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坐下來聊吧。”華盈拉著裴清瀾坐下,又指了指左邊的位置,樊星城過去坐。
趙婧慈親自拿起桌上的鐵觀音,倒了一杯遞給樊星城。
“謝謝。”
樊星城接茶杯時,手指不小心到手背,他很快挪開,趙婧慈則眼眸閃了閃。
這時,裴喬年忽然開口,“姑姑,我從之前伺候你的傭人劉媽那聽說,我是我父親沒結婚前,跟一個人生的孩子,我大伯他們也知道,是嗎?”
趙婧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悄悄瞄了裴喬年一眼。
原來,裴喬年是私生子?
“我父親跟妻子遲遲沒孩子,他怕爺爺會把他手里的權利分給我其他叔伯,才把我接回裴家的吧?”沒等裴清瀾回答,裴喬年又問。
裴清瀾沉默了數十秒,“是。不過你父親讓我接你回裴家,也是真的你。”
小從到大,裴清瀾跟三哥關系就更親近,那時三哥跟妻子結婚好幾年沒孩子,他們父親又有規定,用孩子換取他手里的集團份。
本來三哥掌控致云集團板上釘釘,卻因為沒孩子,一下排在末尾。
三哥怕日后會被踢出集團核心圈,就找裴清瀾商量,裴清瀾想從跟他往過的伴里下手,虛構出一個私生子,先騙過父親再說。
沒想到還不到一周,三哥來跟說,幾年前的一個朋友懷孕了,他真有一個私生子。
不過那孩子出了點事,在醫院住著。
裴清瀾也不知道這孩子經歷過什麼,手臂跟都燒傷了,還好裴家有錢,請了最好的醫生給他理,才沒讓他上留痕跡,但裴喬年醒來后,什麼都不記得。
裴清瀾告訴他,他是自己三哥的孩子,因為高燒不退才一直住在醫院,對外也是這麼說。
一手辦裴喬年回裴家的事,沒想到裴老先生見到裴喬年,對他的喜歡勝過其他孫子孫,還說裴喬年格跟裴清瀾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喬年是三哥孩子的緣故,裴清瀾也很喜歡他。
后來三哥跟嫂子都意外去世,裴清瀾主當起裴喬年的半個媽,裴喬年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生日,畢業典禮都沒錯過。
或許在心里,早把裴喬年當自己兒子了,所以這麼疼他,給他一切能給的。
裴喬年冷笑,“真我,不會到我十歲時,才發現我的存在。”
這時服務生進來送菜。
“姑姑,這的蛤蜊湯不錯,你嘗嘗。”華盈出聲打破僵氛圍,盛了一碗蛤蜊湯端給裴清瀾。
裴清瀾微微一笑,“好。”
見樊星城似有些局促,裴清瀾給他夾菜,跟他閑聊起來,“你怎麼會去當演員,讀的電影學院嗎?”
“不是,我只上完了高中。”樊星城回道,“七八歲時買我的那人馬白梅就把我賣給了戲班子,我跟著那個戲班子全國跑,一邊斷斷續續的讀書……”
樊星城在戲班不練聲時,就搬個凳子到角落看書,寫作業。
他學習很好,到高中能保送的,但因為去學校的時間太,加上沒背景,校方把保送名額給了家底好的同學,后來考上電影學院,因為學費貴就放棄了。
樊星城每講一句,裴清瀾都覺心痛的不能呼吸。
“那看來,你有當演員的天賦。”裴喬年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道,“你得謝那個戲班子,不是他們要你,你怎麼會發現這一點?”
“喬年,你怎麼說話!”裴清瀾臉沉如水,“他是你弟弟。”
樊星城被賣了兩次,在戲班子過得那麼苦,裴喬年卻要嘲諷,貶低,這讓裴清瀾很惱火。
“我說他適合當演員,說錯了嗎?”裴喬年問。
“還有姑姑,醫生說你孩子沒死,你就真信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他跟那醫生串通好的?”
“我眼睛不瞎。”
裴喬年冷冷目掃向樊星城,而后道,“有的人為了權利連靈魂都能出賣,整容算得上什麼?我勸你查清楚,看看他以前長什麼樣子……”
裴清瀾抄起茶杯朝裴喬年砸過去,杯子砸裴喬年額頭上,茶水也潑了他一臉。
裴喬年被樊星城跟華盈綠了,現在又得知樊星城是姑姑的兒子,沉不住氣趙婧慈能理解,可沒想到裴清瀾會發這麼大火。
就算裴清瀾再厭惡,也沒出過這種沉的眼神。
趙婧慈拿紙巾給裴喬年。
裴喬年推開的手,看向裴清瀾,“姑姑你要我認這個堂弟,行,我要
確定,你以后不會讓他手集團的事務,持有的份也不會給他。”
“你是在威脅我?”裴清瀾不敢置信,“裴喬年,你手里百分之十的致云份,都是我給你的。”
裴喬年淡聲道,“你說過,會把致云集團給我。”
“集團可以給你,我手里的份不會。”裴清瀾看向樊星城,想到他的悲慘年,心又開始痛了,“這些份是留給城城的。”
“如果當年我知道城城還活著,他也是裴家爺,就不會比你差。”
裴喬年聞言笑了聲,“我明白了,您之前疼我,不過是因為你沒兒子,現在你親生兒子回來了,哪還需要再對我好?你跟我父親不愧是兄妹。”
“喬年,別對我這麼不敬。”裴清瀾不悅,手指了指樊星城,“為你剛剛說的,跟城城道歉。”
“我憑什麼道歉?”裴喬年孤傲地站在那。
“當初被算計的是我,你卻拿致云集團的份的著我跟華盈結婚,五年不許離婚,華盈跟你寶貝兒子出軌,讓我被圈人嘲笑,你還站在他們那邊……”
“我對你來說算什麼,一個給裴家打工的工人?”他抑著怒意問。
裴清瀾道,“我從沒這麼認為。”
“可從你的行為來看,沒把我當一個人,對我好是有利可圖。你覺得他是你兒子,你就認,我不會認。”裴喬年不再廢話,沉著臉離開。
趙婧慈是跟著裴喬年來的,他一走,趙婧慈也沒理由留這,也拿著包走了。
包間陷短暫的沉默。
樊星城開口,“裴總懷疑我應該的,這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我去追回他,給他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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