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來到約好的地點,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就知道自己被誆了,偏偏秦放還沒有毫自覺,熱招手,“裴哥兒,來這邊!”
他冷臉走過去,先給了秦放一腳,厭煩極了,“換個清淨點的。”
“別啊,”秦放嬉皮笑臉去攬他肩膀,“我組的局,沒七八糟的人,你不是想喝酒嗎?我收了幾瓶紅酒給你嚐嚐,今天兄弟我陪你喝到醉為止。”
他可謂是煞費苦心,冥思苦想才下定的決心,裴彧跟沈知意分開不過半個月,對念念不忘是有可能的,這種時候不能冷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再找個新歡,有了新歡,誰還惦記舊?
雖然秦瀟然罵他出主意,但秦放以自經驗證明,這個方法是十分可行的,於是特意組局,來了不人,模特,演員,藝家,都有。
裴彧沒搭理他,嫌這裡太吵,讓人開了個包廂,他答應秦放邀約並不是想喝酒,只是不想在華庭待著。
秦放組的這局並沒像他說得那樣沒有七八糟的人,最起碼門檻確實不高,畢竟其中藝人比較多,訊息傳開也是難免。
許夏從一個朋友那裡收到派對地址,知道自己等的機會終於到了。
最近事順利得不像話,沈知意跟裴彧分手,也有了重新接近裴彧的機會。
不信自己比不過沈知意。
藉口不舒服跟導演請了假,許夏在車上換了件小禮,悉心裝扮,瞥見窗外一閃而過的某個人影時,讓助理把車重新開回去。
“知意姐!”
車輛駛回,沈知意將視線從劇本上抬起來,許夏降下車窗跟搭話,“今天要拍夜戲嗎?”
兩人關係從沒親過,但好像總能自忽略這一點,做出親暱稔的模樣,沈知意態度冷淡,不想多聊,繞過正搬東西的道組走另一條小道。
可許夏再度住,“知意姐,我要去參加一個派對,你要一起嗎?”
沈知意腳步不停,,“不用了。”
“聽說裴先生也在,”許夏笑了下,起頭髮,“我很多藝人朋友都過去了,我也打算去看看,你真的不去嗎?”
沈知意腳步頓住。
許夏意有所指,也聽出了言外之意,這場派對恐怕不是普通玩樂那麼純粹,不然也不能吸引那麼多藝人過去。
或者說,不然也不能吸引到許夏。
的目標是裴彧。
手裡的劇本再看不下去,對這樣的現狀沈知意一點也不意外,早就知道會這麼發展不是嗎?這才正常,這才符合所有人的預料。
可真到這一步了,無法用理智掌控,心臟酸難言,深吸口氣,不想在許夏面前出異樣,太清楚許夏跟說這些的目的了。
轉過,神平靜,“如果我說我也要去,你還笑得出來嗎?”
拿裴彧刺激,許夏太卑鄙,也太蠢,既然已經分開,何必在乎這個舊?
笑容僵在臉上,許夏慢慢冷了臉,用力掐著掌心。
歸究底,還是怕沈知意再去糾纏,能得裴彧青睞,說不定沈知意就是有點真本事。
沈知意繼續往前走,不再理會。
只是劇本讓攥皺了。
半小時後,許夏到達派對地點,沒在大廳看到裴彧的影,猜測他應該是在包廂,便找侍應生帶過去。
若是平時,侍應生是絕無可能理會這種一看就別有用心的人,但今天秦放囑咐過,他也就沒多幹涉。
站在包廂門口,許夏張地最後確認了一遍自己的妝容,上次接近未果給留下不小的影,對裴彧,既怕他的冷漠,又他的權勢,如果能得到這種男人的偏……
推開房門。
出乎意料的,房沒人。
此時,樓上包廂。
秦放被關在門外,可憐兮兮求饒,“我錯了,我這不是想給你介紹介紹其他孩子嘛,今天來了這麼多人,你就沒有看著順眼的?”
裴彧只回了他一個字。
“滾。”
才進包廂沒多久,人一個接一個往上湊,不用想都知道是秦放搞的鬼,裴彧煩極,懶得理他。
秦放索破罐子破摔,“你難道要一直惦記沈知意?”
包廂,裴彧聽到這個名字閉了閉眼,他已經竭力不去想,可週遭還是有人不停提起,究竟是他惦記沈知意,還是這些人一直介意?
想想覺得可笑,大概是他表現太反常,才讓這些人耿耿於懷,認定他就是忘不了。
他神智昏沉,疲倦地說,“別來煩我。”
秦放立刻噤聲,慫了。
好吧,今天已經把裴哥兒惹惱了,還是得把握點分寸。
大約十點鐘,沈知意收工回家,住的是王霏霏替租的房子,一層一戶的那種,對來說有點太大了,很空曠。
睡前護,放在梳妝檯上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轉去接,手臂倒了瓶,頓時手忙腳,沒看螢幕就接通了電話,又趕把瓶子扶起來。
窗外燈火璀璨,能看到城市地標建築的一角,裴彧很醉得這麼厲害,有些分不清今是何夕,電話是下意識撥出去的,因為難。
他深深地垂著頭,聲音聽著又悶又啞,含糊不清。
“我頭疼……”
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響在空曠的臥室幾乎能激起迴音,沈知意一下停了所有作,剛扶起來的瓶再次被打翻,顧不上,好半晌才眨了下眼,茫然地看了眼手機,通話還在繼續。
“裴彧,”有些困,“你是打錯了嗎?”
沉默在無聲蔓延。
裴彧揚起頭,攥著手機的手在用力,手背繃出明顯的筋骨,他閉著眼,結滾了兩下,從嚨裡出一個字。
“嗯。”
沈知意把瓶扶起來,桌面一片狼藉,語調輕輕的,“那我掛了。”
那邊沒再有回應,等了幾秒,結束通話了電話。
“嘟嘟”幾聲提示音後,通話已經結束通話,裴彧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很低、很低地重複了這場通話的開場白,薄抿得發白。
“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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