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夾著糯米，外面裹上一層甜甜的桂花，咬在口里，齒留香，回味甘甜。

司本就偏甜食，礙于形象管理，平日里也不能多吃，只偶爾嘗一點滿足口腹之，此時，咬了兩口，便放下筷子，又喝了半杯水，將那甜味消散下去。

聞京銘倒是個會說話的，將兩位長輩哄得眉開眼笑，尤其是對著元月，一口一個姨地著，倒是讓眾人笑了場。

平日里孟景寒他大侄子，他倒是吹眉瞪眼睛的，現在卻是自在的。

飯局散了，元月和明斐媛由家里司機送回去，司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了，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本來也想走，被勸著喝了幾杯酒，不能開車，想讓孟鶴行順路帶回去，卻被聞京銘攔了下來。

對方酒量比好多了，縱使敬了一桌子人，現在還是神識清醒，腳步穩當，除了上帶了些酒味，本看不出他半醉。

聞京銘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怎麼會輕易放人走，也不管同不同意，嚷嚷著要去柏夜再續一波。

誰都勸不住，司拗不過他，再說他本來也沒惡意，也就隨著去了。

一桌人，只有孟家兄妹三個沒喝酒，這次，倒充當了一回司機。

司坐在孟鶴行的副駕駛，腦袋還算清醒，將鑰匙給趕來的許程，讓他將車開回去，還說了一句：“許特助，麻煩了。”

許程等說完，看了駕駛座一眼，男人側臉廓分明，領口微松，竟有些蕭肅之。

將沒問出口那句話吞了回去，然后開著司的那輛奧迪，徑直往和園的方向去。

聞京銘和司北泊都上了孟鶴行的車，兩人臉微醺，仰躺在后座上，一個偏頭打量窗外景，一個從后視鏡里打量著副駕駛的司。

視線偶爾和孟鶴行匯，司北泊又立馬移開。

在柏夜門口下車，有侍應生帶他們去包廂。

出電梯時正好有人進來，正中間那人戴著一副大墨鏡，姿曼妙，皮細膩白皙，紅微勾，后跟著兩個保鏢助理之類的人。

司視線劃過人面容，看向后，旁邊助理打扮的孩，正是之前在醫院見到的那位，眼得很。

聞京銘幾人都和人打招呼，司待著沒意思，對方沖頷首，也禮貌地點了點頭，而后先出了電梯，在一旁墻壁上倚著，掏出手機翻看。

那邊，祁佑清撥弄著微卷的長發，正和孟鶴行說著什麼，兩人相視一笑，站得極近，司移開目，繼續刷著微博。

不知道多久，終于敘完舊，頭頂落下好幾道影，司輕蹙眉，抬頭往上看，幾個人不知什麼時候站過來了。

而祁佑清和的跟班們，早已經消失。

司默默后退半步，收起手機，視線冷凝，掃視一圈，等待著下一步指令。

聞京銘酒勁上來了，率先找到包廂進了去，黑的真皮沙發圍了一圈，正中間擺了張玻璃茶幾。

桌上擺了滿滿的酒，瓶在線下微微反，折出莫名清冷的弧度。

司心下微凜，有些后悔跟過來了，就知道，聞京銘不是好糊弄的，不過也不打算再喝，對方也不能拿怎麼樣。

接下來的時間，司全程充當背景板，許是剛才酒意上頭，這會竟然有些醉了，看著屏幕都花眼，干脆起，打算去洗手間清醒清醒。

包廂就有洗手間，潑了兩捧水在臉上，清醒了些，而后出紙巾了。

外面玻璃瓶撞的聲音不斷響起，倒是有幾分清脆悅耳，暫時不想出去，倚靠在門框邊刷手機，微博熱搜頂上又是關于影后祁佑清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現柏夜門口的照片被人傳到網上，一時間熱議不斷，有夸有貶。

容無甚有趣，司不想再看，收起手機，包廂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人聽見。

聞京銘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麼著，小聲嚷嚷著，問去哪了，看回來，又一口一口妹妹的湊得很近，神兮兮地問酒好不好喝。

司看他確實是醉了，也沒搭理，只是坐在原位置上，也不說話，手指下意識地起桌上的煙盒，拿出一塞里，忽略了司北泊不滿的視線。

突然想到，自己沒帶打火機。

桌上只有兩個，還都在茶幾的另一邊，手去夠，纖細的指尖摁下齒，藍黃的火苗蹭地一下竄出來，火舌上煙尾，點燃，灼燒出一點紅。

影籠罩在微弱線下，淡淡煙霧四起，模糊了眉眼，只有凸起的鼻骨優越，猩紅在指尖慢慢消褪。

聞京銘見狀，眉眼半闔，低低地笑，也學著的樣子煙出來：“司妹妹，哥和你陪一。”

司北泊臉紅，聞言，踹他一腳，眼里的不滿涌起，冷嗤：“話這麼多？”

聞京銘笑：“我說老司，你這麼霸道呢，管太寬了。”

司北泊輕哼兩聲。

司倒是越越清醒，本無意拿煙，但無事可做，只能跟手上的半截煙較真，齒間漸漸盈滿苦的煙味。

手腕翻，吐出最后一口，將煙熄滅在煙灰缸里，夜過半，才出聲：“是不是該走了？”

孟景寒功地錯過了宿舍門，再次被自家大哥帶回去，臨走前還沖司揮了揮手。

孟鶴行找人將聞京銘和司北泊送回去，兩人酒品倒是還好，除了話多了點，其他倒是很平靜。

一整晚，司沒搭理過司北泊，本來就是冷的人，也記仇，之前他干的那些事，司這輩子都忘不干凈，不是肺管子似的劇烈，但慢刀子割的鈍痛，才是最致命的。

這些年，和司北泊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想結仇，但也不需要悔恨之后的彌補，不需要對方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虧欠了，反而湊上來補救。

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有許奏效，但對司而言，則是沒必要的麻煩。

而，最怕，也最討厭麻煩。

所以司北泊極力想挽救兄妹關系，反而是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