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替戰老爺子答應了：“這是自然。”

剛才戰老爺子已經表態，只要顧時遠愿意認祖歸宗，他可以繼續留在m國，為司氏家族效力，戰家也會對外界表態，全力支持司夜井。

司老夫人說起這一點，也是為了強調戰老爺子的這個承諾，免得戰家過后翻臉不認賬。

特意瞥了戰老爺子一眼：“那就好，希有些人說話算話，不要做出爾反爾的小人。”

戰老爺子很不服氣：“我戰錦泰一言九鼎，你在那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好，我等著你們戰家的聲明。”

司老夫人說完，又跟顧時遠告別。

“m國那邊事務繁雜，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回去理，我不能在華國停留太久。時遠，我先帶著夜井回去，你安心休養，等完全康復了，就帶著雨欣一起回家。”

“好，我會派人送您和夜井回m國，等我傷口愈合了，也會盡快回去。”

母子之間的心結解開了，顧時遠和司老夫人之間也沒有了從前那種明里暗里的虛與委蛇。

兩人很快敲定了接下來的行程，司老夫人告辭離去。

白老夫人往常只把司老夫人送到電梯口，但今天，很罕見地把司老夫人送到樓下。

司老夫人即將上車的時候，又出聲住了司老夫人。

“季昭蘭。”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過這個名字了，司老夫人形頓了一下，才回過頭來。

正對上白老夫人復雜的眼神。

司老夫人轉過，不由得直了脊背，傲慢地抬起下。

“季昭蘭”這個名字，獨屬于的青春歲月，大概知道白老夫人要說什麼了。

是要嘲笑攀附權貴，最終卻孤苦一生，還是要嘲諷而不得，這把年紀了還對過去耿耿于懷，都無所謂。

來吧，季昭蘭這輩子可沒怕過誰。

但是白老夫人看了很久，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季昭蘭，白仲勛他沒有負你。他臨死的時候，手里還握著你當年送給他的懷表，那里面，是你的照片。”

“你百年以后，記得去找他。”

白老夫人平靜地說完，轉往回走。

從來沒有得到過丈夫的喜，丈夫臨終前還念著別的人。

這是作為一個妻子的恥辱。

這個，本來不想對任何人說的。

可和季昭蘭的前半生，都只是家族縱之下的悲劇而已。

如今，重新回到人邊，已經心滿意足，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所以白老夫人坦坦地把與過去的最后一糾葛放下，走得干脆利落。

留下司老夫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轉上車。

車門關上的一剎那，年邁的老婦人淚如雨下。

王媽見狀，連忙拉好車門替司老夫人淚。

司老夫人卻愈發痛哭失聲：“阿玲，我錯了，是我錯了……”

雖然從來不愿意承認，可事實就是貪榮華，拋棄人，是既要還要……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

是先負了白仲勛……

王媽在司老夫人邊幾十年，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話。

一時間也百集，跟著淚流不止。

主仆兩人抱頭痛哭一場，許久才平靜下來。

王媽率先整理好緒，小心翼翼地問司老夫人。

“老夫人，原本您還想悄悄去一趟京都，現在，還去嗎？”

“不去了。”

司老夫人干淚痕，深藏心底的偏執和不甘，已經化作一片平靜。

“他都已經不在了，我還去做什麼？百年以后，總歸能和他見面的。”

“是。”

王媽心中安定下來，對白老夫人不勝激。

今天白老夫人的這句話，算是打開了司老夫人長達幾十年的心結。

以德報怨，不愧是白家當家主母，儼然還是當年葉家大小姐的風范。

以后，無論天涯海角，都會為這位白老夫人祈禱的。

祝長命百歲，平安喜樂。

……

司老夫人從醫院回去以后，就著手準備回國的事。

顧時遠指揮手下給和司夜井安排好了回國的飛機，一路上的各種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司老夫人很滿意，在臨行前一天，特意又去醫院探了顧時遠一次。

顧時遠現在心事全無，整個人的氣神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傷口也愈合得很好。

司老夫人仔細問過他的病之后，很高興。

“按照現在的況來看，最多再有一個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不過你也別急著回m國，要修養得萬無一失了，再。”

“母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嗯，還有雨欣，要是況不穩定，也不必急著讓挪。”

司老夫人又叮囑了顧時遠很多注意事項，說完后，看了看門口的保鏢，言又止。

“時遠，有件事，事關戰家，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您說。”顧時遠覺得他和司老夫人之間，現在沒什麼需要瞞的。

司老夫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給顧時遠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已經還給戰老爺子的那枚令牌。

“這是我們被人伏擊那天，手底下的人在現場撿到的令牌，上面刻有戰家的標記。我已經向戰老先生求證過，這是戰家三十多年失過的一枚令牌，原本的主人是他當年葬火場的保鏢。”

“依照戰老爺子的說法，那個保鏢已經葬火場，這枚令牌就是那個時候失的。我記得當年你也差點喪生在那場大火里，我在想，那場大火到底是沖著誰來的，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你的份，想要對你不利。”

“而且現在你即將回戰家認祖歸宗，這枚令牌又忽然出現，還沖著我們來，就很蹊蹺。你回歸戰家人的份之后，萬事也要小心，千萬注意安全。”

司老夫人點到即止，但顧時遠一下子就明白了的意思。

司老夫人是懷疑這次刺殺本就是沖著他來的，擔心是有人在阻撓他回戰家。

顧時遠心里，連忙點頭答應：“您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也一定會平平安安回到m國去。”

“好，我們在m國等著你。”

司老夫人見他會意，最后一樁心事也放下了。

但司夜井這邊，還有很多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