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長得五大三的客戶就開始各種調侃,在口頭上占汪蕾便宜。
面對這種老油條,汪蕾當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應對方式,笑瞇瞇地跟他周旋著,面上客客氣氣,暗地里不著痕跡地推開客戶的咸豬手。
旁邊白崇井冷眼看著汪蕾沒吃虧,也就一直不聲地沉默著。
出來之前,汪蕾跟他待過了,酒場上別沖,需要他做什麼會暗地里給他發消息。
客戶一看白崇井沒說話,就會錯了意,以為汪蕾帶個小白臉出來,是單純應付富婆的。
酒場上,這種長得好的小白臉也很吃香,很多合作的客戶看在小白臉的面子上也會好說話一些,談起業務來事半功倍。
可惜他是個男人,一心只想在汪蕾這里揩油。
見汪蕾幾次不搭他的話茬,客戶很快惱怒,掂起桌子上的酒瓶,給汪蕾倒了滿滿一杯白酒,斜著眼睛,不懷好意地沖汪蕾笑。
“汪經理,你要是不肯賞臉陪我去ktv也行,把這瓶酒干了,合同我就簽。”
“何總,這……”
汪蕾看著那滿滿一杯的白酒,心里有些發。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一杯白酒放不倒,可今天剛好來例假了。
這一杯白酒下去,大姨媽的痛苦至增加十倍。
旁邊,白崇井臉也變了變。
他下意識手準備拿起那杯酒,替汪蕾擋掉。
但汪蕾比他出手更快,還沒等他拿到酒杯,就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把酒杯倒過來,朝邊腦滿腸的男人展示。
“何總,我的誠意夠嗎?”
“好好,汪經理不愧是中豪杰,就是豪爽!不過……”
何總滿是的臉上出猥瑣笑容,但很快,他就拿過汪蕾手里的酒杯,又給倒滿了。
“咱們剛才可是說好的,你要把這一瓶喝完才算數!來來來,繼續!”
說著,就拿起杯子塞進汪蕾手里,一雙瞇眼里閃著狠。
早就聽說這個汪蕾假正經,清高得很,今天他非挫挫的銳氣不可!
汪蕾艷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王八蛋今天就是來惡意灌酒,跟過不去的。
就算把這瓶白酒喝了,這王八蛋也不一定會和簽合同。
而且剛才那一杯白酒下毒,此刻劇烈的疼痛已經從小腹升騰到了胃部,要是繼續喝,小命怕是得代在這里。
汪蕾心念急轉,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哎呦”一聲,捂住肚子彎下腰去,聲音里都帶著抖,慘白著臉跟何總求饒。
“何總,我……我今天真喝不了了,今天我就先失陪了,您吃好喝好,回頭都記我賬上……”
何總沒等汪蕾把話說完,直接就翻了臉:“什麼意思,想走?”
他一把拽住汪蕾的胳膊,眼底的狠不加掩飾:“汪蕾,你把我何某人當什麼了?這個飯局是你組的,為了跟你吃飯,我推了好幾個老總,結果你給我來這一套?”
“我告訴你,今天不把這瓶酒喝完,你休想踏出這個包間半步!”
何總重重把酒瓶摜在桌子上,一臉囂張蠻橫。
汪蕾用力掙扎了兩下,沒能掙開何總的鉗制。
就在心一橫,準備服的時候,一只大手從后過來,端起了那杯酒。
“何總消消氣,汪經理今天的確是不舒服,但不來又怕怠慢了你,真是不好意思。這杯酒,我替喝。”
白崇井而出,準備幫汪蕾喝掉這杯酒。
汪蕾猛然回頭,眼底滿是震驚。
白崇井為一個來驗生活的富二代,平易近人能理解,努力勤也很正常。
但真的從來沒想過,白崇井會幫擋酒。
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涌上心頭,汪蕾一時之間忘了拒絕。
何總也愣了一下,卻是惱怒。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崇井,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小白臉,當即冷笑起來。
“你替喝?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喝我倒的酒?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別讓我打電話去你們公司投訴,讓你卷鋪蓋滾蛋!”
要是一般人,被何總這麼不留面地呵斥,要麼憤怒手,要麼認慫退。
但白崇井沒有。
他只是拿著酒杯,平靜地盯著何總看了幾秒鐘,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生意場上的齷齪,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沒有直接跟何總撕破臉皮,不想讓汪蕾前期的辛苦奔走付諸東流。
但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這單業務,不做也罷。
白氏集團決不能以踐踏員工的尊嚴來謀求利益。
白崇井淡然瞥了何總一眼,不卑不地跟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何總,我們能坐在同一個桌上吃飯,那就都是生意人,沒有誰比誰更高貴。我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不是來讓你辱的。你要是愿意跟我們合作,我們好好談,要是不愿意,那就請便。”
“我想白氏集團的企業文化,并不包括,員工要容忍一個無理取鬧,強行灌人喝酒的客戶。汪經理,我們走。”
白崇井拿起汪蕾放在椅子上的包,扶著準備走人。
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場在這一刻展無疑,何總恍惚中覺得有種面對一頭優雅雄獅的錯覺。
以至于他愣在當場好一會兒,直到白崇井帶著汪蕾離開,他才反應過來。
何總臉幾度變化,最后沖邊的助理咆哮:“查,給我查清楚,他是個什麼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何總的助理在白崇卜反駁何總的那一瞬,也驚呆了。
他跟著何總應酬過無數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買何總的賬,上千萬的訂單,說不要就不要。
這人要麼屬于剛出社會的愣頭青,不懂規矩,要麼就是人家背后有人,本無所謂。
助理不敢耽誤,很謹慎地查了一下白崇井的資料。
然后,臉都綠了。
“何總,咱們這次……怕是惹了大麻煩了!”
“什麼玩意兒?”何總一個白眼瞪過去。
他最不聽這種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話。
助理抖著手指把查到的資料送到何總眼前。
何總瞟了一眼,人都麻了!
剛才那個說話難聽的愣頭青,竟然是白家人?
還他媽是白家剛找回來的繼承人?!
何總眼前一黑,只覺得腦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