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最苦的最數陳冒俊，這一刻他才明白什麼強龍不地頭蛇是扯淡，人家殺上門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敢放個屁

方晟何等機靈，順著許玉賢的話說：“關于沿海觀帶建設，在您和領導們的啟發下我又深思考了很多，這會兒正和代表流呢。”

許玉賢點點頭，道：“沿海觀帶建設不僅是黃海，也是梧湘近二十年來最大的景觀工程，我們不單要做好，還要做大，將來納沿海經濟帶之中。前期建設方案我已經看了，既有小方鎮長提出的思路和見解，也有黃海集智慧，加上怡冠把關，順利推進應該沒問題，但在實施中要注意三點”

在門口的書們齊齊打開筆記本記錄領導指示。

“第一，整規劃要跟省里保持一致，出現意見不一致時服從大局，不能做井底之蛙；第二要保證專款專用，數百億大工程最忌諱地方打小九九，我在這里代表梧湘表明態度，決不向工程款手拿一分錢”許玉賢嚴肅地說，“第三，保證兩個穩定，一是縣里配套政策要穩定，不能朝令夕改，二是負責同志要相對穩定，不能輒調整，導致前后不銜接，拖整個項目的后。”

彪到再次被打臉

好家伙，不過把他領導小組臨時職位拿掉而已，先被發改委施長搶白，再被韓書記撈了一票，現在許玉賢特意跑來撐腰，方晟真了惹不得不起的釘子戶

錢副省長那邊怎麼待彪心里沉甸甸的。

韓書記立即代表黃海縣表態，并要求立即傳達并落實許市長的指示，保證不折不扣貫徹到位。

說完方晟，許玉賢又笑著介紹妮婭是英中的英，要求縣里尊重的意見，言下之意如果發生爭執，以說的為準。

這哪是來監督項目，簡直請了位姑韓書記等人覺得頭皮發麻。

也難怪，妮婭在省政策研究室工作過一段時間，以的工作態度和能力肯定深許玉賢賞識。

接下來又問了些關于沿海觀帶建設方面的問題，妮婭故意把回答機會留給方晟，方晟也沒辜負的好意，簡明扼要介紹了目前進度和配套況。許玉賢滿意地點點頭，臨出門時又拍拍他的肩，笑道：

“好好干。”

許玉賢沒再說什麼，但隨行領導何嘗聽不出“好好干”后面的意思，個個陪著笑臉，跟在后面去了下一。

等所有人都離開，妮婭若有所思說：“一個人要取得功，不但需要實力和努力，運氣也必不可。”

方晟嘆道：“我也沒想到許市長居然是上次偶遇的三個人里的一個，人生啊”

“剩下那位省領導，你真不知道是誰”

上次趙堯堯說在新聞里看到姜主任，方晟就開始留意，早就知道那個人的份，卻沒在任何人面前提過。

然而面對妮婭，他覺得沒什麼可瞞，遂道：“在省臺新聞里見過，省長何世風”

妮婭眉一揚，以喜怒不溢于言表的風格，這是非常吃驚的表現，道：“說得通，沿海觀帶項目事關重大，省長帶著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和發改委主任到現場考察，然后作出決定，唯一意外是到你。”

“一面之緣而已，我并沒有太多奢。”

“心態是對的，但把握機會很重要，”循循善道，“整個雙江省不知多人破頭想結識何世風，更別說坐到一張桌了吃飯，讓你說那麼多話。雙江省沒有水平比你高，能力比你強，甚至比你更努力的年輕干部嗎未必，但你偏偏有這個機會，還不順勢而上難道等他主找你”

“那倒是，可我一個小小鄉鎮干部連省府大院都進不了，怎可能見到他”

妮婭沉片刻道：“會有機會的，以后我幫你安排不準說謝字”

方晟笑道：“我還是那個承諾，肯定言出必踐。”

角微笑意：“我也記得一清二楚。”

下午四點多鐘，許玉賢結束在黃海的考察直接趕往下一站，送別后彪回到辦公室喝了杯茶，了兩支煙，隨即將方晟來，和悅道：

“關于上次調整你臨時工作的事，并非我一個人決定，這一點你要清楚，我個人無權誰，不誰，而是經過縣里慎重研究。”

方晟正道：“請縣長放心，我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想法，相反謝領導對我的關心照顧。一切服從大局，如果這點覺悟都沒有，怎能完領導界任務”

“小方鎮長果然是好同志，”彪深深吸了口煙，不經意問，“對了，你悉省里錢副省長嗎”

方晟搖頭，開玩笑說：“目前我認識的最大的干部就是許市長，省里則是兩眼一抹黑。”

胡說八道姜主任不是省里的干部更別提至今不明份的省領導。不過彪懶得跟他啰嗦，因為重點不在于否認識誰。

彪沒再說什麼，隨便扯了些閑話便示意他可以離開。

回到會議室，方晟琢磨彪突然召見自己的用意，隨后便悟出來：彪在暗示上次調整并非他的本意，子在那個錢副省長

錢副省長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跳出來搞自己方晟非常奇怪。找個機會私下問妮婭，說錢浩主要分管農字口，即農委、水利廳、糧食局、海洋與漁業局、法制辦、林業局、農業資源開發局、農機局等，而在政策研究室主攻宏觀經濟發展，沒有集，對他也不了解。

“喔，那我再想辦法”

妮婭笑道：“找白翎呀，雙江省就沒查不到的。”

方晟驚得差點跳起來：“關于我，你到底知道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否則我敢把自己最私的事告訴你”一付智珠在握的樣子，這一刻讓方晟覺得有點怕。

撥通白翎電話，搶著說：“今晚休戰，我不行了。”

他忍住笑說：“男人不能說不行，人不能說隨意，你倒反過來了。”

“實話實說，敗軍不敢言勇。”

方晟哈哈大笑，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然后才說：“幫我查個人，把他底細都翻出來。”

“誰”

“副省長，錢浩。”

“這個你知道省級干部是不可以隨便查的，除非你有特殊原因。”

方晟遂將前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白翎的原則是方晟不能欺負，當即說沒問題，晚上見面時告訴你，不過話可說在前面，你可不能再有不良企圖。

其實方晟也后勁不足，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古人不誠欺也，遂順水推舟表示同意。

晚上白翎一進房間就嚷著要早點休息，說白天眼皮直打架，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神，盯在屏幕上看監控居然打了兩次盹，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以后悠著點，來日方長。”心有余悸說。

他看著只是笑，笑了半天才悟出“來日方長”這個詞有點不對，氣惱地咬了他一口。

調笑打鬧一番，躺到床上才說正事。

錢浩之前仕途進展緩慢，當了七年縣委書記，又在梧湘市做了六年市長，后來他的大學校友齊輝從外省過來任政法委書記，總算在省里有個靠山，經過一番運作才當上副省長。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方晟還是想不通。

白翎道：“我也覺得奇怪，后來再查齊輝才恍然大悟”

有關齊輝的事很簡單，只有一句話：他的后臺便是趙堯堯家族

“哦”方晟滿不是滋味，搖頭道，“家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始悄悄手了。”

“那倒不至于，我猜家族還沒打算正式你，可能齊輝看出他們有那麼一點意思，提前下手，反正又不用他參與，稍微在錢浩面前飄一句，事就一層層安排下去了。”

“殺人于無形啊。”

白翎笑道：“等你做到省部級干部就知道了，很多事本不用你心，只須一個眼神，一個作，一句話，手下人就心神領會，事后本不必向你回報，總之即使查到也跟你沒關系。”

“在他們面前，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渺小。”

“沒事要是他們做得太過分，我會找爺爺幫忙，告訴你吧，趙堯堯家再蠻橫，在我爺爺面前也不敢囂張”

這是白翎第一次提出用自己家族力量幫他，顯示兩人關系的突破使將自己與他綁在一起。

方晟苦笑：“恐怕你爺爺一旦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會暴跳如雷，轉過頭收拾我吧。”

白翎紅著臉擰了他一把，道：“既事實了，他有啥辦法把我急了上五臺山做尼姑，急死他”

“五臺山有花和尚，還有花尼姑”

又擰了他一把，但手里明顯沒勁，可見昨天三場大戰令元氣大傷，沒多久兩人便相擁在一起睡著了。

早上剛到會議室看了會兒材料，妮婭突然將他到休息室，道：“有件很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