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晉州說兩句，氣也消了，冷嗤一聲，就勢在沙發上坐下。

仰躺在沙發靠背上，指尖把玩著茶幾上的打火機，開口道:“我看司的心還是沒放在你上，你換一個多利索，那麼多人等你呢，不比暖不熱的人強？”

“你有病？”孟鶴行也不客氣，“那麼多人，你怎麼不找？”

孟鶴行坐起來，抬眼沙發那看，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孟晉州，景寒現在可把你當親哥，你悠著點。”

“我做什麼了？”

“想也不行。”孟鶴行眸冷淡，厲聲道，“除了我倆，可沒人知道這事，你可別不干人事。”

孟晉州淡定起，撣了撣袖，往門外走，末了留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吧，大種。”

房間又恢復原來的狀況，喧鬧了一陣之后，是沉默鋪墊的靜謐。

孟鶴行翻開手機，給許程去了條消息，回想起之前司穿著拖鞋就過來了，而后視線落在床頭的粥盒上，角輕勾。

暖不熱麼，他倒是沒覺得。

*

翌日，微風浮躁，晴空萬里。

司沒打算開車，樂隊有輛專用車，七座，剛好能容下所有人，后面還能裝下。

是公司配的，平日里用不上，這下倒是派上用場了。

還沒下樓，就收到汪奪和譚希的消息，前者讓盡快，后者說不用著急，車還在路上，等會去接。

司昨晚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其實除了也沒什麼要帶的，其他東西哪里都能買到，帶著是個累贅。

就提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等到約定時間，往頭上扣了頂鴨舌帽，叮囑完李秀，才下了樓。

譚希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

駕駛座上是商余行，車子安靜地停泊在單元樓下。

沒多說，徑直上了車。

汪奪在副駕駛探頭往后看，敘述著接下來的行程——

“第一站是無晴市，樂隊都在那匯合，也是演出的起點。還有，和別的樂隊見了面都客氣點，別惹事，尤其是丁暮你們三個，別人我倒是不擔心，就你們三個小崽子，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汪哥，你說多遍了。”

后座三個人有氣無力地應著，聽見這話頓時萎了，老老實實的答應著。

“最好是。”汪奪語重心長道，“都好好干，說不定這次就有起了呢。”

行李被塞進后備箱，司和譚希坐在中間一排，鴨舌帽遮了半張臉，只出瀲滟的和瘦削的下頜。

手機屏幕上，還是剛才孟鶴行發過來的消息。

說已經出院，無大礙了，又問出發沒有。

再上面一句，是發過去的消息，詢問對方是否無恙。

界面上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司斂了眉，指尖飛快地在屏幕上摁著，一一回復了消息。

汪奪從前面遞過來一個紙袋，朝說：“子，早餐。”

是一杯豆漿和包子。

酸辣餡的，符合司的口味。

“謝了，汪哥。”也沒客氣，“你們——”

“吃過了吃過了。”后座的衛向風搶答，子板探著向前，“姐，我們已經吃過了，汪哥說你肯定沒吃，把你那份留著呢。”

譚希一掌拍他腦門上，不疼，但是聲響大，在車空間里格外清晰：“坐好。”

“嘶——希姐……你這麼暴力，小心嫁不出去。”

譚希扭臉，角輕勾：“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你再多說，我就把你扔下去。”

后座三人瞬間安靜。

汽車啟，駛離小區，徑直往東邊的方向走。

司手里著包子的封袋，一口下去，嘗到酸辣的口，右手執著手機，指尖飛快地在上面翻。

孟鶴行的最后一條消息是問吃過早餐沒有。

思索片刻，司就著吃了半截的包子拍了張照發了過去，然后鎖屏。

譚希正忙著修理后面三個小子，子往后探著，明艷的臉龐上帶著璀璨的笑意，一頭長發披散在肩后，微微泛著酒紅。

司解決完包子，用紙巾了手。

拎起一縷打量著，不正宗的酒紅，在下倒是好看得。

輕笑一聲，問譚希：“又是葉之嶺給你染的？”

對方空瞥一眼：“嗯哼。”

司笑了笑沒說話，手機屏幕又亮了。

這下，譚希的注意力也挪了過來，看著信息來源，沖眨了眨眼。

然后，繼續和丁暮他們幾個閑聊去了。

溫熱的豆漿過嚨，口腔里全都是醇香甘甜的滋味。

司放下杯子，將手機拿起來，對面發過來的是一張粥的圖片，看背景不是在醫院，也不像和園，那肯定就是孟氏公司了。

包裝盒上的logo顯然正是昨晚在醫院附近買的那家，一樣的山藥粥。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消息——

【出院時順便買了一份，和你昨天買的一樣。】

看完，久久不知道回復什麼。

司愣了半天，發了一句“注意，好好休息。”

那邊幾乎是秒回：【好。】

司看了好幾遍，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字，總是著一不尋常的意味。

沒再回復，結束了這短暫的對話。

汪奪在前面接了個電話，不知是誰打來的，一直笑著說話，還時不時應和著。

昨夜折騰許久，司躺在床上時已經快兩點，此時倒是有些許困意，反正也是閑著，干脆靠在座位椅背上，將鴨舌帽拉下來，蓋著整張臉，閉眼休息。

說話聲放低了許多。

車窗開了半扇，清晨的風很，沒有太完全升起后的燥熱和猛烈，宛如春日流水拂過山澗，從臉龐掠過。

也許是氣氛正好，也許是真的累了，司迷迷糊糊覺到旁邊人了一下之后就安靜地坐著，的意識逐漸消退，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酒到脖頸都有些泛酸。

睜開眼時，景象已經大變。

車子還在平穩快速地行駛著，眼的是高樓林立，商鋪錯落有致，應接不暇。

坐起，順著肩膀下來，指尖到玻璃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問：“到無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