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呈不置可否地扯了扯角。
季凡靈突然意識到:“你知道我在睡,怎麼不我?哪有在醫院睡覺的?”
傅應呈角落下去,瞥了眼腕表,淡聲道:“睡醒就趕起來,還吃不吃飯了。”
……
季凡靈想著這種實驗肯定需要漫長的研究和分析,等結果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第二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無債一輕地上班去了。
誰知晚上,傅應呈回家的時候,手里拿著份紙質報告和一袋東西,臉沉沉。
季凡靈見他推門進來,正條件反地準備去洗手吃飯。
傅應呈住了:“等會再吃。”
季凡靈一愣。
傅應呈:“昨天的結果出來了。”
第34章 打架
傅應呈進了書房,季凡靈跟在后面。
之前顧著擔心實驗,來不及在意結果,現在見傅應呈臉這麼難看,突然卻有點心慌。
畢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十年前跟十年后一個樣。
季凡靈還是頭一次進傅應呈的書房,書房和他的辦公室布局很像。
因為他在家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書房面積甚至比主臥還大。
書房極為寬闊,窗外是小區里的湖景,兩側高高頂到天花板的紅木書柜上擺滿了書,靠窗巨大的辦公桌上擺了電腦,角落里是一盆半死不活的綠蘿。
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在家辦公,書房里自然也只有一把椅子。
傅應呈坐下,季凡靈只好站在桌前,像是去老師辦公室的小學生。
季凡靈急道:“怎麼樣結果?”
傅應呈:“不怎麼樣。”
季凡靈愣了下:“不怎麼樣?”
傅應呈沉著臉,一邊翻檢報告一邊細數:“紅細胞,紅蛋白濃度低,小板高,貧,重過輕,營養不良,這些我都不提了。”
季凡靈:“……”
“糜爛胃炎,嚴重的胃潰瘍,還有發生胃穿孔的風險。”
季凡靈:“……”
男人掀起眼睫,盯著,嗓音里著火氣:“你才十七歲,就把胃搞這樣,你打算以后用什麼吃飯?肺嗎?肺現在還是好的,像你這麼煙,等你五十歲的時候還說不定呢。”
“這是什麼人實驗。”
季凡靈終于聽不下去了,“傅應呈,你是不是當我傻,這不是檢嗎?”
“我有說這不是檢麼?”傅應呈語氣很重。
季凡靈聲音弱了幾分:“你也沒說是啊。”
“職之前都要檢,做手之前都得全檢查,你以為實驗是你想做就做的,”
傅應呈嗓音很冷:“而且重點是這個嗎?”
季凡靈:“……”
知道傅應呈為什麼生氣了。
重點是,他打算給檢完就要開始實驗了,誰知道是個殘次品,本不達標。
現在好了,實驗也做不了,投資都打水漂了,計劃無限推遲。
他肯定氣死了吧。
還白白把當個寶貝一樣接到家里住了幾個月。
季凡靈沉默了會,瞥見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建議:“要不,你就當沒看到檢報告,直接實驗呢?”
傅應呈手上一頓。
季凡靈真誠:“我覺我應該死不了。”
傅應呈抬頭,看了一眼。
兩人目匯,季凡靈了脖子。
這麼兇干什麼。
窗外夜濃風急,寒風呼嘯著撞在玻璃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薄冷的一層月,將搖晃的婆娑樹影刻在桌面上,也刻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
無發泄的怒火尖銳地在腔里竄,生生撞得骨頭都在痛。
傅應呈就這麼盯著,半晌,眉心蹙起。
嗓音比之前的每一句更輕,又更沉,沉到微微發。
“……你把自己當什麼啊?”
季凡靈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周遭突然變得極為安靜,以至于風聲都變得明顯。
孩遲疑地左右看了看,試探道:“……負責的……甲方?”
傅應呈閉了閉眼。
男人像是著火氣又像是無奈至極,慢慢吐了口氣:“你是乙方。”
“哦。”
季凡靈:“那你說,想怎麼辦?”
季凡靈按著自己的手指,著頭皮,破罐破摔,“是你說我能做實驗的,我都跟你說了我不行,你說那是你該考慮的事,現在你考慮吧。”
“把病養好,”傅應呈收回目,“其他的,之后再說。”
“……那要是養不好呢?”
“這又不是絕癥,怎麼會養不好?”傅應呈又看了一眼,“除非你不想養。”
“……我也沒有不想。”
“那好。”傅應呈把那袋東西打開,季凡靈這才發現那一袋子居然都是藥,傅應呈挨個拿起來給看,也懶得解釋藥是做什麼的,“這個,一日兩次,飯后吃,這個一日三次,這個每天六粒,用法用量都有標簽,不要吃,還有飲食忌生冷忌辛辣,忌難消化刺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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