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愣了一下，苦搖頭。

“我不知道。”

但他卻又心虛地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兒子一眼。

即便顧時遠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能有實力在這麼短時間掃尾掃得如此干凈，背后的人必定勢力非凡。

但這一切，還是要等確鑿的證據出來以后，才能下定論。

顧時遠穩了穩心神，跟戰墨辰保證：“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背后的人。”

“嗯，我這邊也讓人在查，我們各查各的，但愿能早點查出幕后元兇。”

說完，戰墨辰就拿出手機，把丁浩發到他手機上的所有線索，一腦發給了宋境。

現在安還在手室里沒出來，他實在是沒有力和心去追查，只能先請宋境幫忙。

短暫的談之后，父子倆相對而立，繼續著焦灼而漫長的等待。

半小時之后，白雨欣被從搶救室里推了出來。

顧時遠的神經驟然一松，快步迎了上去。

“雨欣，你怎麼樣？”

白雨欣面蒼白地握著顧時遠的抖的手，努力出一笑容安他：“我很好，孩子也很好，別擔心。”

跟出來的醫護人員也連忙跟顧時遠解釋白雨欣現在的況。

“白士主要是驚過度導致的心律失常，從而引發了腹痛。現在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母和胎兒沒什麼問題，但接下來需要臥床靜養一周左右。”

顧時遠接過病例單，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確定白雨欣母子平安，才終于松了口氣。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白雨欣抓住了手臂。

左右看看，沒看到兒的影，只有面凝重的戰墨辰站在顧時遠后，白雨欣眼可見地慌張：“小呢？怎麼樣了？”

顧時遠連忙安：“小正在手，目前還沒有消息，但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沒有消息，就說明安還沒有離危險。

白雨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蒼白的面容上滿是焦灼：“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消息，這我怎麼能不擔心？”

說著，自責的眼淚不控制地流了下來：“都是我連累了小，要是有個萬一，我，我……”

白雨欣抖的手指再次收，仰起臉，紅紅的眼睛里滿是憤怒：“時遠，你無論如何都要查出真兇，一定要還小一個公道，我不能讓人這麼白白傷害我的兒！”

“會的，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你相信我！”

顧時遠一遍遍地跟白雨欣承諾著，忍著心痛安的緒，好不容易才讓白雨欣的眼淚停了下來。

但白雨欣卻不肯聽從醫護人員的建議，回病房去靜養，堅持要在手室門口等安出來。

顧時遠很無奈：“雨欣，你現在的況不穩定，你即使等在這里也幫不上忙，要是再有什麼變化，等小出來了，還要擔心你……”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小是我的兒，這一槍是替我擋的！還在手室里搶救，我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安得下心？你們就讓我在這里等吧，這樣我還能安心一點。”

“可是……”

顧時遠還想說點什麼，旁邊的醫護人員開口了。

“這樣吧顧先生，就讓白士在這里等候，我們隨時觀察的狀況就好。現在白士已經不需要再做額外的治療了，一切都先以的緒穩定為主。”

醫護人員都這麼說了，白雨欣又格外堅持，顧時遠也只能妥協。

他嘆了口氣，牢牢握住白雨欣的手，陪著繼續等待。

好在安的手也已經接近尾聲，半個多小時之后，手室的門終于開了。

主治醫生知道戰墨辰等在門口，片刻都不敢耽誤，小跑著趕在安前面出來匯報況。

“夫人已經離危險了，子彈也已經功取出，傷的位置沒有涉及神經和脈，后期只要好好療養，不會留下太嚴重的后癥。”

這樣的結論，對一般的病人家屬來說，算得上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對于戰墨辰來說，只有心痛。

槍傷和別的傷不一樣。

別的傷完全愈合以后，基本不會留下任何后癥。

但槍傷哪怕傷口愈合得再完，里傷痕永遠存在，遇到天下雨，傷口必定會痛難當。

更何況槍傷會在皮上留下永久的疤痕。

那樣又怕疼的人，以后該有多難過！

戰墨辰垂眸，間一陣劇烈滾，才勉強將那竄上眼底的酸制了下去。

他忍著把兇手尸大卸八塊的暴戾沖，沉沉點頭：“我知道了。”

隨后大步走向手室，去迎接安出來。

這個時候，需要他的陪伴，他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主治醫師看著戰墨辰高大沉穩的背影，狠狠松了一口氣。

老天保佑，今天的戰總好像格外好說話。

不過，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主治醫師努力回想了一下，猛然一拍大，快步追了上去：“戰總您不能進手室，夫人麻醉沒散，人還沒醒，還要留觀兩個小時……”

白雨欣也把主治醫師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已經喜極而泣。

顧時遠手忙腳地給白雨欣著淚，心總算放下來一半。

至于沒放下來的另一半……

他很清楚，戰家和白家，與背后的兇手，即將不死不休。

……

觀察室。

安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有些迷惘。

這是在哪里？

記得自己跟媽媽檢查完后，兩個人邊說著話邊準備離開醫院，可就在上車時……

子彈！

那道寒是槍械子彈折出來的芒……

糟了，他們要殺媽媽！

安猛地一下想坐起來，結果手臂上襲來一陣劇痛。

“嘶——”

安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思緒也終于被這劇痛拉回了現實。

醫院，中槍，手……

幾個記憶碎片在空茫的腦海里閃過，最后停留在“搶救室”三個字上。

安一驚，猛然掙扎著要坐起來：“媽，我媽怎麼樣了？”

聽到安的聲音，正在和醫生確定后續治療方案的戰墨辰立刻轉過來。

“，你醒了！”

安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急得抓住冷厲誠的手臂。

“媽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