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雲綰寧接過藥碗，解釋道，“我聞著這藥有些強，還不知道舅舅到底怎麽了，便暫時不給他喝這藥吧。”

    對的話，顧伯仲自然不會懷疑。

    他點點頭，牽過圓寶進了屋。

    顧伯仲正在問幾位大夫，顧明的況。

    雲綰寧走近床邊，準備給顧明診脈。

    這位舅舅，見得。

    其實，顧伯仲有兩子一。

    雲綰寧的大舅舅顧大爺，在一歲的時候出意外沒了。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便一直以為顧伯仲隻有一雙兒。

    便是雲綰寧的娘親，與顧明。

    但顧家的老人兒，一直稱呼顧明為二爺。

    後來，是雲綰寧的娘親病逝。顧伯仲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接連送了一雙兒，從那以後他格就變得古怪。

    顧明是顧伯仲的老來子，自弱，比雲綰寧也不過年長七八歲而已。

    多年來他纏綿病榻，一直未曾娶妻生子。

    顧家的人，生的都好看。

    因病了多年，顧明臉蒼白，看起來比常人羸弱。

    臉越是白，薄便顯得愈發的紅。

    都說外甥像舅，雲綰寧與顧明，長相還真有幾分相似。

    出手指，搭在了顧明的脈搏上。

    耳邊，傳來幾位大夫的低聲答話，“顧老爺，顧二爺這病突然就加重了。我們幾人商議了一下，也是束手無策。”

    “是啊！雖說每年秋後，顧二爺病都會加重，但是今年瞧著格外嚴重！”

    “顧二爺病兇險，怕是……”

    熬不過這個冬日了。

    幾位大夫齊齊住口，言又止的看著顧伯仲。

    他們眼中的惋惜，顧伯仲看明白了。

    他抱著圓寶的手，都在抖。

    他顧伯仲這一生，難道當真兒福薄？！

    他顧家，難道當真就該絕了後嗎？！

    先是沒了大兒子，後是兒沒了，再後來是老伴沒了。這一生他什麽也不求，不求什麽富貴權勢，隻希小兒子能安然過去。

    隻有顧明痊愈，才能為顧家延續脈香火。

    這些年來，顧伯仲親自照顧顧明，請了多大夫、太醫悉心為他調理子。

    可誰知，到頭來顧明還不到三十，就要去黃泉下與夫人他們相聚了嗎？！

    留著他一個糟老頭子，還有什麽意思？！

    顧伯仲抖著，沒有說話。

    他雖古怪，但從來沒有像眼下這般，害怕的渾發抖。

    圓寶察覺到他的抖，忙將手中的糖丸遞給了他一顆，“太姥爺，吃了糖丸，甜甜的就不難了！”

    “有我娘親在，一定能醫好舅姥爺的！”

    聲氣的安，最是讓人容。

    顧伯仲勉強出一笑意來，“圓寶吃。”

    幾名大夫看著圓寶，隻覺得這孩子生的真好看！

    還這麽懂事……他的爹娘，也太會生會教了吧？！

    不對，方才這孩子喊顧老爺為太姥爺？！

    如此說來，他是明王妃的孩子？！

    眾人不是不知，顧伯仲是明王妃雲綰寧的外祖父。但誰也沒想到，被足四年就像死了一樣的明王妃，還能翻複寵。

    更沒想到的是，孩子都這麽大了？！

    這孩子，是與明王的嗎？

    眼下，不是八卦的時候。

    顧伯仲深呼吸一口，將希寄托在雲綰寧上。

    在王府教習圓寶這麽久，他不是不知道雲綰寧會醫。

    隻是顧明病了這麽久，怕是華佗再世也……

    不敢繼續想下去，顧伯仲剛轉過頭來，懷中的圓寶已經手拭了他眼角的淚水，“太姥爺，別哭了。”

    “好，好孩子。”

    他忍不住抱了懷中的雲小圓。

    雲綰寧診的很仔細。

    因多年來纏綿病榻，顧明有些瘦。

    給他右手診了脈，又換了右手。

    幾名大夫也好奇的站在一旁，從不知明王妃還會醫。

    良久，隻聽顧伯仲小心翼翼的問道，“寧兒，你舅舅怎麽樣？”

    雲綰寧搖了搖頭。

    見顧伯仲眼中的芒立刻暗淡了，想必是誤會說顧明沒救了。於是，連忙解釋，“外祖父別擔心。”

    看了一眼長脖子看著的幾名大夫。

    “幾位，辛苦了！還請你們先回去吧，這裏給我便是。”

    客氣的頷首。

    顧伯仲眉心皺了皺，很快舒展開來，示意下人將幾名大夫領下去，給診金送出門。

    雲綰寧閉上眼，心裏默念：我需要聽診。

    再睜開眼時，空間裏已經出現了聽診。

    鬆了一口氣，對顧伯仲道，“外祖父，我需要細細的給舅舅查看一下。你先帶圓寶出去散散心，相信我不會讓舅舅有事。”

    出去散心也好。

    顧伯仲便帶著圓寶出去了。

    雲綰寧是怕，被他們看到從空間取出這些醫療械時，會驚掉下。

    吩咐丫鬟關上門出去了。

    房裏，隻剩下與顧明兩人。

    取出聽診，仔細的聽了顧明的肺部等。

    突然吐，暈厥？

    他的心髒跳與常人相比，更加緩慢與微弱。結合脈搏反應出來的問題，以及顧明病著多年的況……

    雲綰寧大致有了幾種猜測。

    這問題，怕是心髒上麵的。

    極有可能，是心炎。

    至於突然吐，方才也查看了，想必是常年飲藥傷了胃。

    方才丫鬟端進來的這湯藥，藥效便很強。

    都說是藥三分毒，顧明常年浸在藥罐子裏。什麽樣的藥都吃了，如此一來怕是是顆金剛胃，也會被侵蝕掉吧。

    雲綰寧也隻是猜測，顧明是心炎，還不敢確定。

    因為心炎與他癥狀最是相似，而且是慢心炎，所以是常年生病的狀態。

    大夫們沒有聽診儀，無法確診。

    眼下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心炎。

    而這心炎是什麽原因引起，是病毒還是……

    若是病毒，極有可能是中毒了。

    隻是這裏並非二十一世紀的醫院，有諸多不便。擰著眉，怕誤診舅舅的病，隻好求助空間相助。

    若是空間出現的藥，正是治療心炎的，那便可以確定的猜測。

    若反之，便不是。

    剛剛閉上眼，空間便給出了回應。

    看清楚空間給的藥後，雲綰寧眉頭皺，“關鍵時刻，你玩兒我呢？！”

    一把抓起，皺眉看著手中的藥。

    這藥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