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天將雪人安放好后，宋語用手給雪人摳了倆月牙形的眼睛。

「了個鼻子，我去拿個胡蘿蔔。」說著宋語轉就要走，結果沒走出兩步，腳下一，啪的一聲摔地上了。

霍天一看，趕走過去想拉起來。

但宋語也不知道是雙發還是怎麼的，整個人都往下賴。搞得霍天廢了好大的勁兒，幾乎是半托著將抱了起來。

這一抱住霍天才發現，宋語怎麼瘦這個樣子了。

穿著這麼一層厚厚的服，他都能後背的骨頭。

「雪人的鼻子……」宋語裡還在念叨著。

「你先回去，我去拿。」霍天難得沒發火，耐著子一邊扶著往屋子裡走一邊安。

「不要，我要自己拿。」宋語現在於半醉半醒的狀態，說清醒的吧，跟平時不一樣，說醉了吧，說話的條理又十分的清晰。霍天都懷疑在這跟他裝，但是他又覺得不是裝的。

「那你在這等著，我去拿。可以的話就別了。」霍天忍著心頭怪怪的覺道。

除了那荒誕的一晚之後。倆人再也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過。

霍天一放開宋語，宋語就在原地晃了一下。

霍天下意識的又手去扶，結果那人搖晃了下又穩穩的站住了。

宋語搖了搖頭，看著霍天。

霍天也看著。

這會兒能清晰的看到臉上的酡紅，也不知道是喝醉的還是被凍的。

「宋語，你還清醒嗎？」霍天想放手又怕等下站不穩，在旁邊虛虛的扶著。

宋語點頭。垂著腦袋，細碎的劉海垂下來，將的眼睛遮蓋住了。

宋語聲音十分清冷：「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

霍天沒說話，倆人就站在門口，宋語站在臺階上，霍天站在臺階下。

宋語忽然抬頭看著霍天：「你是不是恨不能我上次直接死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霍天蹙眉看著，沒說話。

「我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宋語又道。

霍天不太能理解說的早點來是什麼意思，頓了頓道：「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宋語半天才搖頭，而後抹了把臉指著遠的雪人：「我要堆雪人。」說完又看著霍天：「我要鼻子……」

宋語這會兒是真喝多了，表也比往日和了許多，帶著點憨憨的意思，語調不像往日那般清冷，反倒是有點像霍寧想問他要零用錢時候的那種帶著一討好撒的味道。

霍天心裡一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這一瞬間是不忍拒絕的要求的：「你在這等著。」說著回屋去了廚房、

等霍天走了后，宋語抹了一把臉。

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是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然心裡憋的難，就更要炸裂似的。

真的很想跟霍天說不是原來的那個宋語，他們之間不用這麼的劍拔弩張。他們沒有關係，可以各走各的路的。

但還好，還算有一理智，知道那不能說。

宋語眼神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最後又將實視線落在了那雪人的上。

「哥哥……」裡呢喃了一句后晃著不太穩定的步伐朝那雪人走過去。

走著走著，就覺那雪人變了宋文。

宋文還穿著當年離開的時候那一服，灰的襯衫，松垮垮套在他瘦弱的上，背著一個土黃的書包，一條膝蓋帶著補丁的尼龍子，一雙嶄新的黃球鞋。

「小語……」宋語聽到宋文朝招手，沖著笑。

「哥……」宋語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上輩子欠宋文太多，要不是因為，宋文也不會從學校里趕回來，最後更不會溺死在河裡，了那一個小小的墳塋。

想到這裡宋語的心口就跟刀子刮的似的疼的眼前瞬間就模糊了。

「哥……」宋語踉蹌著往前走，手直直的著，彷彿這樣就能抓到哥似的。

但宋文卻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喊：「小語，小語……」

「哥，哥……你別走，哥你別走……求求你別走……」宋語追著那影子就往前跑，一邊哭著喊著。

可宋文本不聽，直接穿過院牆走了。

「哥……」宋語大喊一聲往前追，結果摔了一個跟頭。

爬起來再要追，什麼都沒了。這一跟頭給摔清醒了。

再看，正好距離那雪人不到半米的距離，宋語看到那雪人，眼淚又下來了，索也不起來了，就這麼跪著朝那雪人爬了過去，抱著雪人嗚嗚大哭：「哥，對不起哥，我好想你哥……」

宋語裡翻來覆去念叨的就是那幾句。

等霍天好不容易從廚房裡找了個能替代鼻子之類的東西，他拿著剛走到客廳就聽到外面傳來嗚嗚的哭聲。

冷不丁的能嚇人一汗。

霍天跑了出去。

就見宋語跪趴在雪人跟前，抱著雪人嗚嗚的哭著，那聲音聽著格外的悲涼。

這是怎麼了？

霍天小跑著過去，雙手穿過的腋下想將拽起來，但宋語這會兒的就跟一灘爛泥似的，本使不上勁兒。

不但如此，裡還一個勁兒的喊哥哥。

「起來，地上涼，你會凍冒的。」霍天道。

覺到霍天在拽后，宋語緒有些激的想要掙扎，但是也使不上勁，搞的霍天還沒辦法讓安靜下來。

「哥，我要找我哥，你放開我……」宋語裡嚷嚷著。

霍天知道喝醉酒的人你不能跟講道理，也不能來。

於是只好哄著道：「好，找你哥哥，那明天我帶你去找他。」他理所當然的以為說的是宋剛。

「找不到了……」宋語哽咽著道。

「不會的，你不是給他找到工作了嗎，等天亮了，天亮了我就帶你去找他。嗯？現在你先起來……」霍天繼續一邊安一邊要把拽起來。

「沒了，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

霍天聽到這裡一愣。手上的力度一松，宋語摔地上了。

霍天反應過來，蹲下子抓著的胳膊問。

「宋剛出事了？」霍天沉聲問。

答應一個小可今天明天都三更。快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