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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德斯：「所謂承擔魘境，便是將這一方你開闢出來的魘境，予你管理。」

  安格爾：「是領土與領主的關係嗎？」

  桑德斯頷：「你這樣理解也沒有錯。」

  安格爾眼睛一亮：「意思是，這片魘境以後就是我管轄？像是小紅存在的那方魘境一樣？」

  「是的。」

  安格爾興道：「那是不是和巫花園差不多？除了沒有法則外，我可以用魘境來隨存放品，那豈不是連空間道都省了？！」

  桑德斯冷漠一笑：「你想的倒是。」

  「難道不行嗎？」安格爾滿臉失。

  「別拿魘境來對比空間道，兩者從源上來講，就沒有毫可比。」

  見安格爾還是一臉懵懂，桑德斯向安格爾傳音道：「魘境為何，這個很難深究，因為這個概念實際上是我提出來的，你可以將它理解特殊的幻境。既然是幻境，自然是不存於現實，而是存在於一個虛無縹緲的認知中，甚至存在於夢境裡，它是一個空間的概念，但不是一個概念意義上的空間。」

  桑德斯的話，讓安格爾更聽不懂了：空間概念，和概念空間有區別嗎？

  「一個是實際存在的，一個是虛擬存在的。」桑德斯又更簡化了一層意思。

  「但我現在不就是踏在魘境中嗎？我就是實際存在的，所以，我怎麼可能踏在虛擬存在上？」安格爾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桑德斯：「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真實與虛擬，時間與空間，所有的概念其實都是相對存在的。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如上次去奈落城，魘界的時間停滯，巫師界的時間流，你雖然去了魘界一個來回，但對於外人而言，你其實本沒有離開過。所以說，你去的魘界就一定不是真實的嗎？」

  「這其中蘊含了一個巫師普遍討論的學課題。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翻閱扭曲大巫師澤爾千年前修訂版本《澤爾論：時空與虛實》。」

  雖然安格爾還是沒有弄明白其中的關係，但大致還是懂了。

  魘境是個虛幻的空間概念，它和魘界相連，並擁有一系列魘界的特。但它並不屬於魘界，算是一個夾層空間。

  因為是桑德斯第一個提出魘境概念，他其實對魘境也沒有更多的完善，只知道魘境和魘界相連。他雖然可以開闢出魘境，但無法自魘境進魘界。而魘界的魔，卻能通過魘境離開魘界，進真實世界。所以，每當有魘境被開闢出來，都會吸引很多魘界的魔紛至沓來，其中不乏級魔。

  魘境對桑德斯而言，是一種特殊的幻境。融了魘境概念的幻，會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這正是桑德斯幻冠絕南域的原因。

  但魘境又偏偏連接魘界，要是一不小心，很容易使魘界中的大魔進巫師界。所以這對桑德斯是把雙刃劍，用起來很厲害，但又有強烈的後患。

  為了解決這個後患，他研究了幾十年，最後從「位面融合」與「位面分裂」得到一靈。

  開闢了一個魘境後，通過特殊的手段斬斷它。讓它與魘界完全分離，然後將之與巫師本人相融合，便能既擁有魘境幻，又不用擔心有大魔的問題。

  而這，就是所謂的——承擔魘境。

  承擔魘境的好多多，幾乎可以瞬間讓一個幻系巫師對幻縱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得到什麼，必然要付出什麼。承擔魘境也是有很大的風險。

  因為魘境與魘界的特相同，當魘境融自時，很容易使人迷失真實與虛妄。所以，最好是幻造詣要達到一個程度，才能承擔魘境。

  ——芙蘿拉是個特殊例子，不是幻系的，之所以能承擔魘境是因為小紅的存在。這是個案，是芙蘿拉自己的機緣，所以不能提供參考。

  「原本是想等你達到正式巫師，幻有一定造詣後，得到魘境機緣後再來繼承，但你現在搞了這一出，才初級學徒就構建出了魘境，還差點把那個人給放了出來……唉！」桑德斯一副氣不打一來的憤慨表，他以為安格爾是他收的三個學生中最省心的一個，雖然因為價值觀太過愚凡，目前還不像個巫師，但總歸可以調教出來的嘛……就算一輩子當個學院派巫師，也無礙啊。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安格爾格不大，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直接捅破天！若不是他就在暮場，一旦魘界中心區域的魔降臨巫師界，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試想一下，出個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一個喊打喊殺的傳奇巫師。好不容易躲到一個安靜地，一個越傳奇的存在隔萬里之遙，隨手一口唾沫，都可以讓大陸沉沒。

  這樣子的境，南域巫師界最後還能剩幾個苗子？

  桑德斯迫不得已，打破堅持了數百年的原則，心急火燎的跑來營救安格爾，替他屁。這怎能讓他不火大！

  解決完魘界魔的問題，還要送安格爾一場大機緣。

  他雖然並不在意這些許好，但他白忙活半天，捅破天的人卻高枕無憂，他就覺得火大。

  更火大的是，這個捅破天的人還一臉無辜。頂著一副「我拯救了世界」的得意眼神，等待你去表揚他。 (5,0);

  桑德斯強忍住幾十年沒有升起的怒火，道：「魘境因你而起，必然只能由你承擔。」

  安格爾點點頭，這算是天大的好事，他不可能拒絕。

  「如果沒有撐過去，你只有死路一條。」桑德斯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多謝導師關心。」安格爾一副「我明白了」的表。

  桑德斯：「……」誰關心你啊！

  「導師，既然你這麼關心我，我有一個不之請，可以提出來嗎？」安格爾看了眼兜里昏迷的托比，眼中帶著一關切。

  桑德斯看了眼安格爾，又看了眼托比，怎會猜不到他想說什麼。桑德斯在心中嘆了口氣，格蕾婭倒是為托比選對了託付人。

  「你說吧。」桑德斯聲道。

  安格爾抬起頭，眼神灼灼：「那個……1o萬魔晶我半個月真的湊不出來，導師我能向您借一點嗎？我一定會儘快還您的！」

  桑德斯：「……」咬牙，拳。格蕾婭你的確看錯人了，這傢伙就是個白眼狼。

  「不行。」桑德斯雖然面無表，但這兩個字卻是從牙中憋出來的。

  「除了還給暮的1o萬魔晶外，我幫你斬斷魘境需求的材料費，大約15萬魔晶。這個可以寬限你一個月時間，過時直接翻倍！」桑德斯原本沒有打算說這材料費的問題，但既然安格爾提了，他也不介意出一口氣。

  「什麼？！怎麼又來了15萬魔晶！導師，我才一級學徒啊，怎麼可能還得了！」安格爾眼包含淚。

  桑德斯淡淡道：「那個音樂盒，你煉製的不錯。繼續保持。」

  說罷，桑德斯轉頭離開。

  桑德斯的意思是讓他繼續煉製音樂盒來還債嗎？但就算如此，他半個月也還不了1o萬魔晶啊！1個月也湊不夠15萬魔晶！

  安格爾現在只想攔住桑德斯，然後義正言辭的告訴他：那個音樂盒不是我煉製的！你不信去查，都不是我送拍的！

  ……

  承擔魘境的前期準備已經做好，安格爾被桑德斯帶到了一隅。

  「準備好，要開始了！」桑德斯道。

  「先等等！」安格爾臉上帶著一擔憂：「等會我承擔魘境時，暮還會繼續拍賣嗎？」

  桑德斯點點頭：「若無意外，應該會繼續。」

  因為不知道承擔魘境需要多長時間，安格爾便將自己的骨卡留給了桑德斯。

  「導師，我的編號是187號。如果拍賣結束時，我這邊還沒有完的話，請幫我領取下我拍的那些拍品……」安格爾十分鄭重的道。

  桑德斯接過骨卡，看了一眼裡面的餘額，角微微一翹：「原來你就是187號，芙蘿拉知道後應該會很驚喜吧。」

  安格爾額頭滲出點點汗滴。

  「行吧，只要你還活著，我幫你去領。」桑德斯原本還想問問，安格爾為什麼要拍那件大師級才能煉化的材料，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準備開始！」

  「再等等！」

  桑德斯眉頭一皺：「你現在是後悔了嗎？擔心承擔魘境失敗？」

  安格爾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祈求：「導師，我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不之請，可以說出來嗎？」

  「不行。」桑德斯想起先前安格爾的不之請，表就是一陣霾。

  「我想請導師幫我拍下無眼男，無論需要多魔晶。就算是半個月，我也會想辦法將這筆錢還給導師。」安格爾就當沒有聽到桑德斯的拒絕，自顧自的說。

  桑德斯：「……」把我話當耳邊風，那你還求我？

  最終，在安格爾祈求的眼神中，桑德斯還是沒有下心不理會安格爾：「真的是無論多魔晶，你都願意出？」

  安格爾點頭：「是的，這是我欠托比的。」他其實一早就知道格蕾婭的消息，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告訴托比。而托比從他進巫師界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幫著他。就安格爾自己看來，這是他欠托比的。

  桑德斯嘆氣：「一個食巫師，即使現在只是學徒。價值也不是你能想像的，或許比你欠的魔晶加起來還要多，即使過2o萬魔晶，你也確定要買？」

  「2o萬魔晶？那麼貴？！」安格爾猛地抬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道：「那還是算了。」

  桑德斯：「……」這就是你的決心？

  安格爾：「導師，那可以請您幫我記一下，是誰拍下無眼男的嗎？」

  「你想去搶劫？」如果安格爾真的這麼想，桑德斯還會略安。

  安格爾搖頭：「就是想以後有錢了，再去找別人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