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送的。”陸曈低頭,了蟾蜍的腦袋,綠蟾蜍張大得誇張,看起來稽得有些可笑。
“噢。”銀箏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又往四周張了一下。
“怎麼了?”
“多半是我看花眼了,”銀箏不好意思地笑笑,“方才人多,我沒看太清楚,只見姑娘邊站著了個人,還以為是裴大人呢!”
……
“我剛剛……好像瞧見了裴世子。”
華蓋馬車駛過熙攘人群,有人放下手中車簾,輕聲開口。
“裴大人?”婢將溫熱得暖爐遞給邊人,輕聲道:“小姐可瞧清楚了?”
馬車中坐著的子微微搖了搖頭,玉翠葉雲紋繡上,繡了極的鸞鳥刺繡。馬車裡燈籠落在臉上,襯得雪白的臉越發,如所有盛京的高門貴一般,典雅而豔。
這是當今太師府上千金戚華楹。
當今太師戚清府上一妻一妾,膝下一兒一皆由第二任妻子所出。第二任妻子過世後,戚清並未再續絃。嫡長子戚玉臺如今在戶部掛了個閒職,小兒戚華楹今年才十七歲。
因戚清算是老來得,又憐惜小兒年失母,因此待戚華楹格外寵溺。盛京世宦家族常說,戚太師自己節儉勤勉,但對兒尤其大方。戚華楹素日所用服,窮極綺麗,公主不能比之。
譬如此刻,戚華楹想要獨自乘車前來燈夕逛逛,戚太師表面應承順著兒心意,暗地裡卻命數十暗衛跟從馬車周圍,以免意外發生。
戚華楹握手中暖爐,一雙眸盈滿心事。
方才馬車經過燈棚,好奇掀開車簾來看,在那裡看到一個悉的影子,似乎是裴雲暎,他走在一個陌生子側,正低頭與對方說著什麼。
那一瞬間,戚華楹的呼吸險些停止,一陣喜悅襲上心頭,可再看去時,遠只有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花燈,再無剛剛人影。
是……看錯了?
戚華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失落迅速代替喜悅,又有更深的疑從心中傳來,若真是他,那他邊的子又是誰?
婢似乎瞧出了心思,抿一笑:“裴大人每日那麼忙,大爺送去那麼多帖子也沒見他接,怎會有時間來逛燈夕呢?應當是小姐看岔了吧。”
聞言,戚華楹握著暖爐的手了,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是啊。”
自打在寶香樓遇刺,得昭寧公世子搭救後,於公於私,於於理,戚家都應對裴雲暎表示謝。哥哥在戶部任職,也有意與裴家走近,可是帖子下了許多次,這位殿前司指揮使愣是找不出一點閒時,一次也沒來過太師府。
戚華楹心頭有些發。
“小姐何故嘆氣,大爺不是說了,殿前司公務本就冗雜,要實在是想見,只要小姐同老爺說一說……”
“住口!”
戚華楹猛地打斷婢的話,側人立刻噤聲。
“這話也是你能說的!”戚華楹厲聲斥責婢子,有些惱地別過頭去,臉卻漸漸紅了。
十七歲了,早到了該擇婿的年紀,父親不是沒同說起過的親事,但每次都被打斷。實在是因為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一個都不了的眼。
除了……除了那個人。
戚華楹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
馬車裡一片寂靜,婢垂首坐在一邊,沒敢說話。
戚華楹咬了咬。
或許,正如丫鬟所說,應該主找父親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