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向來警惕,當穿著病號服的高大軀猛地過來時,迅速凝眸看清了來人。
是湛寒澍。
所以沒有躲。
下一秒,被湛寒澍掐著脖子抵在了牆上。
他雙眸赤紅,怒意衝發,斯文俊的麵容上,遍布著憔悴。
“那個小混混就那麽讓你牽腸掛肚?我為你傷這樣,你卻丟下我去和他幽會?你還有沒有心肝?”
晚翎看了看窗簾,有他剛剛站立過的痕跡,原來他在樓上看到了和金沛川。
他誤會不顧他重傷在,跑去和金沛川約會了。
這樣誤會也好,免得牽出湛司域,惹來更多麻煩。
晚翎垂眸,看到他因為骨裂而打著石膏的,就那麽直接踏在地板上。
“二,我扶你回床上休息吧。”
“不需要你關心。”
湛司域猛地鬆開,架著雙拐,艱難地回到了床上。
床上放著的手機,是他以未婚夫的份,從警局拿回來的。
晚翎拿起手機檢查了一番,沒有被翻看過的痕跡,湛寒澍算是個君子。
這一點比湛司域強了不知多倍。
倘若是湛司域,怕是會把手機裏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甚至還會按照他的喜好,添減設置。
將手機裝好,為湛寒澍倒了杯水。
可湛寒澍卻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將臉扭向一邊,本不接的示好。
晚翎笑了笑。
“二,我可沒有丟下你跑去和誰約會,我給你采草藥去了。”
湛寒澍偏過頭來,用眼角微斜睨著,很明顯他不相信。
晚翎神淡定,真的從懷裏出幾湛寒澍不知名的花草來,這是從灌翠灣采摘的。
灌翠灣裏有許多地方都保留著野生狀態,其中很多植都是傳統醫學裏的藥材,走的時候順手采了幾株。
湛寒澍的目卻越發諷刺,“你騙三歲小孩子?”
晚翎也不辯解,將草藥搗碎泥,用棉簽蘸著,一點一點塗抹在湛寒澍額頭的傷口上。
湛寒澍頓覺得清涼浸骨,連疼痛都消失了。
晚翎淺笑道,“這種草藥能夠促進傷口愈合,防止留疤痕。”
湛寒澍倔強地冷笑著,“你心裏又沒我,會怕我留疤?”
“怎麽說你也是為救我才傷這麽重的,如果你這麽俊的臉上留道疤,我會疚的。
這次治好你,以後你再因為任何事傷,我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你一個,想找我醫治,就得出高價的診金。”
湛寒澍狠狠地剜了一眼。
晚翎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坐下來給自己的臂肘塗藥,也怕留疤。
湛寒澍靜靜地看著,眸微,“祖真是你治好的?”
“自然是救命大恩,老人家才會這麽寵我,才會狠心把最疼的曾孫送到我手上。”
“你十歲就被送去神病院了,哪裏學來的這麽湛的傳統醫?”
“被送去神病院,就真的是神病人嗎?”
湛寒澍沉默。
瞧睿智明亮的樣子,哪裏像是得過神病的人。
想來是晚家人故意送去的,還不是都怪與混混私奔,做出出格的事,才讓人誤會。
想到那個混混,他心又煩抑起來,看時眼神又變得厭棄輕鄙起來。
晚翎抬眸看了他一眼,完全能夠讀懂他的眼神,“二,你這麽討厭我,是因為晚芯玫沒與你說我的壞話吧?”
“與無關,是你的低劣品行有目共睹。”
“我與二從前沒有集,我品行如何二怎麽知道?”
湛寒澍又狠狠地剜他一眼,繼而沉默。
他不會告訴,曾經,他每時每刻都在關注,直到與混混私奔之後……
他煩躁地躺在床上,雙手勢在後腦,“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晚翎原本也是要走的,於是站起,“餘下這些藥,你記得每天塗一次,保證不會留疤。”
湛寒澍頓了一下,突然想問明天來不來,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來與不來有什麽要的,兩看兩相厭。
他氣惱地閉上了眼睛。
晚翎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二,你深晚芯玫,而我深恨,未免將來你難做,我們還是盡快把婚退了吧。”
湛寒澍猛地睜開眼睛,怒意像大雨,在眼底傾盆,“你哄騙祖與我訂婚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會難做?”
“那時你欠我恩,活該被我利用,現在我們兩清了。”
兩清了……
湛寒澍抓起枕頭丟向晚翎,“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想退婚與混混私奔,那得看我心。”
晚翎迅速側才沒有被枕頭砸中,這人看著斯文,卻手打人,偽君子。
也生氣了。
轉便走。
兩清了就是兩清了,沒必要遷就他,開始就說好的契約,是他不遵守契約神的。
走到門口,剛剛握住把手,湛寒澍道,“晚翎,有時間替我姐姐瞧瞧病吧,診金你隨便開價,隻要能治好。”
晚翎遲遲沒有回應。
外界都知道湛寒澍有個姐姐,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都以為養在深閨,原來是因為病。
這病怕是不好治,以湛家的條件估計早就看遍了各大醫院,否則湛寒澍也不會在這裏求。
“你相信我的醫?”
“你連祖都能治好,我自然相信你。”
“我沒有行醫資格證,給你姐姐瞧病怕會惹來麻煩。”
“我幫你辦證就是。”
晚翎最終同意了湛寒澍的請求,不過最近沒有時間,今夜就要離開麗城,躲到一個湛司域找不到的地方去。
想用時間來淡化一下他的占有,也許一段時間不見,他便把忘了。
離開醫院,上了金沛川的車,按照此前商量好的,他們直接出城,去往丹城。
晚翎想在丹城立一家無人機研發工作室,待功試飛太能無人機後,再殺回麗城。
原本不想離開麗城,要時刻站在晚家人麵前與他們鬥爭,讓他每分每秒都抓心撓肺,奈何半路出現個湛司域,不得不微調計劃。
丹城與麗城之間,有一條直達高速,天亮時分兩人便到達了。
下了高速路,晚翎看到路旁的空地上,並排停列著七八輛黑轎車。
轎車前方,站立著兩排壯的清一黑男人,他們氣勢莊武,目炯炯地盯著和金沛川的車子。
那一派景象,令人生畏。
晚翎頓時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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