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是個沒什麽主意的人,本年輕時對自己的未來有過一番暢想。
但進了後院了妾,那些暢想早隨著時間和生活被磨滅了。
聽到是趙安秋幫了江連珠後當即對趙安秋好度倍增,跟著江連珠一道去迎接。
“姨娘你這著個大肚子還過來,應該我得空了去看你才是。”
江連珠把人迎進來後,又命人把趙安秋坐的凳子上放了墊靠背,忙活了好一通後才讓趙安秋落座。
趙安秋半靠在椅背上,看著們母二人笑道:“還不是因為你爹和你嫡姐的糊塗事兒!”
“大爺是兄長,一直對你爹放心不下,這不又幫著你爹來道歉了。”
“我想著既然要過來,那我也就順道一起過來看看你。”
“現在看到你和你姨娘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江連珠示意餘氏站起來,兩人正經在趙安秋麵前拜禮:
“連珠有此姻緣還要多謝趙姨娘點撥。”
趙安秋抿輕笑:“快起來,我這大著肚子可不好去扶你們的。”
餘氏尚有不解,江連珠起後對說:“趙姨娘那天找到我,說江妙霖似乎有拉我換親的想法。”
“換親這種事與其被的聽對方指使,被迫上花轎,不如反客為主把這主權拿在手裏。”
“所以我便聽趙姨娘的說辭應下了江妙霖換親的提議,等到我過來陶家,拜堂親後,那天晚上便給夫君如實坦白了一切。”
趙安秋補充道:“對,這種事與其讓人揭發不如自行先給承認了。”
“況且連珠並沒有說謊話,妙霖小姐確實是不想嫁過來才被關祠堂的,這一點是陶家去江家打聽都打聽的出來的。”
江連珠說:“不過江妙霖為何要不想嫁過來的說法我稍微添油加醋了些。”
“我給夫君說,江妙霖有心上人了,而且還道聽途說嫌棄他臉上有疤痕,嫌棄他沒有仕,所以才死不嫁的。”
“如此在陶家人心目中,江妙霖就是因為嫌棄陶家大公子容貌和事業才不嫁的。”
“世間哪個婆婆會喜歡一個嫌棄自己兒子的媳婦?哪個男子會喜歡一個嫌棄自己的人?”
“所以任爹和鄭氏說個天花墜,陶家人也不會讓進門的。”
趙安秋道:“這兩點本就是陶家人心頭的刺,江妙霖偏偏往人痛,陶家人肯定不會讓好過的。”
“估計下半生就要在悔恨懊惱中渡過了。”
餘氏聽完對著趙安秋又接連謝了一番,最後問:“趙姨娘,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何要這般幫連珠?”
“對呀趙姨娘,我們和姨娘沒權沒錢的,拿不出什麽來報答你呀。”這個問題江連珠也想問。
趙安秋幽幽歎氣,“說來可能你們不記得了,當時我和大爺鬧得不麵,大夫人罵我是不要臉的狐貍,勾引了大爺。”
“當時是餘姐姐拽著大夫人示意不要再罵的。”
“我這人心氣兒高,經不住旁人那般辱罵,當時確實委屈極了,但餘姐姐當時的做法讓我心裏好過多了。”
餘氏聽得一頭霧水,反問:“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記得那日是跟過去看熱鬧的,但當日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趙安秋笑道:“有的,是餘姐姐的無心之舉為自己謀福了呢。”
餘氏跟著嘿嘿一笑,不管怎麽說現在這結果是好的,就該知足了。
“這陶府的點心模樣真是致的很吶。”趙安秋拿起一塊點心轉了話題。
剛才說的那個作,餘氏肯定不記得,因為全是胡謅的。
一個細小的作而已,誰又會記得那麽清呢,拿出來當個借口還是極好的。
若讓江連珠和餘氏發現的真正意圖就不好了。
等們幾個人在院子裏閑聊了好大一會兒後,前院才差人過來說江家大老爺準備回去了。
江連珠依禮該去送客的,便跟著趙安秋往外走。
剛走到前院,便聽到大伯江浩還在與家公陶行之說話:
陶行之問:“和媛公主那案子確定是睿王府做的了嗎。”
對於江連珠這個兒媳婦,陶家唯一介意的點是,是江正業的同母胞妹。
此前陶家同意江妙霖的婚事,想的是江妙霖畢竟是正室所生,與江正業這個庶子沒多大關聯。
現在這個江連珠不一樣了,和江正業是同一個姨娘,陶家也怕若事沒捋明白,人家再拿江家開炮把江連珠和餘氏給拉進去了。
江浩道:“陶大人請放心,雖說京兆尹府和大理寺都說沒有調查出結果。”
“但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何,左不過是怕得罪了睿王府,怕丟了帽丟了命。”
“現在人家西越太子自己派人調查的結果就是睿王府的手,那西越太子都已經往陛下那裏上折子,明說了,這還能有假?!”
“陶大人,這件事肯定與老三家的那兩小子無關的,要認真論起來,我那兩個侄兒還是到了和媛公主的牽連,白白丟了命吶!”
“但你說,這對方又是睿王府,整個大涼誰敢跟他板?!也就西越太子不知天高地厚,敢說些真話了。”
說到這裏江浩神沮喪起來,連連歎家門不幸。
一旁的趙安秋聽到這話瞟了一眼江連珠的臉,寬道:“連珠放心,陶大人是明白事理的人,斷不會因為西越公主的事遷怒於你的。”
“再說了,你方才也聽到了,本不管你哥哥的事,既然嫁進了陶家就好好的當人家兒媳婦,多孝順公婆,別多慮。”
江連珠低著頭:“嗯,多謝趙姨娘教誨。”
暗自咬了咬,心道,在乎的不是陶家人怎麽對。
而是現在知道了哥哥是冤屈的,甚至知道了哥哥是被別人害了,那些個員卻因為權勢地位選擇無視!
難道哥哥江正業就得蒙冤死嗎,就得任由著所有人議論他是西越公主的麵首嗎!
這不公平!
江連珠想著忿忿走進院,餘氏見麵不對,上前詢問。
“姨娘,我想到哥哥了……”
江連珠甫一開口母二人的眼淚就如同拉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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