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南境的蕭昀也收到了關于西北疫的來信,看到慕容瑾在家信里說蕭玥獨自去西北對付疫時,眉頭擰一團,立即研磨寫信,讓人送去藥毒谷——雖然不能勞煩已過花甲的殷三原前去西北,但他畢竟是神醫,而且親經歷過幾場瘟疫,比蕭玥有經驗,說不定能給一些建議。
莫北知道蕭昀疼蕭玥,拿著蕭昀寫好的信箋沒有怠慢,立刻吩咐下屬去辦。
重新回到帥帳時,他聽到蕭昀似是自言自語地說:
“太突然了。”
莫北以為他指的是瘟疫發得太突然,“據說這次疫傳染得很快,從第一個患者暴斃到今日才半個月,便有近萬人染病,而且一般人在染病后三五天便病亡了。”
蕭昀聞言依舊沉思,他指的是這個時候發瘟疫太突然了,不過他并沒有糾正莫北,而是沉默片刻后抬眸問:
“拓跋啟近日有何異?”
莫北如實稟報:“還是躲在王宮里。不過,我聽探子說,前兩日他的侍雇了一輛馬車,馬車最后的去向是南疆西部一個部落,那個部落是拓跋啟的故鄉,會不會是拓跋啟想聯合故人里應外合?”
畢竟如今拓跋啟已經走投無路,除了躲在那座尚且牢固的王宮里,也別無他法。但若能在原部落召集一些人馬,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蕭昀心里卻不這麼認為,如果拓跋啟還有這樣的號召力,早就這麼做了,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去查那輛馬車里坐的是何人?”
莫北一怔,隨即驚訝問道:
“世子是懷疑拓跋啟掩人耳目跑了嗎?”
蕭昀笑著搖了搖頭,“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可舍不得丟下那座王宮自己溜了,不過那輛馬車此時回原部落,著實可疑。”
莫北聞言了然,領命下去辦。
這時,有將士來報:
“世子,營地外邊有一位姑娘求見。”
蕭昀擺手,“不見!”從他來南境駐守的那一天起,每日都會有那麼幾個姑娘跑來軍營求見,甚至還有些郡守之打折父親的名號,試圖接近他,這都快半年了那些子吃了無數次閉門羹還是鍥而不舍,蕭昀有些不耐,不容置喙地對前來稟報的將士說:
“以后再有閑雜人等接近營地一概驅趕,就說軍機重地不得輕易靠近。”
小將士平日都在外圍站崗,這是他第一次來帥帳,第一次跟蕭昀直接對話,平日里蕭昀總是冷著一張臉大家都習慣了,但是他還從未見過蕭昀生氣的樣子,一時有些無措,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言又止。
蕭昀沒得到回應便抬眸看了一臉難以言喻的小將士,沉聲問:
“怎麼了?”
小將士對上他那沒有毫溫度的眸子時不由打了個冷,隨即才磕磕地說出一句話:
“那姑娘是南疆起義軍統領。”
音落,蕭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滿是驚詫地看著小將士,“元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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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將士還沒從蕭昀冷若冰霜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被他突然明亮起來桃花眸一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僵地點了點頭,神看上去嚇得不輕。
蕭昀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復威嚴道:“日后稟報,撿重點的說,快請進來!”
小將士總算回過神來,連忙應下出去,出了帥帳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世子怎麼一聽是元凰姑娘態度都變了?莫非世子平日里是因為對著他們這幫大老爺們才一直冷冰冰的,其實對小姑娘很溫?想到這他又不由疑,不對啊,之前也有小姑娘來找世子,可他哪一次不是無地拒絕了?
直到回到軍營門口,小將士也沒能想出蕭昀究竟在什麼特定的況下會稍微溫一點。
而帥帳,原本一臉肅然的蕭昀此時罕見地出焦急,在帳來回踱了兩圈之后,突然想到了什麼垂首看了一眼自己上的盔甲,下意識地抬手了——其實一點兒也不臟,又忍不住抬手了自己豎起的長發,確認沒有了歪了才放下手來。
做完這一系列作之后,蕭昀自嘲地想,若是莫北在這,估計眼珠子都得看掉下來了,他不想顯得太躁,于是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回位置上/
雖然人是坐了下來,可思緒卻已經紛飛:上次見到元凰還是去年冬月,雖然一年的時間并不長,但是這一年里發生了很多事,讓蕭昀有種好幾年沒見的錯覺。
思及此,蕭昀那深邃的桃花眸便彎了起來,仿佛漾了一汪水,噙著期待與。
元凰掀開門簾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微微一怔,手上的作也是一頓。
蕭昀幾乎是在瞬間斂了笑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向元凰。
元凰這才放下手中的簾子,往前走了幾步行了禮,“昀世子,別來無恙。”
以往幾次見到元凰,都是穿著南疆王宮的宮服飾,不只是不是因為太瘦了,穿起來總給人有一種不協調的覺。
直到此時,蕭昀看到穿著一有南疆特的子服飾——似乎改良過,沒有了掛飾的繁復,只是紋繡奇異,版型也更偏向于勁裝,若是其他人穿著恐怕會有些怪異,但穿在元凰上卻沒有毫違和,仿佛就是為量定做的。
蕭昀一時不由看得了神,好一會兒才對說:
“好久不見,請坐。”
音落,去而復返的莫北回到了帥帳,乍一看到坐在帥帳里的元凰時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上前一步低聲音在蕭昀耳邊說:
“世子,查出來了。”
這麼快?蕭昀挑眉,示意莫北不必在意元凰,可以直接說。
“馬車里坐著的,是王后和三皇子。”
元凰聞言問道:
“昀世子是在查拓跋啟侍雇馬車的事?”
蕭昀點了點頭,看到元凰并沒有太大驚訝,問:
“元凰姑娘知道此事?”
元凰坦然一笑,“我便是為此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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