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條不紊的向陳局輸出。

    最後出一冷白的手指，虛虛點了下陳局的心髒，慵懶地偏頭笑了笑：

    “法無定法。你代表的是權威，是公信力，千萬別因此讓自己失去話語權。”

    陳局很與人說起這種事。

    明東珩聽不懂，薑附離沒這個時間同他說……

    萬萬沒想到，他從一個高三學生裏聽到這些。

    像是破開了重重迷霧。

    “我知道了，”陳局正了神，此時看著白蘞卻多了一恭敬，“謝謝白小姐！”

    這聲“白小姐”比以往任何一句都要尊敬。

    圖書館距離學校一站路，白蘞因為要跟陳局說話就走路過去。

    兩人又零零散散說了很多。

    等到了湘城圖書館，陳局恭恭敬敬目送白蘞進去，這是陳局第一次與白蘞閑聊，心下卻滿是驚駭。

    說的很多謀略都讓人醍醐灌頂。

    若不是白蘞真真切切就是一個高三生，他忍不住會想，對方是不是做過？

    若不然哪裏學的權謀之？

    等白蘞進圖書館之後，他才拿出手機，同手下打電話：“給我找到什麽好煙草了沒？速度要快！”

    吩咐完。

    陳局又打開與明東珩的對話框。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在他麵前鋪開。

    陳永坤：【明先生，白小姐喜歡吃什麽啊？】

    陳永坤：【日常有什麽好呢？】

    陳永坤：【除了古箏外還喜歡幹什麽？】

    明東珩隻發了兩個字：【想死？】

    還在瘋狂打字的陳局：“……”

    該死，這人該敏銳的時候不敏銳！

    不該敏銳的時候跟狗一樣！

    服了。

    算了，他還是先在紀老先生上多下點功夫。

    當然，陳局不會知道——

    白蘞的老師是梁則溫，是帝師，是千古第一卿相，教的是帝王之，行的是天下之道。

    他教出來的學生一個當上了皇帝，另一個能差到哪兒去？

    任家。

    任晚萱一回家就看到任謙在跟書吩咐，“煙草，你有渠道嗎？多弄點煙草。”

    書長點頭。

    陳爺的手下最近在大肆尋找各種煙草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其他人表麵上和平，暗地裏人都不知道調出去了多。

    湘城並不盛產煙草。

    他們在全國各地尋找各種珍稀煙草，作為打開陳爺的敲門磚。

    等任謙去樓上了，書長才看向任晚萱，“小姐，今天那個十五班的人找你道歉沒？”

    “沒有，”任晚萱搖頭，心裏卻不安，“校長也沒找我，不會出什麽事吧？”

    就算十五班的人不來。

    校長也總該來啊。

    但是任晚萱一下午都沒等到人。

    那天發完脾氣後，任晚萱也是回去才知道事嚴重的，但又拉不下臉去找校長。

    便讓書長解決。

    “能出什麽事，”書長對任晚萱的實力十分有信心，“他們還有其他什麽辦法？除了你，他們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協助他們拍這個宣傳嗎？”

    聽著書長安的話。

    任晚萱心裏平靜下來，這點說的倒是沒錯。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耐下心來，看誰先沉不住氣，實力就是一切，”書長笑著開口，“看著吧，明天他們就要來求你。”

    **

    圖書館。

    白蘞剛與薑鶴坐下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是一串沒有備注的手機號碼——

    【明天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沒有署名，白蘞知道是紀慕蘭。

    沒有回。

    手機那頭，紀慕蘭看著沒回的信息，也是氣悶。

    邊，許恩在跟行政總監開視頻會議，他眉頭擰著，“旗下沒有煙草渠道？你們再找找，陳爺在湘城，機會難得。”

    放在江京，他們連見陳爺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紀慕蘭不是很能聽懂這些人，跟許恩確實有很大鴻，如同紀衡所說的，帶白蘞去不一定是好事。

    靜靜坐在一邊聽，沒打擾他們。

    許恩關掉視頻，才看向紀慕蘭，“沒答應你見麵？”

    “嗯。”紀慕蘭點頭，之後又搖頭，“明天我直接去找。”

    許恩對白蘞並不在意，他隻關心自己被拒掉的拜帖。

    白蘞在圖書館研究江京大學預備營的app。

    化學不好。

    一向懶得做上麵的題，但很巧，江京大學預備營的app遇到不會的題可以跳過了。

    白蘞今天做了一道理題，一道數學題。

    “開始刷題了？”薑附離剛到樓上，就看到有人在刷江京大學預備營的題，挑眉。

    白蘞一手著紙，一手拿著筆在計算一道題，穿著雪白的上，半趴在桌子上，圖書館燈下，側臉瑩瑩如玉，怎麽看都覺得溫雅漂亮。

    寫作業的時候很認真，但今天總讓人覺得懶洋洋、慢吞吞的。

    “那是什麽？”白蘞就改變姿勢，用手支著下，慵懶地抬了下頭。

    看到薑附離手中拿了一個玻璃瓶。

    淡藍的水，裏麵凝結了深藍像是雪晶花一樣的晶狀。

    白蘞很快就被這漂亮的吸引了注意力。

    圖書館人不多，薑附離坐到對麵，微微靠著椅背，將瓶子推過去，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藍晶花瓶。”

    白蘞接過來，放下燈下靜靜看著這瓶析出的藍晶花。

    “甘氨酸與堿式碳酸銅做的，”薑附離淺的眸子總顯得疏冷，此時坐在圖書館，燈流轉下添了幾分纏綿，“這藍你知道還有個名稱嗎？”

    白蘞還在觀察這藍晶花。

    從薑附離口中，大概就知道這是用化學做的。

    “克萊茵藍。”薑附離淡淡的。

    白蘞點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說話間，薑附離看到了白蘞在做app的題，他稍稍坐直了些，狀似無意的問：“開始做題了？”

    他一直以為白蘞不想做題。

    後麵才知道化學生都稍微差了點，但又不見學化學。

    “對，”白蘞看了眼手機，然後笑，“它化學好像可以跳過了。”

    某人深藏功與名，風輕雲淡的開口：“好。”

    薑鶴坐在白蘞邊，麵無表地翻著大詞典。

    “你們寒假，江京app會有一次地方的集訓，”薑附離手拿著白蘞的手機，稍微翻了下，“對化學比較有幫助。”

    白蘞是第一次聽到還有集訓，若有所思。

    九點。

    圖書館關門。

    薑附離看著白蘞收拾書包，眸微微瞇著，他略一沉：“遲雲岱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

    遲雲岱是白蘞見過做飯最好的廚師。

    對於他做的飯菜，略有些遲疑，但還是“刷”地一下拉上書包外套，朝薑附離偏了下頭，有些憾，“那就隻能你去跟薑小鳥吃了，我要回去跟外公吃飯。”

    紀衡這兩天患得患失。

    白蘞每天晚上都會回去陪他吃飯。

    “你外公現在還沒吃？”薑附離看。

    “嗯，你們去吃飯，”白蘞朝後揮手，“我坐公車回去。”

    說完，公車就停下來，白蘞拿著書包直接上車。

    薑附離麵無表地看著公車晃晃悠悠地遠去，隻給他留一個車屁。

    邊，薑鶴蹲在地上。

    默默抬頭看了薑附離一眼。

    薑附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蹲下來是怕別人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