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秦雯見傅驍霆著不遠發呆，意味深長：“怎麽覺你很在意無關要的嫂子？”

    傅驍霆嘲諷：“有心思管別人的家務事，不如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麽會被退婚。”

    遊秦雯眼角：“我出警去了。”

    是接到警局電話才出來的，今天本來休，但幹他們這種職業，休息日是隨時待命的工作日。

    遊秦雯大步往外走，到了顧晚邊，手在小王子的小碎發上輕撓：“公主王子們，我得先走了，要出警。”

    顧晚看著一地狼藉，又看看小王子。

    不想讓小王子跟周溫瑾獨，對遊秦雯略微歉意：“遊警，不好意思，不能送你了。”

    “沒事，我跟他一起走。”遊秦雯從小王子頭頂上收回手，指著玩搟麵杖的周溫瑾。

    周溫瑾扯著笑：“犯人才跟警察姐姐走，我是良民。”

    遊秦雯拿走他手中的搟麵杖，還給盯著以為是魔法棒的小王子。

    對小王子說：“小王子，保管好自己的東西，別被狗叼走了。”

    小王子好奇：“表姨，哪裏有狗啊？”

    遊秦雯再次指著蹲在地上的周溫瑾：“這隻。你看，蹲在這裏不像狗嗎？就差兩聲了。”

    小王子一臉天真無邪的“汪汪”兩聲：“為什麽很多人都是狗呀？秦帆叔叔和我是單狗，這位叔叔是什麽狗？”

    顧晚暗罵秦帆，教了小王子什麽鬼東西。

    周溫瑾在一旁笑出聲：“既然小王子是單狗，那我也是單狗。”

    “我看你就是條傻狗，給我滾。”顧晚抱起小王子上樓去換服。

    遊秦雯拽著周溫瑾後脖頸的領，無的往外拖：“傻狗，上次我媽說，周家來退婚，因為我是雙人，這件事我們好好聊聊。”

    周溫瑾差些忘了這茬事。

    上次他爸見他相親消極怠工，就挑選了遊家千金聯姻，後來一看照片得知是在顧晚家見過的警，就隨口說了句，遊家千金是雙人。

    周溫瑾被拖著走，這人除了漂亮，另一個長可能就是暴力，他覺自己兇多吉。

    樓上，顧晚帶著小王子洗了個澡，小家夥抱著搟麵杖不撒手，非說是魔法棒。

    他們出門時，傅驍霆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靠著白牆，等著和小王子出門。

    小王子攥著搟麵杖，一溜煙竄到廚房去了，說是要再做一個最好吃的蛋糕出來。

    顧晚打算跟上去，被傅驍霆抓住手腕。

    不滿的瞪傅驍霆一眼，嗔道：“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都沒你能吹，住太上還不爽，還教孩子搟麵杖是魔法棒，真有你的。”

    傅驍霆勾住的細腰，把往懷裏帶：“孩子活在話裏，做一個小王子，好。”

    顧晚哼了聲，抬頭看他，這男人眼神中竟然有一不安。

    難得的事，大概知道傅驍霆為什麽不安。

    顧晚問道：“你怎麽那麽怕我跟周溫瑾走？”

    傅驍霆的雙臂如同鐵箍般環住了，能清晰的覺到他膛下跳的熾熱，有力又略帶迫，有深深的占有，像溫的囚。

    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在頭頂盤旋：“他曾在你心裏取代過我，所以隻要我活著，你別想再跟他走。”

    周圍的空氣靜默下來。

    傅驍霆每次給判的刑期都是他生命的終結。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死。

    他有權有勢，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

    顧晚被他抱了很久，直到小王子在樓下。

    如釋重負，輕聲提醒他：“小王子在找我。”

    傅驍霆低著頭，看得出懷裏的人很想擺。

    其實他並不想那麽了解，了解一個人是痛苦的，到頭來隻能自己騙自己。

    他鬆了手：“去吧。”

    人走開時，迫不及待，毫不留。

    傅驍霆單手抄兜，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的人和孩子。

    他們圍著一個小蛋糕，母子倆吃著吃著就笑了，他不自跟著笑。

    他因為自己笑而詫異。

    這就是一家人的覺？

    記憶中，年時他大多時候跟亦司一樣，住在醫院裏，外祖母常年在手臺上給病人做手，外祖父出差的日子多，陪他最多的是護工。

    後來他回了傅家。

    什麽是家人，他模糊不清。

    傅驍霆一步一步下樓，走得很慢，想要融那一份溫裏，但他兀的停住腳步，漂亮的手指輕抵著薄，咳嗽兩聲，有淡淡的腥味。

    他又轉上了樓，一個人躺在書房的躺椅上，看著窗外的夕，在冬的景裏，漸漸散去最後的餘暉，就連他眼前勾勒出的孩模樣也不見了蹤影。

    很輕很輕的敲門聲讓傅驍霆回過頭。

    一顆小腦袋從外麵探進來：“爹地，你在幹什麽？”

    傅驍霆看著小王子淡淡的笑：“在看落日。”

    他朝小王子招招手。

    小王子小跑到他麵前，乖巧的了鞋，躺在傅驍霆邊，挨著他，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落日是什麽？”

    “是回家的太。”傅驍霆孩子的臉頰。

    孩子比之前胖了些，嘟嘟的。

    小王子懵懵懂懂：“太的家在哪裏呀？”

    傅驍霆看著窗外：“有時候在山裏，有時候在海裏，有時候在亦司的眼睛裏……”

    小王子自己的眼睛：“太那麽大，真的能放進我的眼睛裏嗎？”

    “嗯，亦司所看到的，都是裝進亦司眼睛裏的，以後亦司的眼睛還能裝很多很多東西。”

    小王子不懂，趴在傅驍霆的膛上，直勾勾的看著他，咧著笑：“我要把爹地裝進眼睛裏，這樣爹地是不是就能永遠跟我在一起。”

    “是，爹地會從亦司的眼睛裏去往亦司的腦海裏，亦司想爹地的時候，隻要閉上眼睛，爹地就能出現。”

    小王子立馬閉上眼睛，驚奇的說：“爹地，你真的出現在我的腦子裏了。”

    他又睜開眼，抱著傅驍霆：“可是我不能擁抱你呀，不能跟你說話，我要是跟爹地說，我好喜歡爹地，爹地是不是不能聽見？”

    傅驍霆勾，輕聲道：“能聽見。”

    小王子往上爬了一下，在傅驍霆耳邊說：“我最喜歡爹地了。”

    傅驍霆小王子的後腦勺：“你也要最喜歡媽咪。”

    小王子為難：“可是第一隻能是一個人，我可以第二喜歡媽咪。”

    傅驍霆想到那個人每次吃兒子醋的樣子，嗤笑了聲：“爹地把第一讓給媽咪，亦司可以第二喜歡爹地。”

    小王子疑：“為什麽呀？”

    “因為媽咪最喜歡亦司。”

    “那媽咪第幾喜歡爹地呀？”

    傅驍霆沉默，早就不喜歡他了，或許還會因為他強行把留在邊而恨他。

    他抓了一把空氣，大手握拳頭，放在小王子麵前：“媽咪對爹地的喜歡有這麽多，至於第幾，爹地不知道。”

    小王子又認真的問：“爹地第一喜歡誰？”

    看著眼前呼呼的小臉，傅驍霆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爹地第一喜歡媽咪，亦司會生氣嗎？”

    小王子搖搖頭：“那我還是要第一喜歡爹地，這樣我們就都有人第一喜歡了，爹地第一喜歡媽咪，媽咪第一喜歡我，我第一喜歡爹地。”

    書房的門半掩，沒有完全合上。

    顧晚站在門外，他第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