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把穀叢叢約在一家咖啡館，問那天晚上的細節。

    因為汪啟南的事兒，秦雪本來就和穀叢叢不對付，因此，對穀叢叢說話的口氣，難免衝了些。

    私底下，秦雪也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穀叢叢畢竟是“學霸”級別的人，猜到秦雪已經開了錄音功能，準備從這裏拿證據。

    穀叢叢心想著：怎麽沈明月早不問，晚不問，現在要問？想想，距離肖梁被殺那天晚上，過去已經一個月了，難道那天沈明月的“幻想”是和肖梁做了？難道是沈明月懷孕了，不知道是誰的？如果這事兒讓桑時知道了，該多好。

    而且，就職的企業生產致幻藥，還沒有正式對外發布，更沒有投市場，拿致幻藥，是要被開除的，現在正麵臨著升職，這種時候，更不能說出來了。之前已經被桑時集團開除了，現在又要被開除的話，往後就別在江洲混了，所以，給沈明月服用了致幻藥這件事兒，絕對不能說。

    而且，現在肖梁已經死了，知道事真相的人，就剩一個了，隨便怎麽說！

    “那天晚上我早走了，別的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肖梁當時喝了酒，荷爾蒙旺盛的，我當時從客廳看到他正在親吻沈明月的耳朵，還說拍戲的時候，他就看上明月了，他讓我先走，麵對那種場景，我也確實待不下去，而且明月攀著他的脖子，很主，一點兒都不排斥，但凡明月讓我幫忙，我都會幫的，”穀叢叢低了低頭說到，“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肖梁後來什麽時候走的，我更不知道。明月怎麽了？怎麽突然這時候讓你來我？”

    穀叢叢這話問得特別天真。

    甚至秦雪都沒有聽出來的潛臺詞：怎麽明月這時候讓你來問我？

    言下之意，肯定是現在到迷茫的問題了，所以來穀叢叢這裏尋找答案。

    而到的迷茫問題是：沈明月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穀叢叢假意什麽都不知道！

    而現實是，沈明月知道這個孩子是桑時的，這件事並不迷茫；之所以讓秦雪找穀叢叢，是想問究竟有沒有和肖梁發生那種事兒，發生的前因後果，為什麽沒有一丁點兒印象；另外，想試探一下穀叢叢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麽心態。穀叢叢則功曲解了秦雪的問題，的意思是：沈明月確實和和肖梁做了，是想獲得“孩子究竟是誰的”的答案，也就是說，“孩子究竟是誰的”，連沈明月自己都不知道。

    想必明如同桑時，肯定會聽出來的。

    “怎麽明月對那晚的事沒有一點兒印象？”秦雪又問。

    “當事人都不知道，你讓我知道？男歡本來就不需要前因後果。”穀叢叢有點兒委屈的靜，好像還有點兒生氣，“明月以前不是還跟粟衍好過嘛，這我也需要知道原因？”

    “你別信口雌黃！沒有的事兒！”秦雪生氣地說到。

    的態度，很是讓穀叢叢下不來臺。

    這些城市裏的小姐，沈明月和秦雪，對待自己都是一樣的。

    秦雪自始至終都沒提沈明月懷孕的事兒，穀叢叢也一直假意不知。

    秦雪看到從穀叢叢這裏，什麽有效的信息都沒有得到，便離開了。

    穀叢叢坐在那裏，想著剛才秦雪麵對自己居高臨下的態度，想著給自己錄音時的傲慢。

    心想：自己還需要找一個佐證，強有力的佐證！證明沈明月“本人都不曉得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想來想去，想到了汪啟南。

    汪啟南是害這一輩子不見天日的罪魁禍首，穀叢叢本都不想想起他，但是，現在需要他。

    剛好這裏離汪啟南的律所不遠，穀叢叢把自己的襟上弄了好多咖啡，作為聊起沈明月的“楔子”。

    去了汪啟南的律所，要把之前汪啟南給的一百萬還給汪啟南。

    汪啟南看到穀叢叢，心裏慨很多。

    時間過了這麽久，他再看穀叢叢，臉上已經不複昔日的那種破碎了，他總覺很複雜，他甚至有點兒後悔當初那麽衝。

    “汪律師，這是您當年給我的一百萬，我現在還給您。”穀叢叢說到。

    汪啟南說什麽都不要，甚至，他現在看穀叢叢都有些陌生。

    穀叢叢把卡放在了汪啟南的辦公桌上，依舊是以前低垂著眼瞼的模樣，“汪律師，現在我哥要找媳婦兒，要彩禮錢，我媽來跟我要，但這筆錢，一直不知道，因為我知道，我第一次給了，就會知道我有錢，往後過年、過節、買房、生孩子那都是我的事兒，所以這筆錢我不敢讓不知道，錢放在我這裏不踏實。”

    但是其實，這筆錢，汪啟南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本來也不多，更何況，他當時上了，現在又後悔，理應是給的補償，“你拿著吧，萬一有事兒呢？”

    穀叢叢輕聲咳嗽了一下，“汪律師，如果我拿了，那你就是嫖了，將來法律上說不清楚。”

    穀叢叢這話，嚇了汪啟南一大跳，這可不是昔日那個任勞任怨的小姑娘該說出來的話。

    所以，穀叢叢把卡放到他辦公桌上的時候，他沒再讓收回去。

    “服怎麽了？”汪啟南沒再說“嫖”這個話題，而且找了個輕鬆的話題，轉移到了穀叢叢的服上，他看到的服上有很濃的咖啡漬。

    “哦，剛才和秦雪在咖啡館聊天了，不小心弄到服上了。”穀叢叢假裝不在意地說到。

    汪啟南知道秦雪那個小丫頭喜歡自己，他現在對倒是有點兒興趣，他以為穀叢叢和秦雪聊天，肯定聊得是自己，所以，他問，“聊什麽了？”

    “聊明月的事兒。明月不知道怎麽了，特意派人來問我些事兒。”穀叢叢說到。

    “什麽事兒？”汪啟南隨口問到。

    他知道沈明月最近在香港，桑時總往那邊跑。

    “沒事兒。我先走了。”說完，穀叢叢便走了。

    走得路上還在想，希有一天汪啟南無心跟桑時提起來，就說沈明月“特意”讓秦雪找“問事兒”，桑時肯定會覺得沈明月心裏有鬼，如果那麽肯定孩子是桑時的話，不會特意來問的。

    而且，萬一秦雪的錄音他聽不到，汪啟南就是最有利的推手。

    隻需要汪啟南說幾句不輕不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