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100萬01?
依依懷疑自己的耳朵,眨眨大眼睛,努力保持鎮靜,把角上揚給他一個微笑。
“不用啊,我,我值不了那麼多錢的。”
依依的心裡,是一個很低賤、很卑賤的人,就像一棵小草一樣。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和那個小兩歲的妹妹,在爭搶一個大橘子,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爭搶而已,爸爸過來,直接抓住,一掌就甩過來了,那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不記得那個年自己是怎麼過的了,這件事就像一刺一直埋在心底。
大一的時候,有一次早上起床喝了一點點白醋,因為很多同學說,早上喝一點白醋兌水,能容養,結果被爸爸大罵“再TM窮講究,老子一腳跺死你!一分錢不賺,淨TM糟蹋老子的汗錢!”
當時都呆了,只不過是花買了一瓶白醋,而已。
後來,媽媽也時常提點,“沒有那個公主命,就不要得公主病。”
不是公主,也不敢得公主病,就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蚯蚓,小螞蟻。
孟凡,陳嘉鑫,陳梔颺,三個人三雙眼睛,集愣住了。
值不了那麼多錢?
這是要把自己給賣了嗎?
“呵呵~”孟凡低頭淺笑了一下,走過去摟著,溫地說道,“依依,你太可了,怎麼那麼可呀。”
像孟凡這樣,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一輩子都是社會頂層的人,心是強大而且非常自信的。
孟凡的人生格言就是:我值得擁有最好的,我就應該是被寵的,被呵護的,因為我足夠優秀,我的條件足夠優越,誰娶到我那是他的幸運。
邊的人,也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從來沒有聽一個孩說“我值不了那麼多錢。”
陳梔颺聽到依依說這句話,心卻很疼很疼,像被什麼揪著一樣的疼。
到底經歷了什麼,會這樣輕賤自己?
原本,陳梔颺只是隨口說出“100萬01”,其實這點錢對於他們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
畢竟他媽媽,對於一個遠房親戚,都是出手就送人家出國留學,直接資助120萬的學費加生活費。
對於未來的兒媳婦,給100萬的彩禮錢真的算不上什麼,他還覺得會委屈虧待了呢,卻說“我不值得那麼多。”
他劍眉微皺,直接把抱過來放在自己大上坐著。
“嗯~”掙扎著要下去,“放我下來。”
叔叔阿姨都在旁邊呢!得不敢抬頭去看他們。
孟凡和陳嘉鑫見狀,都趕轉,悄悄返回自己的房間了。
他扣住的腰,像爸爸抱兒一樣,把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裡。
用溫且霸道的語氣說,“以後,不許再說我不值得,我不配這樣的話了知道嗎?你在我眼裡值得天下最好的,我覺得給你多都不算多,明白嗎?嗯?”
嗚嗚嗚嗚嗚。
真的好,眼圈紅紅的,出兩條雪白的玉臂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搐,“梔颺哥哥,你對我這麼好,萬一哪天你不要我了……”
他溫的的小腦袋,“傻瓜,我不會不要你的,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我就是上蒼派下來保護你的,會永永遠遠陪著你你寵你。”
肩膀不停的搐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心裡突然有點謝上蒼了。
在過去20年裡,一直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才會被老天爺懲罰。
可是現在,不這麼認為了,開始謝老天爺,讓之前吃的所有的苦遭遇到的所有的不幸,都是為了等一個陳梔颺,等他來。
他就是老天爺派來拯救的,是上蒼對的救贖。
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彷彿害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他一樣。
他用手著弱的後背,心疼的哄著安著,“好了好了寶貝,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終於漸漸止住了的哭泣。
他抱著的小臉親吻的香,用紙巾輕輕拭的眼淚,“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你再任何委屈的,相信我好嗎?”
吸了吸鼻子,用力點了點頭,“嗯好”。
孟凡和陳嘉鑫在房間裡面,面面相覷,微微嘆了口氣。
孟凡開口道,“唉,依依這孩子,以後還是在G市跟我們一起生活吧,總覺在他們家好像吃了很多苦。”
陳嘉鑫點點頭,“嗯。”
陳梔颺和依依吃完早飯,走的時候,對著主臥的門口說了一聲,
“叔叔阿姨我們先走了。”
“爸媽我們走了。”
“哎,好。”孟凡走出來,拉著的小手,“依依,開開心心的哈,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別再想了,以後都是開心幸福了,都是好日子了。”
抿笑了笑,“嗯,知道了阿姨。”
今天是陳梔颺值班。
值班的麻醉醫生不排常規手,只負責接急診手。
麻醉醫生值班,是從今天的早上八點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一共上24小時的班,如果晚上沒急診手,就可以睡覺。
剛完班,就來了一個車禍的病人,是消化外科的急診手。
陳梔颺帶著依依,快步往二樓手室第4手間走去。
一進門,看到林蕭站在一旁,和手床上的病人聊天。
“梔颺,車禍的。”林蕭向他介紹。
陳梔颺眉頭一,拿過病歷本看了下,孫寧,24歲,男……
“依依,把心電圖,氧全部監測上。”
“好。”依依一邊給他接監測儀,一邊心裡納悶,車禍的病人,怎麼外面看不出什麼傷?而且神狀態也很好,還可以跟林蕭聊天?怎麼看都覺得沒什麼事。
這時候,孫寧聊著聊著,開始閉上眼睛,彷彿是睡著了一樣。
陳梔颺心裡一,趕把監測心率的給他夾手指上。
心電圖,直線!!!
他趕站在腳凳上,開始心臟按,林蕭眼睛都瞪大了,“梔颺什麼況?”
“沒心跳了。”
沒心跳了?!
林蕭一震,眼睛瞬間放大,流出不可思議的表。
怎麼會!
剛剛還在跟這個病人聊天,他還有說有笑的呢。
陳梔颺一邊進行心臟按,一邊命令護士,“一支腎上腺素,靜脈注快點!”
護士,“好的,馬上。”
他的手有規律的按著,頭上的汗珠滲出來,神異常的張,手裡被恐懼抑的氣憤籠罩著,每個人都在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