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為了掩飾尷尬,大手一揮,道:「那就看茶!」
曾登科在王超背後冷冷的看了兩師兄弟一眼,忽然說道:「原來是六慾紅塵刀的傳人,怪不得能直大王親前。就是不知道六慾紅塵刀的:貪、嗔、癡、、恨、惡,六大刀意!你修鍊了幾種?」
劉峰暉微微一笑,說道:「總管可是要試量某家手?」
曾登科輕盈一躍,宛如大鶴,在半空,浪聲長嘯道:「正要試演六慾紅塵刀傳人的手!」他隔空下擊,一雙手掌變化萬千,猶如滿天飛羽,繽紛好看,卻又殺意盈然!
劉峰暉不慌不忙雙手了刀印,以掌做刀迎空劈出,頓時有一道刀意斬破紅塵,直貫九宸。
雙方以快打快,兔起鶻落,頃刻間手十餘招,隻有掌勁刀勁拚的啪啪啪之聲,卻半點氣勁四溢也無。
曾登科連出十餘式殺招,卻子都不曾沾地,一輕功之登峰造極,簡直可怖可駭。劉峰暉能夠見招拆招,寸步不讓,刀意之凝練也堪稱一代大豪。
王超瞧不明白兩人手有何奧妙,但是他邊的小太監卻都是武功高手,一個個瞧得明白,都心頭吃驚,暗暗忖道:「曾總管已經是天下有數的高手,這人卻半點不落下風,是大王哪裡尋來的好手?若是他也凈了王府,不知會被安排什麼職務,我等會不會被調撥此人手下聽差……」
劉峰暉並不知道,他已經被看做未來的太監,不然定會狂噴一口鮮,掉頭就走,寧肯去賣屁,也不敢斬了小丁丁!
曾登科憑空借力,再次翩然飛起,斷喝一聲:「來!」
立刻就有手下小太監,把一烏木為兩段纏有金的大棒擲空中,被他抄在手中,挽了一個棒花,頓時就有無上兇威浮現,就如一捅破了九重天,挑了一座天界靈山砸下來。
這兇意威勢,讓劉峰暉臉大變,狂喝一聲:「如意棒法!」
他也沒有想到,平生引以為傲的刀法,出師之後,行走江湖,幾乎從未有遇到過對手,居然在今日連遇兩個敵手。
「商藏花」商道人武功深不可測,虛懷若穀,太上指劍,微奧妙。
太上指劍撼六慾紅塵刀,王超是個棒槌,本不懂武功,全靠玄清太上劍人自發敵,還不知道那一指如何驚艷。
劉峰暉卻清楚,他幾乎已經出盡全力,但這位自稱「北辰王府客卿」的道人,卻猶有餘力,功力腎不可測,自己實是輸了一招。
如今又遇到了這個俊俏小太監,竟然能使出來,以兇霸聞名天下的如意棒法。
據傳說,前朝失鼎,天下,共有十一七路反王,四十八路塵煙,各自起兵。
其中就以臨安王的兵力最為雄厚,麾下更有一位大將張定遠,號為萬夫不當,勇冠天下,兵法韜略,亦是一時俊彥,天下罕有其匹。
隻是臨安王不聽麾下忠臣良士勸阻,連續做了好些昏庸的決定,跟亦是十七路反王之一的大衍王最關鍵的一場大戰,卻把張定遠閑置,換了一個不懂兵法,隻是武勇匹夫的大將。
大衍王朝的開國皇帝,親臨箭矢,以萬金之軀為敵,把臨安王的大軍引至死地,以火攻大敗。
臨安王的銳兵馬,一戰盡喪。
大衍王朝的開國皇帝,指揮若定,連戰二十七場,親手斬殺臨安王手下三十餘上將,破十七城,把這路天下最大的反王至絕境。
便是到了絕境,臨安王仍舊不信張定遠,反而讓親信奪了張定遠兵權,以一名親信的小人為主將,跟大衍王決戰。
當時大衍王麾下七路猛將聯手,大破敵軍,攻下了臨安王的老巢,在最後的時刻,張定遠孤出現在戰場。
此人一棒橫行,衝破千軍萬馬,連敗大衍王手下一十八名大將,殺至了這名大衍王朝的開國皇帝的親前。
當時張定遠使的便是如意棒法,他豁盡四十年功力,使出瞭如意棒法的絕命殺法,幾乎就一棒打殺了這位天之驕子。
虧得大衍王有一名為嚴冬來的總角之,親棒,替了大衍王一死,讓大衍王趁機一掌重創了張定遠。
饒被大衍王打的負重傷,這位臨安王手下的第一大將仍舊全而退,並且攜走了臨安王的子,突出了戰場。
那一場大戰,當真驚心魄,數百年猶有餘烈。
大衍王心痛好友之死,立國之後,發下大誓願,必殺張定遠和臨安王後代。
大衍王朝幾代帝王都追索不休,終於殺盡了張定遠和臨安王的後裔,並把如意棒法奪取到手。
大衍王深恨這套棒法,留下過詔:「念及此棒法為天下絕學,不該失傳,故可以保留,不必毀去,但隻許太監修習,不許任何男子子習練。」
這路曾兇威天下的武學,人間武極之一,就此了著名的太監武學。
隻是此棒法兇威無雙,太監殘缺,天生,互為剋製,幾乎無法修。
大衍王朝立國數百年,修此棒法的太監,絕不出五人之數。
劉峰暉麵對這路兇名傳有數百年的棒法,心頭鬥誌熾烈,腰間長刀在力的激下,自鞘飛出,刀驚艷,化為一道虹,拔地而起,從地麵劈向了天空。
這一刀有個名目,做:紅塵六散!
乃是六慾紅塵刀的無上殺招,斬天裂地,劈山斷海!
劉峰暉已經出盡了全力,再也無毫保留。
曾登科麵對六慾紅塵刀的絕世殺招,俊俏無雙的臉龐,忽然浮現出一譏諷的微笑。
他一棒落下,棒法之中,有一高不可攀,九霄神祇俯視大地的蒼茫意境。
這一棒霸意無雙,兇威赫赫。
金烏木大棒和六慾紅塵刀,一瞬間擊一百三十一次,刀鳴嘯,棒風嗚咽,兩絕世無雙的霸道勁,在兩件兵刃之間激迴轉,生出無窮變化。
劉峰暉隻覺得,自己平生從未有,把師傳刀法發揮至如此巔峰,但就在他刀勁一再拔升,三十二轉至三十三轉的剎那,卻忽然勁不濟,提不上來。
「死在這樣一巨棒之下,此生也是值了!」這便是劉峰暉被棒勢淹沒,最後生出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