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

顧時遠趕到的時候，司夜井和仨小只的緒已經平靜下來了。

但一看到顧時遠，安暖暖滿心的委屈一下子又涌了出來。

委屈地跟顧時遠告狀。

“顧爺爺，那幾個保鏢太過分了，什麼都不說，直接就要抓夜井哥哥上飛機，還對夜井哥哥手，把我們都嚇壞了！”

“好，爺爺知道了，爺爺會理這件事的，你們別怕，先去休息一下，我和夜井談談。”

顧時遠了安暖暖的小腦袋，溫地安，讓安晨晨和安歲歲帶去休息。

安晨晨和安歲歲看到顧時遠及時趕來，也都松了一口氣，紛紛跟司夜井告別離開。

安暖暖不太愿意走，但晨晨歲歲都走了，一個人不好意思非要留下來，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間。

熱鬧的房間終于安靜下來，一陣寥落襲上司夜井心頭。

他仰頭看著顧時遠：“顧爺爺，你是來勸我回去的嗎？”

“是。”

顧時遠很誠實地點點頭，直接把所有利弊在司夜井面前攤開說。

“這一次我們的行程有變，老夫人很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才想讓你立刻回M國。如果你不回去，以后怕是不敢再輕易讓你來華國了。”

“我知道。”司夜井輕輕點頭，小臉上的神越發落寞：“可我們來一次華國實在是太難了，我想多留幾天。”

“幾天很難，多留一天還是可以的。你也有時間可以跟暖暖他們告個別，開開心心地回M國。如果你同意，我這就去跟老夫人談。”

“顧爺爺，真的就不能多幾天嗎？三天，兩天，可以嗎？”

司夜井幽深的眼瞳里全是不甘，但他只能一點點地跟顧時遠討價還價。

顧時遠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以老夫人的脾氣，一天已經是極限。”

司夜井眼睛里的亮瞬間暗淡下去。

他知道顧時遠說的是事，但他還是心存幻想。

這一刻，他該清醒了。

司夜井很快做出了決定。

“好，我聽你們的安排。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嗎？”

“嗯，我會親自送你回M國，然后我再回海城，等你白況穩定了，我再帶一起回M國。”

“好。”司夜井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卻又忍不住好奇：“白……真的懷孕了？”

顧時遠詫異：“你怎麼知道？”

“是太告訴我的，恭喜你們。”

司夜井并沒有想太多，真心實意地恭喜顧時遠。

顧時遠赧然片刻，接了司夜井的一番好意：“謝謝夜井。”

“但你白現在狀況還不穩定，希你能幫忙保，暫時不要讓晨晨他們知道。”

“我會的，太那邊，就拜托您了。”

“好，我現在就去給老夫人回個電話。”

顧時遠走出房間，給司老夫人打電話，說了他和司夜井的協商結果，表示再住今天一晚，明天他就會親自送司夜井回去。

這個結果也在司老夫人的預料之，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雖然很想讓夜井立刻回到邊來，但今天已經在憤怒之下沖了一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然得太，夜井說不定會和離心。

兩邊商量好以后，顧時遠就和戰墨辰還有安說了明天陪司夜井回M國的事。

這是司家和顧時遠之間的事，戰墨辰不好置喙，只表示知道了。

至于戰老爺子心心念念讓顧時遠認祖歸宗回戰家的事，還是等顧時遠下次一個人來華國接白雨欣的時候再說吧。

現在時間迫，他們不應該再給顧時遠增加力。

安這邊也沒什麼意見，唯一擔心的是白雨欣。

“顧叔叔，你明天就要回M國的事，和我媽說過了嗎？怎麼說？”

“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件事。”顧時遠看著安，神愧疚。

“事發突然，我還沒來得及跟說。但M國那邊的形，你媽媽一直都很清楚，應該不會反對，我放心不下的，是的。”

“你媽媽現在是高齡產婦，要注意的東西很多，方方面面都需要人妥帖照顧。我不在邊的時候，拜托你和老夫人時間多陪陪，多關心關心，我會想辦法盡快返回海城。”

面對顧時遠這懇切的請求，安當然不會拒絕。

“放心吧顧叔叔，你專心做你的事，我會照顧好媽媽。”

“嗯，拜托了。”

顧時遠叮囑完安，又看向戰墨辰。

“老爺子那邊，就要靠你多照顧。我回M國的事，你緩著些告訴他，我就不去當面向他告別了。不過，戰家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戰墨辰點點頭：“放心，老爺子那邊我知道該怎麼說。”

“好好，幸好有你們在，我才能放心去M國。”

顧時遠連連點頭，眼底不由得潤。

父親，妻子，兒子，孫子……他現在是一個都顧不上。

如果不是有墨辰和小在，他又如何能安心離開？

他也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無論他在M國生活了多久，M國對他而言，始終是異國他鄉。

他的心，他的魂，永遠都在這里。

可惜，人生走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路。

一切都回不去了。

顧時遠傷片刻，不著痕跡地拭去眼角水，轉回白公館。

雨欣向來諒他，不會攔著他親自送司夜井回M國，但他知道，一個剛剛懷孕的人，沒有丈夫的陪伴，心里會多麼難過。

但愿雨欣能再原諒他一次。

司夜井這邊，也很快把自己第二天就要回M國的事告知了仨小只。

安暖暖一聽，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卻手指絞著角，倔強地不肯掉下眼淚來。

安晨晨和安歲歲也很難過，尤其是安歲歲，想到之前司夜井和他們的約定，忍不住憤憤。

“怎麼可以這麼突然，明明說好了過完這個周末再回去的，你說話不算話……”

“不許你這麼說夜井哥哥！”

安歲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暖暖忽然出聲打斷了。

紅著眼睛維護司夜井：“這件事也不是夜井哥哥能決定的，你為什麼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