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包間的門打開,傅司珩才回過頭來。
齊序挑了下眉,坐到了桌子前。
“談得如何?”傅司珩低頭點了煙。
煙霧繚繞中男人眼中帶著苦。
齊序讓服務員給開了瓶酒。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傅司珩倒了一杯。
“抱歉傅總,沒能完任務。”
傅司珩夾著煙的手指頓了一下。
片刻后苦笑了聲,走到桌前,他端起桌子上的酒,跟齊序了一下,而后仰頭,一飲而盡。
“但還是謝謝你了。”
齊序眼中帶著笑,“傅總,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傅司珩靠在椅背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再次一飲而盡以后,他才笑了聲。
“是,現在只跟我談易,還不起的,不會要。”
齊序嘖嘖稱奇,“真是難得,這世上也有你傅總搞不定的人。”
傅司珩苦笑一聲,沒說話。
他手機上進來了一條信息。
是江南的那一條。
他看著手機,片刻后,把手機放到一邊,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一瓶酒,齊序就開始喝了一點,剩下的全被傅司珩喝了。
謝謝,謝謝。
就知道跟他說謝謝。
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要的謝謝。
齊序就這麼沉默看著傅司珩。
他大了傅司珩不,對傅司珩多也算了解。
這個男人一直稱得上是心狠手辣,冷無。
卻不想,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有為所困的一天。
不過,這種東西,是最難說得準的。
人吶,這輩子不為所困一回,永遠都會不到這種滋味。
傅司珩喝的有些多。
齊序直接把他送回了公寓。
保姆阿姨開門就見到傅司珩一酒氣的站在門口。
“傅先生,您怎麼喝這麼多酒?快進來,我去給您煮醒酒湯。”
傅司珩沒說話,只是進門換鞋。
但換著鞋,他作卻忽然一頓。
“江南的拖鞋呢?”
保姆一愣,“江小姐的拖鞋不是搬家的時候拿走了嗎?”
傅司珩坐在玄關,有些出神。
“是啊,搬家的時候都拿走了。”
這里的東西,只帶走了自己的那些。
所有他給的,全部留下了。
“傅先生......”
傅司珩回神,“去買一雙備著吧。”
保姆趕應了一聲,“您趕進來坐吧。”
傅司珩起往里走去。
他沒有進臥室,而是去了吧臺。
這里剛好能看到臺上那些已經凋謝了的洋桔梗。
他以前從不知道江南喜歡洋桔梗。
他種這些花,也從來不是為了。
傅司珩忽然心疼。
心疼江南這三年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留在他邊的。
“流產疼嗎?”
他自言自語般問了句。
保姆阿姨怔了一下。
“肯定疼啊。”
傅司珩自般又問了一句。
“流掉這輩子唯一的孩子,疼嗎?”
保姆阿姨怔怔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掉懸崖疼嗎?”
“被自己心的男人連累掉懸崖可那個男人卻在另一個人邊,疼嗎?”
保姆阿姨張了張,“先生,我去給您煮醒酒湯。”
傅司珩看著窗外,曾經一直覺得他給的足夠多了。
本該老老實實地待在他的邊。
可現在他才知道,他給的,全都不是想要的。
現在,他想把想要的那些都給了,卻不要了。
......
江南進了公司,程便跟進了的辦公室。
“談得怎麼樣了?”
江南倒了杯水,喝完以后才回了句,“沒談。”
程嘖了一聲,“那好。”
江南看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北的對家呢!”
程看著江南,“我是傅司珩的對家,這樁生意是他牽的頭,我就不樂見其。”
提起傅司珩,江南心里便忽然了一下。
沉默片刻,把一份資料拍到程面前。
“北郊的地沒拿下,所以,剩下的這幾塊地程盡量去接一下。”
程嗯了一聲,“放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進程的。”
江南點點頭。
程拿著資料,沒有離開,卻只是這樣看著江南。
大概是喝了酒,本來白皙無暇的皮,現在散著淡淡的紅暈。
他實在不明白老程為什麼不讓他追江南。
但是跟江南待的越久,他就越是喜歡。
“江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江南抬起眼眸,“程,咱們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誰說不合適了?”
江南看他一眼,“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程頓時氣得就差跳起來了,“江南,我就比你小幾個月!”
“那也是小。”
“我哪小了!你告訴我,我哪小了!”
江南瞪著他,“你再鬧,我給程董打電話了。”
程頓時閉了,他拿起桌上的資料轉往外走去。
程離開以后,江南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
發出的那條信息,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回。
猶豫著,最終還是給傅司珩打了過去。
無論怎樣,王本安的事,都該好好的謝謝他。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傅司珩接了起來。
“江南。”傅司珩的聲音有些啞。
江南頓了一下,“傅司珩,你喝酒了?”
“嗯,有應酬,江總有事?”
江南沉默片刻,“王本安的事,謝謝了,還有今天的事,雖然我沒辦法接,但我依然謝你的,傅司珩,謝謝你。”
傅司珩笑了聲。
“真想謝的話,過來給我做頓飯吧,江南......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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