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話，王強的作，就已將趙軍、邢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王強端槍不下臉，只道出兩個字：“南邊。”

趙軍聞言，知道那東西是奔南邊去了，他轉頭向李寶玉使了個眼，李寶玉點頭表示明白。

趙有財去永興做客，揹走了一把半自。如此一來，在將掛管槍給了邢三以後，李寶玉就無槍可用了。

但這是暫時的，保衛那邊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武裝部即將撥給趙軍他們七顆半自步槍，以及一千發子彈。

李寶玉高擡腳、輕落步，在前開路。

此地積雪過膝，人腳踩進雪裡，行路吃力但幾乎沒有聲音。

這種厚度的雪不適合打狗圍，但適合打溜圍和跟蹤。

李寶玉在前，趙軍隨其後，二人向左邊包抄。王強、邢三仍按原路繼續行進，四人兩隊合一個包圍圈。

一進林子，李寶玉就停下了腳步，等趙軍跟上來，見李寶玉指著前面的蹄子印，趙軍不眼睛一亮。

那蹄子印和山羊蹄子印很像，趙軍憑經驗判斷，留下這腳印的羊不會太大，重應該在四十斤左右。

野豬、狍子、鹿等，在雪地上行走、奔跑，蹄子會趟雪，也就是留下的蹄子印帶著像尾似的劃痕，打圍人管這拉。

此地這麼厚的雪，蹄子印幾乎不怎麼拉，說明留下蹄子印的跳躍能力極強，甚至在號稱“雪上飛”的狍子之上。

在這山林中，能做到這一點的，趙軍見過的除了三大貓科猛，再就是香獐子，連豺都做不到。

但這腳印明顯不是貓科猛，也不是香獐子留下的，這就讓趙軍想到了懸羊。

傳說無論是什麼樣的懸崖峭壁，只要留給懸羊一隻蹄子的墊腳之地，它就能借力而走。

這腳印很可能是懸羊留下的，也就是說趙家幫剛到此地，就發現了目標的蹤跡。

但壞消息是，通過腳印的方向，懸羊應該已經逃出了趙家幫的包圍圈。

趙軍並不氣餒，因爲他們今天本就是來圈蹤的，就算他們將懸羊圍在這裡，也不能用槍打。

趙軍摘下手套，雙手扣在前，吹出三聲鳥。

趙軍學的很像山雀聲，幾乎可以以假真。但他連學三聲山雀，第一聲短、第二聲長、第三聲又短。

如此一來，王強和邢三就能知道這是趙軍給他們的信號。

學完山雀，趙軍給李寶玉一個眼神，李寶玉沿著懸羊腳印，緩步地跟了上去。

趙軍不不忙地跟著李寶玉，哥倆走的不快。很快，王強、邢三就跟了上來。

四人聚在一起，然後各自爲戰，分四路呈扇面向前方搜尋。

趙家幫今天要做的是圈蹤，所謂圈蹤，顧名思義就是將獵平常活的蹤跡全都圈定出來。

而且人圈蹤確定的範圍，要將獵平時的活蹤跡都包括在。

這個的工作量可是不小，趙軍四人一直忙活到下午兩點多才往回走。

忙活這一小天，趙軍四人可以確定那蹄子印就是懸羊留下的，而且趙有財提供的消息沒錯，確實有三隻懸羊在這附近生活。

但懸羊的活範圍很大，附近幾座山頭都是。

好在趙軍他們不是打溜圍，不需要找到懸羊後再將其擊斃。

四人找到懸羊掛角的樹，便以那樹爲中心，尋找懸羊在這附近的覓食點。

冬天的林區，素食野生的食來源匱乏。但各種都有自己固定的吃食，像馬鹿喜歡楊樹皮吃，狍子啃那二茬林子的枝條。

而懸羊，它們獨吃被雪覆蓋住的莝草。

這片山場不是永安地界，趙軍他們對這裡不太悉，不知道哪邊是莝草塘、哪邊是莝草頂，只能跟蹤懸羊的腳印慢慢尋找。

懸羊在這裡長期生活，說明即便是冬天，這附近也有相對充足的食，大量莝草生長的地方也不止一。

忙活了四個多小時，四人才確定了兩個地點。以懸羊掛角樹爲參照，一個在西坡塘底下，另一個在對面小山崗的崗尖子上。

有這兩片地已經足夠了，趙軍四人打道回府，明天再帶著夾子、捉腳上來。

在回去的途中，王強、邢三、李寶玉走著去三工段，坐養路工的通勤車，趙軍自己騎著托去接孔繁榮。

他到那窩棚的時候，孔繁榮都收拾好了，他將自己穿的跟個糉子似的，傷的腳也纏裹好了。先纏乾草，再包布，最後再圍一張獾子皮。

“大叔，我揹你。”趙軍到炕沿邊，將孔繁榮拽到自己上，老頭子自己手拿過旁邊的一個三角兜。

那三角兜裝裝的滿，趙軍猜那裡面裝的肯定是皮張。

但趙軍什麼都沒問，這老頭子本來就生多疑，此時趙軍送他回家，若是和孔繁榮說自己要收他的皮子，這老頭子必會多想。

趙軍也不惹那麻煩，也不差他這兩張皮子，揹著孔繁榮出了窩棚。在將孔繁榮安置在托車上後，趙軍又回去用木將窩棚門頂住。

做完這些，趙軍騎著托帶孔繁榮下山。那富強村距離永安屯大約二十里地，等趙軍從那村子回來，就聽到遠傳來小火車的汽笛聲。

通勤車都回來了，這得五點半了。

趙軍正騎著托往家走，忽聽後有人喊自己：“趙軍吶！趙軍！”

趙軍聽出那是趙國峰的聲音，急忙把車停住。

見趙軍停下，趙國峰就沒再往前走，而是站住腳衝趙軍喊道：“趙軍上屯部，有你電話！”

“好嘞，趙叔。”趙軍應了一聲，騎著托調轉車頭。

趙國峰是從屯部出來往趙軍家走，半路見了趙軍。在趙軍經過他時，停下托讓趙國峰上來。

在趙國峰上車時，趙軍問了他一句：“趙叔，誰給我打的電話啊？”

“範志生。”趙國峰說：“也不知道他找你幹啥？”

趙國峰認識這個曾經的營林場長，但想不明白這人都調走了，咋還會來電話找趙軍呢。

一聽是範志生打來的電話，趙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到屯部，趙軍接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