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清思考了兩秒后說，“隨意。”

反正他開車，車里有暖氣，超市也有。

等到林頌音換上自己的白呢子，出來時就看到柏澤清也已經換上了外出服，他穿著白的防風服正在一樓的儲間找東西。

“你在找什麼？”林頌音盯著他上的服，不知怎麼想到小時候的唯一一次面，那次他好像也是穿著白防風服。

只不過從被易競的私人助理找回來以后，林頌音每一次見到柏澤清，他好像都穿著深系的外套，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袋子。”柏澤清終于找到了兩個類似尼龍材質的大袋子。

林頌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找這個，“這個袋子也要自己帶嗎？”

“嗯，為了環保。”柏澤清將袋子卷好，遞到手里，“拿好。”

柏澤清駕車帶著林頌音去了Monoprix。

兩人剛走進超市口，柏澤清一回頭，就看到林頌音不知道從哪里已經找到了一個小推車。

柏澤清下意識地對出手示意他來推，林頌音猛搖頭。

“不要。”

林頌音一直很喜歡逛超市，一直覺得在超市里閑逛是很治愈的時刻。

在小的時候，超市里結伴而行的人就像是幻想中的家庭的影。

至那個時候，那些影里有向往的部分。

當然，現在的林頌音早就對什麼完整的家庭沒有了特別的濾鏡，反正許多家庭里，就算做父親的那個男人還健在，似乎也是喪偶式育兒，并不覺得自己沒有爸爸是什麼不幸的事，萬一他是個家暴男，那還不如不存在呢。

但是，依然很喜歡逛超市，因為超市總是很熱鬧，溫度也宜人溫暖。

林頌音是很喜歡熱鬧的。

柏澤清雖然不懂對小推車的執著，但是并不強求。

兩人剛走進超市的口沒幾步，林頌音看到柏澤清腳步有些停滯。

沒看清貨架上的東西，隨口問道：“你想買嗎？”

柏澤清忽然看向，他的目深沉，語氣聽起來倒是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想，”他簡單地回答后，視線依舊落在的眼睛上，“可以麼。”

林頌音不知道他買東西為什麼要問自己，再定睛一看，看到了有些悉的英文，才意識到這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小雨傘”啊。

被嗆住了，不是因為害，而是柏澤清看起來太過正經，一點也沒往這方面想。

“可以啊，那就你拿唄。我又看不懂法語。”皺了皺鼻子，又湊到貨價跟前，對柏澤清說，“你挑點使用起來舒服質量好的啊。”

兩個人就站在計/生用品前研究了起來，林頌音發覺自己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柏澤清，之前在書店里會因為的一句玩笑，臉紅到耳，現在又面不改地在這里買這個。

他挑選小雨傘嚴謹的模樣，都會讓有一種他在實驗室挑選試劑的覺。

最后，放進去幾盒以后，柏澤清沒看，聲音低沉：“好了。”

林頌音跟在他后面推著車，“嘖嘖，你不會想這個想了一晚上吧。”

柏澤清沒回頭，充耳不聞一般。不過林頌音又看到他的耳似乎又開始泛紅了。

“干嘛不理我？不理我就不給你用這個了。”

柏澤清停下腳步，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像是要把吸進去。

“這本來就不是給你戴的。”

林頌音忽然用一種挑逗的語氣看著他，“但是，我心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幫你戴呀。”

柏澤清那雙漆黑的眼睛在上流連，最后又收回了目。

“你到底要不要？”故意問。

“要。”他說。

走到零食區，林頌音就被眼前不知道幾個貨架上滿滿的巧克力給嚇到了。

“怎麼會這麼多巧克力啊？歐洲人這麼吃甜的嗎？”

甚至看到有一個巨型圣誕樹也是費列羅的巧克力組的。

柏澤清注視著，“圣誕節要到了。”

林頌音“啊”了一聲，自從被易競找回去以后，的日子早已過混了。

掏出手機一看，今天才12月8號。

所以，這是圣誕月？大家已經提前半個月進了圣誕氣氛嗎？

林頌音對圣誕的記憶似乎只剩下初高中時同桌送的平安果以及在茶店打工時滿眼不到邊的。

“那，我們會在這里過圣誕嗎”將車停在費列羅的貨架旁。

林頌音記不清柏澤清有沒有說過，他們會在法國待多久了。

柏澤清回道：“大概，不能。”

他母親的生日在12月中旬，他沒有辦法在這里待到25號再回去。

就在兩個小時前，他的父親打來電話，說既然他已經拍到了畫，在法國沒有其他事的話，也可以提前回來。

柏澤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遲疑，遲疑后又為什麼說了謊。

他說，他還有一些別的事需要理，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國。

林頌音好像想起來之前柏澤清也是這麼回答的。

“啊，哦，你之前好像就說過。”

柏澤清不是看不出眼底的期許和憾，他眉心微微皺了皺，幾乎是本能迫使他沒作多想地回道：“以后還會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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