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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意志來時驚天地，狂風怒號；但去時卻清淡無言，不知不覺就消失在天地間。

  重新放晴的天空，照下來溫煦的。

  安格爾跟在桑德斯的後，隨他回到了幻魔島的莊園。灑照在桑德斯的面容，英俊的側臉被勾勒出金的絨邊。

  安格爾暗暗嘀咕：便宜導師的確長得不錯，難怪鏡姬大人都在惦念著。不過一想起鏡姬大人拜託的要求，安格爾就到頭疼。

  鏡姬大人如果要求的對象是他，他二話不說就能辦到。但偏偏要求對象是桑德斯，安格爾可不敢代表桑德斯回答。

  「明明是我要報恩，為什麼要牽扯到桑德斯上嘛！」安格爾只覺整個人都惆悵了。

  回到莊園後，桑德斯帶著安格爾來到一被魔能陣圈定的空地。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領悟到了些什麼。」

  托比飛起來，停在桑德斯面前。安格爾看著一人一鳥互相對峙，默默的退後一步。

  桑德斯出手，掌心對著托比，一道道眼不可見的波紋從他掌心往外衍。

  「你已經於神召的狀態中，釋放出你領悟的重力脈絡。」桑德斯對托比道。

  托比嘰咕兩聲，似乎在爭執什麼，但沒人能聽懂它的話，它只能烏泱泱的偃旗息鼓。但它的小眼睛瞪得滾圓，就是不彈。

  安格爾以為托比在置氣，忍不住催促它釋放那啥……重力脈絡。

  托比的回應是一個白眼，安格爾相信，如果托比不是在和桑德斯對峙，肯定會過來踹他一腳。

  半晌後，桑德斯收回了神召。

  安格爾看著桑德斯不置一詞，暗罵了一句托比不靠譜，趕走上前：「導師，托比就是有些頑劣，說不定它說領悟到了機緣，其實就是在說謊；並不是故意不的，你一定要諒解啊。」

  桑德斯這才抬起頭，輕輕瞟了安格爾一眼：

  「不是，它的確領悟到了重力法則的基礎脈絡。」桑德斯話畢後，見安格爾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微微皺眉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托比剛才並沒有拍打翅膀。純粹靠調適自重力，來離地心的束縛。」

  有嗎？安格爾一臉懵，他的神有點疲憊，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的神狀態不對。」桑德斯眼底泛起一道微，注視著安格爾：「咦？你的思維空間有損的痕跡，神力也萎靡不振。」

  桑德斯瞇了瞇眼睛，「你被法反噬了。」

  這不是疑問，桑德斯的語氣帶著篤定。

  安格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呃，重新排列清潔的公式組合時，沒有注意到魔力的量度，所以，所以才……」

  「活該，沒有學會走就開始學跑。」桑德斯聽完後，低聲責罵了一句，卻不再過多詢問。只是角多了一微笑，似乎很滿意安格爾的做法。

  「記住，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再對一個法追究底的時候，要量力而行。」

  「知道了。」安格爾也覺到，桑德斯似乎在提倡他去追尋源的東西，而非循著前人的模型度日。

  桑德斯轉過，率先往莊園中央的緻城堡走去：「跟我到書房去，匯報一下這幾天的進度。」

  「好的！」安格爾立馬跟上。

  在路上時，桑德斯向安格爾說出了托比領悟的重力脈絡。

  「算是低層階的重力法則脈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自重力的大小。」桑德斯慨道：「就算是最初級的重力脈絡，但也差不多達到3級戲法的程度。它目前只能改變自重力，但也可以大幅度提升度、以及近距離戰鬥的力。如果未來，可以將作用對象改其他，那麼也擁有了一定的遠程作戰能力。」

  「沒想到，周圍這麼多人類沒有抓住機緣，卻被一隻鳥博得先機，這可真是……有意思。」

  在閒聊的過程中，安格爾也明白了，為何無論正式巫師，亦或者巫師學徒都期領悟法則脈絡。

  因為，領悟了一個法則脈絡，等同於白白獲得一個巫位的法。

  說到巫位，不得不提另一個關鍵詞：「瞬法」。

  巫師的法釋放快慢，在於對所釋放法的理解與練度上。

  要想達到「瞬法」，目前有兩個辦法，其一，從源上追溯這個法，全方位的理解它的意蘊。這個方法，耗時很長，許多巫師數十年、上百年的鑽研，才堪堪讓一種法達到瞬的程度。

  其二，便是巫位了。

  巫位，是一種架構在神力模型上的特殊位置，可以將一份法模型永久固化。而固化後的法模型，可以讓巫師做到瞬法的效果。

  領悟法則脈絡，基本上等同一個巫位。正是因為領悟的法則脈絡能力，是可以做到瞬的。雖然也要消耗對應的魔力，但瞬法可以搶得多大的先機，正因此，無論是正式巫師亦或者巫師學徒，都對領悟法則脈絡趨之若鶩。

  「可惜我沒有領悟到重力法則的脈絡，要不然在登天空塔時，也可以多一張底牌。」安格爾在心定嘆。 (5,0);

  不過他又約覺得，他好像也領悟到什麼東西，不過不是他領悟，而是在某種狀態下的「他」領悟的。

  ……

  來到桑德斯的書房後，桑德斯剛落座，就聽到背後的窗戶響起敲擊聲。

  安格爾看過去，才現芙蘿拉漂浮在窗外，臉上帶著狡黠的表。

  安格爾打開窗戶，芙蘿拉慢慢飄進來。

  「你過來做什麼？」桑德斯翹起二郎，將頭上戴著的黑檐高帽取下放在桌子上，又緩緩的褪下單邊眼鏡，才抬起頭看向芙蘿拉。

  芙蘿拉「嘻嘻」一笑，指著桑德斯多出的金耳釘：「我這不是對巫花園好奇嘛，」

  「好奇的話，去找樹靈，它本中也有一座巫花園。」

  「不一樣，這是初生的巫花園，我都沒有見過~而且，人家想去導師的花園逛逛。」

  桑德斯嗤之以鼻：「沒什麼不一樣，而且初生的巫花園，法則還未凝聚，和位面碎片沒什麼差別。」

  芙蘿拉撅了撅。

  桑德斯斜睨過去：「還有事？」

  芙蘿拉低聲咒罵了一句「無趣的男人」，然後搖晃著形來到安格爾面前：「我這次來啊，其實主要原因是麗安娜托我辦件事。」

  「麗安娜？」桑德斯腦海里浮現出一個酷花瓣長的巫師：「托你辦事，你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芙蘿拉用小巧足了安格爾的肩膀：「因為托我辦的事與安格爾有關啊~」

  桑德斯看向芙蘿拉，等的解釋。

  「麗安娜剛才在那邊看到了安格爾，聞到了他上的魔食花王涎的香氣。最近想要製作一瓶舒蒙香水，所以看上安格爾上的味道了。」芙蘿拉的手上出現一個鍊金上用來提鍊氣材料的玻璃瓶：「不需要太多，就量夠小半瓶就行了。」

  安格爾於怔愣狀態，他自己這些天都沒有聞到上的香味，以為已經散去了，怎麼突然……安格爾帶著疑的嗅著自己上的味道，似乎的確有魔食花王涎的味道。

  「安格爾小弟弟，你不喜歡上的香味吧。」芙蘿拉臉上出一抹笑容。

  安格爾點點頭，他可不希上有香氣，這太損他男子漢的形象了！

  「那就給我吧？」芙蘿拉笑的更加燦爛，一副循循善的表。

  安格爾正待點頭。

  桑德斯突然開口道：「魔食花王涎的氣味，雖然效果有所打折，但依舊可以溫固靈魂，提升注意力，小幅度的讓神更加集中。如果當鍊金材料的話，也能夠得上一階材料的標準了。而且，魔食花王涎已經數千年沒有現世，其氣味哪怕是一階材料，但在某些人眼中，也有稀世級的價格。」

  桑德斯話音落下，芙蘿拉燦爛的表瞬間垮掉。可憐兮兮的看向桑德斯：「導師，你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嗎？我也是你的學生啊~別坑我啊~」

  桑德斯偏著頭，微微一笑：「我有坑你嗎？我只是在提醒安格爾，巫師世界的基本潛規則，等價換原則。」

  芙蘿拉氣急，白了眼桑德斯，最後花了一千貢獻點，將安格爾上散的所有香氣全部吸掃一空。然後氣呼呼的砸門離開。

  一千貢獻點並不多，1o個魔晶左右。但安格爾一點也不嫌棄，既能除掉上的味道，又能賺一筆，簡直大賺啊！

  不過，安格爾也有些覺得彆扭，他一個大男人上氣味被用來煉製人用的香水，總覺得有點違和。

  但他想起中醫上一些制香方，許多香水甚至從排泄里提取的，譬如龍涎香；還有從雄腺囊里提取的分泌，譬如麝香。想到這，安格爾也就釋然了。

  「說來也奇怪，上次你過來的時候，上的味道都散了。怎麼突然又重了，難道是因為魔食花王涎是你從魘界獲得的原因麼？」桑德斯突然道。

  安格爾一愣：「我也不知道，我前些天自己都聞不到了，還以為沒了呢。剛才要不是芙蘿拉小姐說，我都沒注意。」

  桑德斯思忖片刻，「算了，這些小事懶得計較了。說正事吧，你這些天的修煉進度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