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宸和楚惜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了醫院，兩個人來到了醫院的太平間外，此刻不過凌晨五點稍多。

長長的走廊里能聽到的就是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再走近就看到了走廊的盡頭，太平間外的長椅上，歐向北就坐在上面，地垂著頭，一不。

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都沒有跟他對視出去，楚惜覺自己都有些不了。

這種覺懂，當時給爸爸收尸的時候就是這樣，痛到了極致竟都哭不出來，覺都是麻木的。

“向北……”此刻戰司宸也不知道該要說什麼，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歐向北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里面都是，才幾日不見，覺他清瘦了特別多，整個人神狀態都特別不好。

當瞳孔里出現戰司宸影的時候，那種已經痛到極致，麻木到極致的緒，突然像一頭獅子復活一般。

他極快的起，抓過了戰司宸將他抵在墻上，質問：“是不是你？戰司宸，是不是你？”

戰司宸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他想否認，但面對他這樣痛苦到極致的緒，也說不出什麼。

“戰司宸，你說話啊！”歐向北很痛苦的吼著，“雅茹的車禍是不是你？”

“歐大哥……”楚惜見狀要上前，戰司宸慌忙對說道：“楚惜，你退到一邊去。”

楚惜只好先退到了一邊，歐向北拽他領的力氣更大了，已經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想報復歐晏城是不是？你想用這種方法讓歐晏城生不如死是不是？那你去找歐晏城啊，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是已經把他告了嗎？他不是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嗎？你還要怎樣？

你為什麼不肯放過雅茹？就算有錯，但也罪不至死，了你這麼多年，了你這麼多年！”

“你妹妹的車禍與我無關。”戰司宸很冷靜的解釋了一句。

“戰司宸，你若真的想報復，你沖我來……你沖我來好不好？父債子償，歐晏城做的孽我來還，他欠的人命我來償，為什麼要殺了雅茹？才二十多歲……今年才二十多歲！”

歐向北現在完全控制不住的緒，就是對著戰司宸不斷的發火：“戰司宸，你沖我來，你把我的命拿去，你還我妹妹……你把我妹妹還給我！”

“歐向北，你冷靜一點！”

戰司宸一個反擊，因為現在歐向北特別的虛，戰司宸這樣一推，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而被推倒在地的歐向北，特別痛楚的哭了出來，聲音完全是沙啞的。

“你要我冷靜？你告訴我我怎麼冷靜？”歐向北看著戰司宸，整個抖的控制不住，“就在同一天，我媽和我妹妹都沒了，就好像是在做夢，本來在我面前兩個活生生的人，現在都沒了……

我媽在臨死前一句話都沒有留，我就看著，好像要說什麼，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還有我妹妹……那麼的一個人，那麼年輕那麼漂亮。

死的時候穿著睡和拖鞋，面目全非，模糊，突然之間，們這樣沒有呼吸的在我面前，我要怎麼冷靜？戰司宸，你教我，求求你教我，我要怎麼冷靜？”

聽到這些話，楚惜也是忍不住的哭，這種無助的覺太懂了，沒有人比更有會。

而且歐向北同時失去了兩個親人，歐晏城此刻他在警局里沒有自由，面對他的也是殘酷的法律制裁。

說是可以同，但又不能完全的同。

對于歐向北的問題戰司宸回答不出來，此刻歐向北已經痛哭了出來，戰司宸和楚惜就在一旁陪著。

他想哭就讓他哭，他想發泄就讓他發泄，旁人幫不上任何忙。

歐向北痛哭了好久，到后來力不支直接暈了過去，戰司宸忙將他送到了醫院的休息室。

楚惜也是很悲痛的倒吸了口涼氣，特別的難過。

“歐大哥太可憐了，整件事最無辜的就是他，還有歐伯母，竟然這麼快就……”

楚惜說到這里便哽咽了，還清晰的記得上次去歐家給打化療針的時候，還說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戰司宸也是長長的吐了口氣，將楚惜摟在了懷里：“生離死別，世事無常，誰也沒有辦法。”

歐晏城現在還不是自由，能幫歐夫人和歐雅茹理后事的就只剩下了歐向北，但他現在還昏迷未醒。

戰司宸和楚惜當然要幫忙，也正如歐向北所說，歐雅茹已經是面目全非。

就算之前再多的恩怨，在這一刻有的也只剩下唏噓了，本來想趕著去見母親最后一面，卻在半路上出了車禍。

人生又是怎樣的憾呢？

辦喪禮前的一切手續戰司宸和楚惜都已經理好了，歐向北在昏迷了一天之后也醒了。

“歐大哥。”楚惜現在都不忍心跟他說話，“伯母和雅茹的后事準備都好了，就只剩下下葬了。”

歐向北只是無力的躺靠在病床上，沒有做任何回應。

“歐大哥，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好啊。”

自從歐夫人住院以來，歐向北幾乎一直在醫院里不眠不休。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歐向北緩緩開口。

“好。”楚惜說道，“我跟司宸就在門外，歐大哥，你有事隨時我們。”

歐向北不語。

楚惜轉走了出去，很輕的帶過了病房的門，剛才在他昏迷期間，醫生已經給他打了營養針。

現在他也不吃飯，就只能靠打營養針維持，走出去之后的楚惜看到戰司宸，也是眉頭鎖。

“這麼大的變故，想徹底走出來得需要好長時間。”楚惜說道。

戰司宸當然明白，這個時候林衛走了過來，匯報道：“戰總，警局那邊傳來了消息。”

歐晏城的消息嗎？

歐雅茹一直都是歐晏城的寶貝疙瘩，知道兒死了，歐晏城這會兒也是痛不生吧？

不過他是活該，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