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黎纖稍稍平了點緒,道:“對不起,不是說你男朋友的意思,知道你們認識多年分在那,他肯定也沒那麼壞,但要我說,人都會變。”
張寄那人黎纖見過的,黎纖這兩年都在他們這個海濱城市,跟文徵經常見,文徵的況了解。
對于文徵男朋友,不了解,但知道他們倆之間以前友就很深。
他對文徵很真誠。
高中為打架出頭給奔波找學習資料,大學到了一個學校他領著文徵四悉去圖書館,他母親在世前很喜歡文徵,當年一度想認做干兒。原來文徵考試前天急腸胃炎,張寄蹬自行車載,在城市騎了十公里路。
要說大家年輕時候斗不真誠嗎,肯定是有過一刻的,可面對現實轉折,也會有一些細節上的小事人失。
這兩個月文徵跟他也沒怎麼見,不了解。
文徵說:“你也知道,我確實沒錢。這些年姑母資助我,我欠你們的很多,大學念完了就想早點出來工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看怎麼走罷了。”
“但其實對我媽來說不缺這點,我也不缺這點,再不濟你可以找我哥,宋南津他也——”
話到這,黎纖看著文徵真誠又無奈的眼,忽然戛然而止。
片刻,有些頹敗地聳下肩。
“好吧,你贏了,我最近也不咋地,我媽不給我錢,我混著我那月四千就是個掛名大小姐。又不能像宋南津那樣,這兩年在國外多瀟灑,人沒錢是真不行。”
說起宋南津,黎纖又有點忿忿。
“我哥也是,生活過那麼滋潤也沒說接濟我兩下,一天天就知道管我學習管我事業,那麼爹系怎麼不找個朋友自己管,他前年出國你也知道,走了這一遭,回來還越不近人了。”
文徵抿抿,說:“好了,我們餐品好了,去拿咖啡。”
離座去前臺拿東西,要用手機掃碼時看到張寄今年給買的手機掛件。
去年隨口說一句喜歡星黛,張寄沒錢,拿全部的家給買了個絕版,留到現在。
他們認識七年,雖然在一起時間不算久,可有些和事早已扎,要離也不是那麼容易。
得過且過。
其他的都以后再說。
文徵在心里這樣和自己說。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的張寄收到北上確定的消息。
“去年你筆試分數最高,以前學生里我們老師最看好你,在這里沒有好發展,現在哪都比不過北京。這次你自己想好,松懈一點,位置就是方安的,積極一點,說不定幾年你就做主任,是去是留自己想好。”
張寄手指微蜷,幾秒都沒說話,斟酌了說:“老師,我有個朋友,其實當初才是我們專業最厲……”
“朋友怎麼了,人能有事業重要這年頭大家都卷,市面不止你一個人才,你不努力往后就沒這個機遇,你可別開玩笑告訴我說你朋友比你厲害,你想把機會給。那我會覺得你是昏了頭了。”
張寄輕愣,之后說:“不是的老師,我朋友已經畢業,沒讀研。我只是想說謝謝老師的提攜,我會珍惜這次機會。”
對方盯著電腦淡聲說:“你知道就行,明天開完會別急著走,一起就你職業規劃聊聊。”
張寄嗯一聲:“好的老師。”
沒什麼多說,張寄拿著單子走出辦公室。
接著拿出手機,上面還停留著他說下午不去吃飯的消息,文徵回了一句行,又問他這段時間大概什麼時候忙完。
他神有下意識松怔。
猶豫片刻,他輸了幾個字。
[徵徵,下周也有點忙,咱爸那邊先別回去看了。]
[我還要忙,晚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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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天和黎纖聊完后有些話就在文徵心里落了塵,風一吹,散了。
張寄越來越忙,說是忙課業,再就是去這個飯局去那個飯局,還有什麼科研任務要找老師。他要去北京了,為各種人脈奔波打通的,理解。
文徵能懂,尊重他的事業,不多加摻和,每天做自己的事。
沒想到有一天突然傳來消息。
張寄出事了。
文徵是工作時接到電話的,說他本來因為履歷優秀提前確定了評選名額,結果臨了被舉報他和他的老師有點什麼。這事很嚴重,院里在調查,要確保真實以及人員清白,私下找各種渠道清查。
張寄馬上就可以去北京,只要去了那邊,未來十幾年前途明坦。
這節骨眼出事,嚴重了不說影響個人前景,說不定到時院里每個人作風問題都得查。
牽涉太多,不是他一個人能妥善擺平。
收到張寄電話時他說得真意切:“文徵,我真沒有,真心話,我要是負了你我天打雷劈!”
“我老師說跟我聊職業規劃,就一起吃了個飯,臨了那天我送回。我哪知道回頭就被盯著這事的孫子給記住了,別人沒事找事,我導師都安我說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需要人澄清一下,打個證明,徵徵,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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