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猛然之間驚醒后了下鼻樑，看了眼前窗的天。

大概五六點了。

他掀開被子披上外套下床。

本來說睡前去看看樓下的那個有沒有發燒的，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霍天嘆口氣，起下樓。

一推開宋語的房間門，打開燈，就看到床上鼓起一個包，那個包還在抖著。

幅度很大，他想看不見都不行。

霍天立刻上前來到床邊。

「宋語？」

宋語捲在那，渾都發冷。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喊，迷迷糊糊的就嗯了一聲。

霍天手過去一抹的額頭。

冰涼。

宋語正迷糊著呢，這時候就覺額頭上有一些熱乎，宋語忍不住的就想往那熱源湊。

霍天就覺宋語的腦袋在自己的掌心裡蹭來曾去的。

那的頭髮在他掌心裡刮著，的，這種覺他居然不討厭。

等霍天反應過來后，立刻將手撤了回來。

就見宋語臉紅彤彤的，但額頭卻是涼的。

看來還是冒了。

「宋語……宋語……」霍天喊了幾聲。

宋語閉著眼睛，似乎還聽到有人喊，那聲音輕的就像是哥哥在喊。

「哥……」宋語呢喃了一聲。那一聲哥還帶著音，似乎有無限的委屈。

「哥，救我，救我……我疼，哥，快救我……」宋語持續的喊著。

霍天目有些複雜的看著躺在那的人。這是夢魘了？

「哪裡疼？」霍天下意識上前詢問。有些病毒冒確實疼，一下都覺得疼。

但宋語並沒有回應他。

宋語還陷在夢境里。

這會兒夢見趙全將像牲口似的拴在床柱子上，每天都要挨一頓打，因為趙全想，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從，於是就會被打。

挨掌那是輕的了。有時候氣頭上趙全就會拿火鉗子打。

那鐵鉗子打在後背，彷彿五臟六腑都被打出來。

「哥，救我……爸媽，救我……別過來……誰來救救我。」宋語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心被恐懼驅使，以至於表變得十分猙獰，聲音也充滿了絕。

看著宋語這樣，霍天乍看之下不管是視覺上的還是心上的，衝擊力都不算小。

因為宋語的聲音跟表，真的很像是一個瀕臨絕境的人發出的最後的吶喊跟求助。那樣子讓霍天的心裡忍不住就是一。

要說演戲吧，但是又不像。宋語喊疼的樣子跟表不像是假的。尤其是那種孤獨跟絕。

「嗚嗚，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我……」宋語雙手抱著頭捲在那。

霍天看著在那狀似掙扎的樣子，心五味雜陳。

是小時候在老家那邊嗎？這是……被人待過？

看著還深陷夢魘苦苦喊著救的宋語，霍天覺得自己在此刻要是再多說一句傷人的話，都不是男人。

想到這裡，霍天的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

一個人再怎麼討厭自私，也都有無助的一面。

這段時間看著就跟沒事人似的，誰蹭想到小時候也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

霍天嘆口氣，以後只要不做的太過分，自己也就別為難了。反正……反正也快離婚了。

想到這裡霍天決定來個日行一善，解救下深陷夢魘中的某人。

霍天下意識的就開始給自己找理由。萬一大喊大的把家人跟鄰居們都吵醒了，別人還以為他待呢。

最後只能爬上床，抓著的手控制住。

霍天只以為是宋語喝多了發了小時候的噩夢，所以就順著的話說。「別怕了，壞人已經被我趕走了，我這就來救你……」

「救我……」宋語揪著他的胳膊。

霍天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法子來安這樣的宋語。

他已經習慣跟針鋒相對或者是相顧無言了。

他唯一安過的人就是他妹妹霍寧了，在他十八歲那年。他們同時失去雙親。

那時候的他一邊要料理後事，一邊還要安爺爺跟妹妹，自己還不能崩潰。那是他最難熬的一段時。

此刻看到宋語的絕跟恐懼，向來跟他那時候的心也差不多吧。

「我救你……把你救出來了，別哭了。」霍天一邊說著安的話一邊拍打著的肩膀，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居然還能這麼的……溫和。

其實溫和也談不上，就是跟他平時說話一對比，就顯得溫和了不。

霍天低沉的聲音給跟拍打給了宋語不安，倒是不說救了，就是蜷著嗚咽著喊可憐兮兮的喊疼。

「哪裡疼？跟我說。」

「全……疼。」宋語有氣無力的道，這會兒的宋語在半睡半醒之間。

霍天鬆開宋語：「我去拿冒藥跟退燒藥。」

說完下了床。

離開宋語的房間被外面的冷空氣一凍，霍天有點混沌的腦子清楚了不。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還有的溫度。

掌心在子上蹭了蹭，彷彿這樣就能蹭掉心裡那怪異的覺似的。

須臾后舉步上樓上走。

一邊走一邊自己跟自己說，他是醫生，不能見死不救，僅此而已。

等霍天拿來冒藥跟退燒藥后，又倒了一杯溫水端到了宋語的房間。

到了房間，霍天站在那喊:「宋語，醒醒，起來把葯吃了。」

連著說了兩遍后床上的人一點反應沒有。

哎。他其實知道不會給他什麼反應。

霍天嘆口氣，認命的將杯子放在床頭柜上，自己坐到床沿上后，彎腰手將宋語從床上抱了起來，半靠在他懷裡。

他的手攬住左邊的肩頭，而後一手住的，迫使不得不嘟著。

「張開，吃藥。」霍天命令道。

然後就發現，這些都是徒勞無功。

於是霍天不得不再使點勁，終於將宋語的撬開了。

當下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冒藥跟退燒藥塞進的裡，又端著溫水灌進去。

「嗯……」宋語被人著下自然不舒服，這會兒又覺有水，一邊被迫的吞咽一邊搖著腦袋想甩掉下上的鉗制。

結果這一甩，將霍天手裡的杯子給打掉了。

一杯水全部潑到被子上了。

霍天：「……」好想把這個人丟出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