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就使勁找！把府裏所有的人都喊出去找！”

    江老夫人氣急敗壞。

    這也不怪江晚寧擅自去逛街，人家兩個時辰前來請平安脈還是好好的待產狀態。

    誰曉得短短一會兒會發生這般變故！

    相府江家三房三個院子裏的奴婢小廝們隻要在府裏的，都被江老夫人派出去滿大街的去尋找睿王妃江晚寧了。

    有機靈的打聽到江俏俏常去逛的店首飾鋪，挨家挨戶的去問；

    還有的去京都各大酒樓戲院去找；還有的死守在睿王府門口，就等著江晚寧回府。

    就在江家上下一兩百人整個京都上下翻找江晚寧時，京都最大最廉價平民的夜市裏。

    江晚寧正帶著江俏俏和江泰祥興致的看吹糖人和街頭皮影戲。

    同時碧葉和杏兒手裏都零零散散的抱了一堆東西。

    “碧葉姐你快點吃啊，這東西不吃拿著多占手。”杏兒說把手裏的又大又圓的脆餅咬了一口。

    碧葉抱著東西直接長脖子去咬手裏的餅，含糊道：“我沒手吃。”

    囫圇把餅咽下去，求助般喊著江晚寧：“主子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天已經不早了，手裏的東西都拿不下了。”

    江晚寧抬頭瞅了一眼剛黑的天，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時間，“還早，再玩一會兒。”

    江泰祥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一路上吃的玩的小玩意都讓他新奇得很，他聽到碧葉的話扭頭說：

    “碧葉姐姐，東西多就先放到馬車上唄，大姐姐都說了這天還早，還可以再玩一會兒。”

    江晚寧他的頭，笑道：“祥兒說的有理。”

    碧葉無奈，隻能先和杏兒抱著東西往馬車走。

    兩人手裏東西多，視線一度阻，得相互提醒著才保證不摔跤的走到馬車。

    剛把東西放下，碧葉餘掃到一個人影，擰著眉問：“杏兒，這是不是你們江家二房的丫鬟，怎麽到這裏了？”

    杏兒順著的視線看去，看到馬路對麵一家裝潢極其考究的戲園子。

    戲園子門口一個相府二等丫鬟服飾的子正在跟門口小二說些什麽。

    因為那丫鬟背對著們，看不清楚表神態。

    杏兒想了想：“好像是大爺院子裏的一個丫鬟罷，估計是跟著大爺一起出來的唄，不管啦我們先去找王妃去。”

    碧葉點頭：“嗯，找王妃去，這裏人多眼雜，雖說王妃換了舊一般人認不出來，但咱們做奴婢的還是得謹著心。”

    等見到了江晚寧，杏兒把這事兒當做趣事順口說了出來：

    “約莫大爺也在這附近呢，奴婢方才看到他邊的奴婢了。”

    江晚寧盯著眼前逐漸被手藝人吹起來的兔子糖人，抿一笑：“嗯，你看這兔子了。”

    手藝人接過話：“我這手藝是祖傳的，一個小小的兔子而已，就是再複雜的我都能吹。”

    江晚寧付了錢把兔子遞給江泰祥，又惹得這個錦玉食沒有見過世麵的小爺一陣歡呼。

    與此同時，江老夫人派出去尋找江晚寧的下人們次第回了相府。

    各個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沒找到’，‘尋不見’，‘不知道王妃和三小姐在哪兒’。

    江老夫人急得腦仁生疼，抓住文婆子的手不讓走。

    “佩姑給拿刀過來，讓切腹取子！”

    文婆子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老夫人吶，我這接生手藝是祖傳的，可我沒見過這沒學過切腹取子啊！”

    江老夫人不依，把人往裏趕：“我不管！”

    “今個你如果不把孩子活著拿出來，我就去報！說你收了我家錢財反而把我家產婦給弄難產了。”

    江老夫人一語中的，順口說的話直擊文婆子的肋。

    心一橫，接過府裏用來切水果的刀走進了屋子。

    反正這產婦已經死個半了，切腹就切腹罷，總不能讓真的被衙門抓住詢問罷。

    文婆子惡向膽邊生，走到趙安秋的床榻邊，掀開被褥順著的下就用刀切了下去。

    這時代哪裏有什麽剖腹產，很多時候產婦難產就難產死了，孩子跟著一起腹死胎中。

    文婆子也不懂什麽手法，不知道剖腹產需要切開三層，最後把子宮切開才能把孩子拿出來。

    就按照自己的理解，順著子生孩子的地方慢慢往上劃。

    就像是在劃一條沒有生命的。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趙安秋痛呼的聲音大了些，但隻嚷了那麽一兩下就徹底沒了聲兒。

    也不知是疼暈了，還是徹底死了。

    但因著痛呼而生產的一力氣，讓腹中的孩子了。

    文婆子見孩子切開的皮下了一下，當即信心大增，下刀的手速快了些。

    很快就橫一刀豎一刀的把趙安秋的肚子切開，把裏麵的孩子拿了出來。

    “啪！”

    “哇——”

    糙的手打在孩子屁上，還在閉著眼的嬰兒啼哭了起來。

    文婆子忙抱著孩子出去邀功：“老夫人，孩子活著取出來了，是個男孩兒。”

    江老夫人聽著嬰兒哭聲，喜極而泣：“活著呢活著呢。”

    “佩姑快帶著娘去給孩子洗洗。”

    佩姑把孩子從文婆子手裏拿走了，文婆子趕忙指著裏麵：“老夫人吶，這孩子是取出來了，可大人、大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不會切腹，趙安秋的下半和腹部被切得七八糟，整個被褥床榻上全是和渾濁的羊水，還有些腸子了出來。

    整個場麵極其殘忍腥，饒是文婆子自己都沒法再去看第二眼。

    江老夫人一心掛在孩子上，頭也不會：“活不了就算了。”

    文婆子見主人家都不管這產婦，腳一跺頭也不回的揣著錢走出了相府。

    有路過屋子的婆子丫鬟聞著腥味大，想進去收拾一下，但每個人看到趙安秋的子後都驚恐的尖著跑了出來。

    直到第二日，江老夫人和大房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新生兒上移開時，才有人鬥膽去向江老夫人稟告趙安秋的況。

    江老夫人垂下眼瞼：“找兩個護院連著被褥一起裹著給丟到葬崗去。”

    “屋子裏麵的東西也都不要留了，能燒的給燒了，不能燒得一起丟出去。”

    江晚寧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在第二日。

    因著前一日他們幾個玩到很晚才打道回府，江俏俏和江泰祥害怕白氏訓斥，便要求在睿王府留宿。

    同時打發奴婢去給白氏說了一聲。

    白氏知道大房那邊整個下午和晚上都不安生，想著這兩小的不回來也好，省得打聽到那些個醃臢東西，晦氣。

    所以第二日收到消息的江晚寧是帶著江俏俏和江泰祥一起回相府的。

    當然不用想，也知道江老夫人是喊回來做什麽。

    趙安秋沒了，剩下的就是要看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江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