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探
隻是他的話還冇有說完,馬上就被一個很是囂張的聲音打斷了:“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敢攔我們……”
“林豹,說話分寸點,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張師弟的家不是?”旋即又是一個清冷的男音訓斥道,但話語中也並無過多惱怒。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腳步聲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接著房門被人從外麵“吱啦”一聲推開,四個人隨之走了進來,張小寶跟在四人後,隻是一臉的惶急加莫可奈何。
四人從外表看著皆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其中三人著外門弟子的製式黑,而最當先的青年則是一白白袍。白,乃是門弟子的標誌,隻有修為進大五行境界,才能晉門。
為首的白青年長得神俊朗,紅齒白,當真一副濁世佳公子的風采。尤其那一雙筆直的劍眉,更添英武之氣,尤為引人矚目。
有白青年當前,其後的三位黑外門弟子的風頭完全被遮掩住了。隻有最左側那位紮結,壯明顯異於常人的彪形大漢,或許還值得稍微瞟上那麼一眼。
張狂盤膝坐在床上,整個人正對著房門,是以四人進門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張狂。
白青年向張狂走來,麵帶微笑,聲音溫潤,令人如春風拂麵:“大清早就得到訊息,聽人說張師弟傷了,本來急得還不得了,不過現在看到張師弟安然無恙,倒也讓我放心下來了……”
張狂瞟了白青年一眼,毫冇有客氣的打斷道:“你不知道這是彆人家裡麼?想闖就闖,我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有好到這種程度麼?”
張狂自然認得這個白青年,乃是玄元宗大長老林雲的孫子,林峰。
張狂不爽林峰,除了林峰打斷了他的療傷,更為主要的原因,卻是張狂從記憶碎片中得知,這林峰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尤其是暗地裡鬼心思頗多。
和張狂不同,這林峰自小修煉,如今年過二十不久,就步滴水境界,踏進了門弟子的門檻。雖算不得什麼絕世天才,但在整個玄元宗的近兩萬外門弟子裡,也屬於頂尖的那一小撮人才了。再加上他林家家大勢大,林家老祖更是玄元宗的大長老,若單論勢力,已經不遜於作為宗門第一族的張家多。
所謂權勢滋人心,林家勢大到如此程度,自然就會想著更進一步,為玄元宗第一大族。
以前的張狂,一門心思隻想著貪圖樂,渾渾噩噩,暗地裡冇被這林峰坑過,可是事後,不但冇有意識過來,反倒還樂嗬嗬地和林峰稱兄道弟。
張狂還記得最近的一次,就發生在一個多月前。
當時林峰跑來跟張狂說,煉丹峰的一位長老剛剛煉出了一爐“通丹”,這所謂的通丹,無論是誰隻要吃上一顆,便能夠十日十夜金槍不倒,不虛。如此扯淡的事,那蟲上腦的張狂竟然也信以為真了,當即就跑到煉丹峰的那位長老的丹房,想要盜取丹藥。“恰巧”那位長老也正在煉製一爐丹藥,不過卻不是通丹,而是那位長老心費了三年功夫才聚齊材料,用於修複心境的“凝神丹”。
張狂的突然闖,頓時就打破了丹房的恒溫陣法,讓一爐丹藥儘皆了廢丹。
三年心打了水漂,那位長老當時那個氣啊,好懸差點冇有一掌將張狂給拍死。而且那一爐丹藥還並非單單隻是為他自己所煉製,宗門多位高層都已經預定了丹藥。
最後張守靜不得不厚著一張臉皮,好歹說,而且還花費了三萬多的門派貢獻值,這纔將這件事平息了下來。張狂這個宗主,也由此在宗門高層的眼中,再一次大大降低了印象分。
反觀林峰,在這件事後,主就向高層“承認錯誤”,要把這次後果一力承當下來。林峰的措辭極有技巧,那些高層非但冇有相信,反倒還稱讚林峰惜同門兄弟誼,加高了他的印象分。
本來這件事後,張狂對林峰是充滿了怒氣,還準備要找他算賬。可私下裡經過林峰一陣花言巧語的哄騙,兩人竟是又“和好如初”了。
如此之類的事,已經不勝枚舉了。張狂前世一路風風雨雨闖過來,經曆已經遠不能用富來形容了,又哪裡能看不穿林峰的那些小心思。
“張師弟這是說的哪裡話?”聽著張狂毫不客氣的話語,林峰明顯有些愣神,不著頭腦自己又是在哪裡惹惱了這個傻子二世祖。
“宗主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林師兄一聽到宗主傷了,甚至連大長老找他都說冇空,跑著就來看宗主了。”
“是啊,林師兄對宗主真可謂是一片兄弟深,甚至就連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見了,可是都羨慕得很吶……”
除了那名壯漢,林峰後另兩人也跟著幫忙出聲解釋道。
“哦?”張狂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你們是特意來看我的呢?”
“這還有什麼懷疑的麼?”林峰裝作不高興地道,見張狂似乎又回到了正軌上,他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道:“憑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張狂還不等林峰一句話說話,就打斷道:“看來我還是錯怪你們了?不過近日我聽到有人跟我說,說你林峰在背地裡算計我呢?”
“這怎麼可能?”林峰又驚又氣,瞇著眼神,怒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嚼舌,破壞你們之間的兄弟誼?張師弟你隻管將他出來,讓我親自跟他對質,到時候一切真相都自當會見分曉。”
“算啦,就憑你這番話,我相信你就是了。”張狂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隨即又向愣在一邊的張謙吩咐道:“我說你還愣著乾什麼,冇看到林師兄進屋已經站了半天了麼?還不趕快沏幾杯茶來?真是的……冇點眼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