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對金鋒的神奇除了到驚駭,更多的是信賴。
“這煙桿怎麼賣?”
“那個啊……你給……”
攤主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狡猾的笑起來。
忽然麵一改,立馬豎起了大拇指。
“真是行家啊,這煙桿來歷可是太大了。”
“知道咱們蜀以前有個大軍閥,尹昌衡的吧。”
“這個可就是他當年最的隨煙桿。”
“知道尹昌衡是誰不?。”
“那可是咱們蜀兩地所有大軍閥的祖師爺。劉湘、楊森、劉文輝這些個當年的草寇王都是他的徒弟徒孫……”
喋喋不休的攤主一連串不停息的話出來,曾子墨不由得捂住了。
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攤上的平淡無奇的煙桿都有那麼大的來歷。
那攤主似乎就是個天生的演員,裡的臺詞也背得溜。
肢的作也表演得誇張而又稽。
左看右瞧,低聲音,沉聲說道。
“你看見這兩字沒有?”
“jb!”
“那是傑寶的意思。”
“嘿嘿,尹大督軍……的字號就是傑寶!”
“這,可是寶貝!”
攤主溜的言語和一本正經的表把在場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尹昌衡在山楚水可是太出名了,辛亥革命時期的大督軍,還帶隊在西邊平叛過的,在民國初年,那可是山楚水的扛把子。
這煙桿竟然是他的,那可就值老錢了。
“荒繆!”
一旁的金鋒冷冷叱道。
“尹昌衡原名昌儀,字碩權,號太昭,別號止園。”
“傑寶字號從何而來?”
攤主頓時張大,瞪大眼,瞬間石化。
但凡是在這裡擺攤賣工藝品的,都是些猴的生意人。
長年累月的練攤早就讓他們練就了一張死人都能說活的。
隻要是個件,不管是工藝品還是古董,他都能給你說個典故出來。
哪怕沾到一點點的名人的,那這件價肯定不菲。
攤主眼力界不差,見到曾子墨的著打扮,原本還以為借著尹昌衡的名頭能敲一筆。
那曾想到被這個破爛民工年一下子揭穿了老底,一下子自己想要占便宜的心思便沒了下文。
“多錢?”
金鋒開口問價,攤主趕收斂起那一套小九九。
不用說,這個年肯定是個行家無疑。
小小的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一狠心,張開右手掌,喊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想的天價來。
“五千!”
話剛落音,金鋒輕描淡寫說道:“五百!”
攤主一聽,角一,好萊塢影帝般的演技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來。
苦著臉,皺著眉,陪著笑,打了個哈哈,瞇著的眼睛裡卻是出一亮。
做生意的不怕你買,就怕你不問價。
不怕你不問價,就怕你不還價。
尤其是在古玩這一行。
隻要你還價,那就證明你有意向購買。
這煙桿前天在西城區拆遷戶手裡收的,所有東西打包還不到一百塊。
就算是五百塊賣給金鋒,那也是五倍的暴利。
很明顯,攤主也是個老手,雖然已經有了賣的意願,但卻不肯就這麼賣了。
苦著臉的攤主一個腦袋甩得就跟撥浪鼓似的,裡一迭聲的著太低。
“我說兄弟你也太狠了撒,哪有你這樣還價的。”
“你還安不安心買!?”
“這雖說不是尹昌衡的煙桿,但好歹也有標記撒……你看這jb,這就是標記,這就是牌子……”
金鋒依舊一幅冷淡的模樣:“你確定要五千!?”
攤主噝了聲,燦燦的笑著。
金鋒偏轉頭冷冷說道:“不買,還他!”
曾子墨呆了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剛才明明是金鋒說的整個送仙橋就這煙桿是個件,現在,怎麼又不買了?
心裡這麼想,但曾子墨聽話的將煙桿就要放下。
對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二十分鐘的男人,曾子墨有種說不出的覺。
“噯噯噯……”
“這樣何必,何必這樣……”
攤主趕打圓場:“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兄弟,你看這煙桿就不說了,煙著可像是玉來著……”
“好歹你也多給點……”
“五百塊也太低,太低,我也賺不了幾個……”
“總得要吃飯不是。”
曾子墨素手懸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扭轉臻首著金鋒。
“煙是玉不假,沁雜不堪,煙桿桿磨損嚴重,銅綠銅銹滿。”
金鋒曼聲說道:“氣管不通,還得重修。”
“這樣的煙桿,最多值五百。”
“多了不要。”
冰冷冷的短短一句話,把這煙桿說得一無是,旁邊的好幾個路人都點頭認可。
曾珂珂腦子有些迷糊,心裡約約猜到了什麼。
“難道他要殺價?”
眼前的攤主麵難看,就連笑容都有些勉強,心裡卻是暗自咒罵。
這個破破爛爛的年輕人不但是個行家,連殺價都這麼狠。
一刀就給自己砍了十分之九下去。
停滯了幾秒,攤主仍舊不死心,做最後的挽留,裡的語氣也變得異常和藹。
豎起大拇指說道。
“大兄弟,您是行家,我何猴子領教了……”
你看這麼熱的天,你跟我都做抗日英雄,都不容易不是……”
“我們男人無所謂,曬得越黑越健康,可這位老闆可跟我們不一樣……”
“你瞅瞅,人比電影明星還漂亮,可這麼大的太,人連一把傘都沒帶,擱太底下曬了這麼久……”
“給曬黑了,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不是。送仙橋好歹也是全國十大舊貨市場之一,每年來這裡的明星可不,我也見過不……”
“可像這位這般沉魚落雁級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話曾子墨聽了,心裡莫名的歡喜,很是用。
這個何猴子攤主很是會說話,當下就要開口買了這煙桿。
就憑這話,就值五千。
五千塊,對自己來說,微不足道。
這時候金鋒卻冷冷說道:“煙桿值五百,你話說得好,多給三百。”
“八百塊。”
幾句話就讓金鋒改口,足見何猴子的確實厲害,就連旁邊的路人都覺得攤主這個很會做生意。
曾珂珂我買兩個字都到了邊,卻被金鋒的話了下去,心頭有些微微不悅,向金鋒的瑞雙目中,多了一幽怨。
“我就值三百塊嗎?”
何猴子卻是暗暗竊喜不已。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本來五百塊就能賣,你瞧,幾句言,這不又多了三百!?
小眼珠子轉了兩圈以後,何猴子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大兄弟,再加兩百!”
“一千塊。一千塊,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你多加兩百,你看看你這位老闆,穿的一名牌,就當給我多添兩百塊的辛苦錢……”
“我家裡兩個孩子都在念高中……”
金鋒臉一沉,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多了一分冷。
“不要,走!”
“我買!”
幾乎就在同時,金鋒跟曾子墨同時說出這話來。
金鋒眼神一頓!
曾子墨心頭一,咬著聲說道:“我……對不起……”
“他也不容易……錢不多,我們就……買了吧。”
悅耳的聲音如山澗山泉般流淌,叮叮咚咚,敲擊在金鋒的心底。
見到金鋒沒說話,曾子墨輕籲一口氣,從包裡取出一疊嶄新的紅鈔票數了十張過去。
“我買了,謝謝。”
何猴子也是長籲一口大氣,額頭上浮現出一層層細細的汗珠。
總算是搞定了這筆生意,一賺就是一千塊,十倍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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