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坐在了沙發上，戎延跪在腳邊，哭著解釋。

    將他跟白雪那點破事來回絮叨。

    戎行野點了煙，“把他給我扯外頭，聽他說話我惡心。”

    媽的吃裏外的狗東西。

    拿錢養的都是一些賤貨！

    “二叔！二叔你聽我解釋！”戎延不死心。

    這時候，保鏢從樓上下來，“戎總！樓上有很多額……”

    “什麽玩意，還不能說了？”戎行野斜眼問道。

    男人散發著低氣，保鏢將手上的照片遞了過去，“我也不確定，但看著好像是黎小姐。”

    戎行野瞇起眼，手接過那一遝照片，還真是黎婠婠，以前在學校裏的時候。

    戎行野一張一張翻著，這會戎延已經渾發抖了，本不敢看戎行野。

    但是他想著，白雪他都睡了，二叔也沒把他怎麽樣，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黎婠婠……他就更沒怎麽樣了啊！

    “爬過來，給我解釋解釋，什麽意思？”戎行野說完，保鏢道：“樓上還有不。”

    戎行野點了點頭，幹脆自己親自起上樓。

    踹開書房的門，從房間牆壁到電腦桌桌麵，還真是全部都是黎婠婠。

    每個屜都打開著。

    跟個變態一樣的，覬覦他的人。

    還真是他的好侄子。

    “什麽時候的事，多久了？”

    戎行野的聲音很溫和，但跟著他久了的人都知道。

    這是已經怒到了極點，要殺人的征兆了。

    戎延被提到樓上，他抖著嗓子道：“初三的時候。”

    “藏深啊。”戎行野將擱在書桌上，按著鼠標了，打開網頁，發現戎延微博就關注了一個人。還是悄悄關注。

    點進去後，發現了一個賬號。

    “誰的微博。”

    “黎婠婠的小號，二叔你不知道？”

    戎延垂眸，抿道：“家破產後，那個大號就不更新了，全部清空了，就弄了個小號，我有一段時間不知道的行蹤後，就找這幾個字母試試，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戎行野直接拉到了第一原創微博，還真是三年前跟著他那段時間。

    不過看著看著。

    他就仿佛定住了一般。

    每一條，他都慢慢點開。

    小號止任何人評論。

    與其說是一個記錄生活的賬號，不如說是黎婠婠的個人暗日記。

    【3.2號，今天戎先生提早回來了，我給他做了一杯草莓昔，他說不吃這麽娘們兮兮的玩意，晚上他讓我去洗個澡，我不太懂事，指甲好像刮到了他的後背，他的臉瞬間不大好看，我有點害怕，怕他不讓我去上大學，還好第二天他什麽也沒說，讓我準備去報道，學費已經打到卡裏了，謝謝戎先生。】

    【5.6號，同學之間有風言風語，說我背地裏是出來賣的，他們說得也沒錯，畢竟一個破產的人，哪來的錢買這些限量版奢侈品，何況我跟戎先生之間，的確於易，但如果不背，戎先生會生氣，嫌棄我土，不想帶我在邊。】

    【……今天戎先生很高興，吻了我很久，跟以前的吻都不一樣，我好像因為他的一個讚而興了一整晚，他誇我穿白的子很漂亮，雖然是喝醉酒說的，但也已經令我很幸福了。】

    【我好像做錯事了，他放在茶幾上的文件，被我笨手笨腳打翻了，他就說要在茶幾上教訓我一頓……有時候跟他這樣，我真的既幸福又難過，我知道他以後也絕對不會屬於我。】

    【戎先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男人，神、狠厲、有時候又很稚，不高興的時候會拉著我連夜打遊戲，累了就睡在我膝蓋上，會突然拉著我去國外，會給我製造驚喜，會兇吼我又給我魯地抹掉眼淚，也會在我難過的時候，抱著我別扭地哄我。】

    【今天是人節，他會回來陪我麽？我……是他的人麽？他會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麽？】

    【他真的回來了！還給我帶了一束玫瑰花，不過他說是贈品，但是這是他第一次送我花，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

    戎毅拉著戎延出去，過了會上來詢問，“戎延要怎麽理。”

    “他爸媽過來，把人送去老宅，今天他做了什麽事，讓族老定奪。”

    戎行野現在沒心思管戎延。

    一旦把人送到族老那，除名都是輕的。

    戎家一向對吃裏外這件事嚴懲不貸。

    他懶得跟這家人掰扯，戎延要麽在祠堂裏把小命代了。

    要麽這家人離開戎家，再無瓜葛。

    等戎延一走，屋安靜得落針可聞。

    他就這樣看著黎婠婠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著曾經炙熱的意。

    坐了整整一晚，等到天亮，煙味已經彌漫整個房間。

    他走出，戎毅在樓下等著他。

    “爺。”

    “黎婠婠在做什麽。”

    平時都會有人把一天三餐，見了什麽客人，跟什麽人說話發給他。

    可今天他還沒看。

    “還能做什麽，每天都很規律。”

    規律到，已經徹底忘了江城，忘了他。

    可戎行野在這時候，就是很想。

    很想回去在那個眼裏隻有他的黎婠婠麵前。

    狠狠吻。

    “準備一下，去H市。”

    戎毅一怔，“這都快訂婚了，現在要去把接回來？”

    按照黎婠婠的脾氣，那又是要迎來怎樣一場雨腥風。

    “我知道這時候接回來不合適。”

    “可是我想了。”

    “何況張仲堯沒抓到，黎婠婠在那邊我不放心。”

    戎毅這是第一次聽到戎行野跟人解釋。

    他張了張，字難解，他甚至想不通戎行野這樣的人怎麽會放任自己對一個人沉溺到了這樣的地步。

    可是想不通夜已經是事實。

    戎毅不得不承認，黎婠婠對於戎行野的影響，已經太大太大。

    一晚上沒睡的男人卻異常和興。

    想了想先回半山別墅洗了個澡，他記得煙味太大黎婠婠不喜歡。

    又換了服才出來。

    戎毅聞到了他上的香水味。

    有些納悶。

    “黎婠婠三年前給我買的，是不是很好聞？”

    如果不是那個日記，他早就忘了這瓶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