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維護一個外人！”陳氏大哭不止。

    江老夫人沉著臉：“安秋是浩文恩師之，哪裏是什麽外人！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與潑婦有什麽區別！”

    陳氏喊道：“娘！若浩真想納妾，好好的說出來，我絕無二話，可您瞅瞅他們兩個！”

    “在相府客房，在我眼皮子底下的，這算什麽呀！”

    “特別是這個人，整日腆著偽善的臉與我好，背地裏又幹出這等齷齪事，這是什麽意思？！專程來辱我的？！”

    趙安秋攏了攏微鬆散的頭發，小聲道：“大夫人，今日之事是誤會。”

    “是我心不好吃了些酒，衝了，與大爺無關的。”

    “安秋說過不為人妾，若今日之事惹得大夫人不快，希大夫人原諒。”

    “明日安秋就收拾一下離開相府，絕不給大爺和大夫人添麻煩。還大夫人不要責怪大爺。”

    江浩聽到這話一把抓住趙安秋的手腕，口而出：“離開相府？你要去哪裏？你能去哪裏？”

    “這事兒的錯在我不是你，既然我做了就會給你個代給你個名分。”

    “代？！名分？！”陳氏瞅著江浩抓住趙安秋的那隻手，眼睛裏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沒有再看江浩一眼，把炮火對向趙安秋：“你個狐貍，真是不要臉得很！”

    “說什麽不想與人為妾，難不你是想讓浩休了我，把這正妻之位讓給你？！”

    “我看你先前就是勾引二爺不才鉚足勁兒跟我套近乎，過來勾引我的夫君！”

    “嗬，我說怎麽一個姑娘家模樣長的不砢磣怎麽嫁不出去呢，這樣水楊花，勾三搭四隨便爬人床的婦，哪家敢娶回家？！”

    陳氏本就出市井，還是個姑娘時跟著爹娘在街頭巷尾學了不嗆人話。

    江家搬到京都後，也在江老夫人的督促下學會識禮，這些個嗆人話已經好些年沒說了。

    此時對著趙安秋突突突來了這麽一通，讓江老夫人和江浩都愣在了那裏。

    最後還是跟著老夫人一同過來的劉丹梅忍不住道：“大嫂，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

    “什麽‘勾引二爺不’？你說這話得有證據！”

    “安秋在我院子裏住著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了避嫌，連用膳都和我家老爺錯開，怎麽就是‘勾引’了？”

    “之前我家老爺與安秋作畫時，那可是一個站在屋東頭，一個站在屋西頭，離得老遠嘞，你那隻眼睛看到安秋勾引我家老爺了？！”

    “要我說呀，這男人嘛看到中意的子，自控力弱點，總想著與人親近，很正常。”

    “若是再飲些酒，這念頭就更強烈了這些大家都能明白理解的，是不大哥？”

    劉丹梅暗自誇了一遍江浩文的定力，同時把江浩拉下了水。

    這妯娌兩平時表麵客氣著，但真要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各袒護各家夫君的。

    陳氏被劉丹梅的話堵的半晌沒緩過氣兒。

    就是因為江浩主，上趕著跑到趙安秋這裏，才讓接不了的！

    寧願去相信是趙安秋費盡心思勾引江浩，也不願承認江浩是心裏有了趙安秋。

    劉丹梅繼續道：“大哥想納妾，你這個當夫人的得幫忙張羅才是，怎麽就這般針對人家安秋呢。”

    走到趙安秋邊，挽起的胳膊：“安秋也不過是見你侍候大哥太勞累，想為你分憂罷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劉丹梅全然忘了年輕時白氏進門時自己嫉恨的日夜難眠的模樣，隻是‘深明大義’的勸說陳氏要大度。

    反正又不是自己夫君納妾，怎麽熱鬧怎麽來唄。

    陳氏把口的氣捋明白後，冷笑道：“二弟妹還有閑心管我們大房的事？！”

    “瞅瞅你自己，正妻沒個正妻樣兒，母親沒個母親樣兒。”

    “庫房鑰匙和賬本讓一個妾管著，自己親閨被一個棄養在院子裏的傻給兌走。”

    “自己天躲在屋裏念經，能念出個什麽來？是能把後院掌管權念回來還是把自己親閨念回來？”

    劉丹梅當即氣得臉鐵青，江老夫人聽話裏帶上了江晚寧麵也不好看起來。

    “夠了！”江浩也意識到陳氏的話捅了大簍子。

    他在朝為多年，與這些個見識淺薄，沉迷在斤斤計較中後院婦人不同，早就把江晚寧當正經的睿王妃看待。

    既然是睿王妃那就代表著睿王府，代表著皇家，那是能隨意非議置喙的？！

    他一步衝上前，又一掌抬起把陳氏另一邊臉打的腫了起來，怒道：

    “睿王妃豈是你一介無知婦人隨便非議的？！”

    “快給我滾回後院去！”

    陳氏年輕時同江浩有過爭吵，但搬來京都後，院子裏納了妾後，幾乎從未在江浩麵前發過脾氣，更沒有挨過江浩的打。

    今個兒這兩掌徹底把陳氏的心給打的稀爛，指著趙安秋大喊：“我不管了！你想收誰就收誰罷！”

    江老夫人等得就是這句話，看著大家沉聲道：“行了，吵了半天一個要的主意都沒有。”

    說著看著江浩，緩聲道：“老大，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的還能發這種酒瘋？！”

    “咱江家是麵人家，不是不講理之人，既然你了安秋，肯定是要負責任的。”

    “安秋，你的況我們都了解，邊也沒個能做主的人了。”

    “不如今個就由著我做主，明個兒咱們辦場喜事，直接進老大院子當個貴妾罷。”

    趙安秋咬著沒有說話，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說同意。

    老夫人見靜默，就當是默認了，遂笑嗬嗬道：“那這事兒就這樣定了！老大你明個兒就開始準備，越快越好！”

    江浩自然是喜不自勝，這日回去後就開始張羅開了。

    他才不管陳氏樂不樂意，直到陳氏在他麵前跳腳罵出那些市井話時，江浩幾乎是馬上在心裏明確：

    他現在是不喜歡陳氏這種鄙的婦人了，他更喜歡趙安秋這樣會讀書識字，配的上他文人份的子。

    再加上趙安秋模樣不錯，帶出去應酬那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幾天後，江浩帶著花轎準備從客房裏接出趙安秋時，卻發現相府客房空空。

    什麽人都沒有，趙安秋憑空蒸發消失不見了。

    一同邀過來看熱鬧的江晚寧和江俏俏麵麵相覷，這人怎麽沒了？！

    江俏俏眨眨眼：“大姐姐，不會是你把趙安秋給……”做了一個滅口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