兒哪那麼容易,一定要對方心甘愿才行。而且還要保證魂魄離之后,原本的安然無恙,倘若被誰捅了幾刀或是砍了頭,那神仙也救不了啊。”
三人又討論了一番,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就決定按照采用此法。
很快,慕容霽就讓京兆尹秦源親自帶人去曹家。
他們將太白劍給拿了過來,并帶走了何鳶安置妥當。
但何鳶的狀況非常不好,得知了丈夫已死的消息,最后的神氣都被走了。
如同一個行尸走,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念了。
短短數日,何鳶就病膏肓了,好像隨時都會撒手人寰。
在彌留之際,唯一的心愿就是希他們能夠保何平不死,好讓他將太白劍帶回師門。
在得到慕容霽的承諾之后,何鳶再無牽掛,永遠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對于何平的判決也下了。
原本按律當斬,但慕容霽向昭翮帝陳說這件事背后另有,或有可能牽連其他朝中大臣。
加上何平殺曹平春是出于道義,他并非罪大惡極之徒。
昭翮帝就開恩答應給他留個全尸,賜了一杯毒酒。
賜死當日,是由慕容霽親自監刑的,這酒自然也被換了普通的酒。
趙輕丹則算著時辰在房擺了祭臺,運作靈力,開始做法。
許久沒有用這種逆天而行的招數,加上單薄,很是費了些氣力。
“天地靈力,與我隨行。日月相互,星辰同。魂引此程,乘愿再來!”
“何平,出!”
牢獄之中,慕容霽地盯著何平的況。
等他喝完了這杯酒,酒杯忽然從手心落,像是突然變了紙片人,什麼生命跡象都消失了。
邊上等待的仵作立馬上前,驚呼一聲:“天啊,死的好快!”
曹家人隨即涌了上來:“確認死了?”
“完全死了,這毒酒真厲害啊!”
慕容霽緩緩吐出一口氣,方才那一瞬間,他的手心都是冷汗。
召出了何平的魂魄,趙輕丹也大汗淋漓,無神地癱在地。
好在何平的“尸”將仵作跟曹家的人都糊弄了過去。
那曹平春的長子還想用劍再刺這子幾下,不過被慕容霽厲擋開了。
這才勉強保住了他沒有損。
按照慣例,賜死的尸會被送往無山,那里有一停尸谷。
尸丟過去,不久就會被野禿鷲給吃掉,一般是不會有人查看的。
他們的計劃是,等監督的吏把人丟進山谷走后,就立刻給何平回魂。
不過回魂比招魂要復雜一些,游離的魂魄是沒有太多意識的。
停尸谷的尸太多,為了防止何平鉆進旁的里,趙輕丹得要親自跟著。
當晚,慕容霽就帶著趙輕丹一路相隨,待運送尸的小吏走了,他們立馬下去找人。
趙輕丹了張用的畫的符咒在何平上,默念口訣。
持續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何平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縱使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親眼見到這一幕慕容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越是到心驚,他越是清楚,這種事決計不能讓宮中知曉,否則趙輕丹怕是兇多吉。
經過這一出,趙輕丹用了太多的靈力,已經站不起來了。
不過況急由不得耽誤,慕容霽把抱了起來。
又將何平塞進馬車里,準備親自送他出城。
他們卻是不知,這一切早已被另一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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