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接下來時間，莉迪雅開始磨泡，想要從安格爾口中得知事的真相。但安格爾就跟悶葫蘆似的，始終沒有吭聲。

  就在莉迪雅忍不住想要對安格爾手時，一道聲突然從莉迪雅懷裡傳出：「莉迪雅，你適可而止吧。不告訴你，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加野蠻窟，我親自給你說。」

  說話的是鏡姬。

  先前在樹靈大殿，桑德斯告知其他人，他的理方法是：讓安格爾前往暮。

  至於為什麼，他沒有說，樹靈與鏡姬互覷了一下也沒有問，只是看向安格爾的眼神中多了一探究。

  時間已晚，樹靈與鏡姬又不便離開野蠻窟，莉迪雅便自告勇的送安格爾前往夜魔城。不過，雖然只有莉迪雅與安格爾兩人上路，但樹靈的能量龐大到沒地兒用，所以一路上他們這邊的畫面，樹靈與鏡姬都能看到。

  「好吧，既然連鏡姬大人都如此說，那就算了吧。」莉迪雅哼哧一聲，不再說話。

  接下來一段時間，是長久的寂靜，安格爾只能聽到紅背飛蜥穿梭雲霧時的破空聲，以及高空寒風的呼呼聲。

  一個小時後，紅背飛蜥停了下來。

  接著，在莉迪雅的指揮下，紅背飛蜥從一類似地淵的天塹中往下降。

  當降到最底部時，莉迪雅指著懸崖一側的平臺道：「到了，這裡是離地心世界最近的路，巫師平時都走這裡。」

  莉迪雅吩咐紅背飛蜥在外面巡弋，則帶領著安格爾走了平臺深的窟。

  這條路安格爾還是第一次走，隨著莉迪雅，在窟中穿梭了不到五分鐘，就進了夜魔城所在的地心世界。

  如今，他們還在夜魔城數里外，周圍全是茂植，但依舊能看到遠被濃霧深埋的夜魔城。

  過流的灰白的濃霧中，約約還能看到宏偉磅礴的城區建築群。

  「這濃霧有點古怪，絕對不是自然生。」不知何時，樹靈大人的半衤果幻影出現在兩人邊，隨著們一起往夜魔城走去。

  「據特比丘所說，濃霧出現後，就出現了變異的況。所以，寄生肯定就是潛藏在濃霧之中。」莉迪雅道。

  「可惜無法真前往，否則就能辨別一下其中蘊含的質了。」樹靈慨。

  在樹靈與莉迪雅談話的時候，安格爾一直沉默著。那灰白的濃霧，看上去和普通的霧氣沒有什麼差別，但安格爾卻到一悉與親切。

  如果他沒有猜測的話，這些濃霧說不定和當初他打開魘境與魘界通道時，湧出來的雲霧分一樣。

  想到這，安格爾就覺一陣棘手。

  似乎，夜魔城與暮深井的淪陷，好像真的與上回他不管不顧打開魘界通道有關。雖然先前桑德斯沒有明說，但安格爾此時心中卻有些不好。

  事一波三折，看上去目前的況是暮自找的，但所有一切的源頭都是他的衝。

  安格爾有些愧疚，對夜魔城數百萬子民以及暮無辜的凡者的愧疚。

  但也僅有愧疚。如果在暮大拍的時候，他不那麼做的話，當場死的人就是他。

  他有道德底線，這是喬恩從小到大培養出來的。但喬恩同時也教會安格爾另一件事，人在危急時做出任何自救行為，都是本能。更遑論，安格爾當時在做出那決定時，本不知道會不會功，也本不知道會引起這些後續。

  道德，固然能夠讓人類活的更好，能夠讓世間擁有更多和平，但道德並不是人類天，甚至它本就是馴服人本能的枷鎖。在遠古時期，道德更多的是統治階級維穩的一種手段，雖然慢慢的，人類現了道德的好。

  安格爾欣悅自己擁有道德，但如果前提是要以自生命來全道德的大，那他是不會做的，就連教導安格爾三觀的喬恩，也不會允許。

  隨著莉迪雅走了約莫十分鐘，他們來到了夜魔城外的一農莊。

  農田長勢極好，不過守田的佃戶卻已經死了。不是他殺，而是自殺。枯瘦的老人，穿著灰敗的袍，被一白練吊在房樑上，懸空的腳下有一個被踹開的椅子。

  「死亡時間就在近日，而且從其穿著來看，應該沒有被寄生。」莉迪雅也走了進來，看到死亡的老人，站在一旁分析道：「畢竟這裡在濃霧之外，沒有被寄生也屬於正常。明明正常，卻選擇死亡，顯然是心理承力太差，凡人就是凡人。」

  說完後，莉迪雅示意安格爾離開。

  安格爾沉默了一會兒，轉頭離開。

  就在他們即將踏濃霧之中時，安格爾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悉的低音炮。

  「安格爾，你一個人進來。」他們已經進了夜魔城範圍，桑德斯可以用「遠聲」直接定位傳音：「至於紅蓮，你在城外等候，不要進濃霧籠罩範圍。」

  「為什麼？我還有活著的眷族在裡面，必須進去救援。」莉迪雅不滿道。

  「你還未踏真知之路，無法抵被寄生。若是你堅持要進，沒有人會阻攔你。」桑德斯聲音淡漠而不近人。 (5,0);

  這時，鏡姬的幻影也跳了出來，就站在樹靈邊：「莉迪雅，桑德斯說的沒錯，你自己也看到了，暮三大家族除了戴德威亞一人避免被寄生，其他人全都中了招。你進去的話，很大可能會出事。」

  莉迪雅煩躁的抓了抓頭：「我來夜魔城可不單單只是為了送他，我和雅一族簽訂了契約，若是他們滅族，我必然會遭契約反噬。」

  「剛才古德旁邊的小影仆，你不是說是雅一族的嗎？」鏡姬疑道，如果是滅族才會反噬，那個小影仆只要活著，就不算滅族啊。

  莉迪雅搖搖頭：「他不算在，他有沙一族的脈。契約上提的是，純正的雅脈。」

  莉迪雅如此說，眾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進夜魔城，很有可能被寄生；但不進夜魔城，則很有可能被契約反噬。

  契約反噬雖然不至於死人，但有時候對巫師而言，死去並不是最差的選擇。

  莉迪雅突然問道：「桑德斯大人，安格爾進夜魔城不會被寄生嗎？」

  莉迪雅的問題，也讓鏡姬與樹靈十分好奇，雖然桑德斯說讓安格爾來是目前最優辦法，但是什麼辦法，桑德斯也沒有說。而且，聽桑德斯的語氣，安格爾似乎並不會被寄生。除了真知之路的巫師外，安格爾憑什麼資格不被寄生？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

  就連安格爾自己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莉迪雅問出這個問題後，空氣中陷長時間的靜默。

  半晌後，桑德斯才簡明扼要的答道：「他不會。」

  莉迪雅其實更想知道的是，安格爾為什麼不會被寄生，但桑德斯既然如此簡練的回答，想必也不會將真實的答案說出來。

  想了想，莉迪雅轉頭對安格爾道：「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把雅一族的人帶出來，哪怕只帶出一個也可以。」

  安格爾看著莉迪雅，又看看周圍的樹靈與鏡姬，他咽下中的***扛住正式巫師的力：「那…我有什麼好嗎？」

  莉迪雅眼睛一瞇，閃著危險的芒：「敢跟我談條件？……不愧是桑德斯的弟子，你是頭一個以一級學徒的份，敢與我談條件的人。」

  莉迪雅肆意釋放著威，劇烈的迫讓安格爾幾跪下。在一旁的鏡姬和樹靈也帶著興味的表，並沒有打算摻合。

  安格爾咬著，一道鮮從邊落。

  「好，我答應了。」莉迪雅倏然收起了威：「你想要什麼好？」

  安格爾大著氣，他在說出「好」時，原本心中是想趁機提出「將無眼男給他」為前提條件，但他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這一切的前提，是鏡姬、樹靈或者導師願意幫他說話。但剛才的況說明了一切，哪怕現在夜魔城出現危機，他的存在被眾人迫切需要，但依舊沒有人將他擺到同等的位置。

  這就是現實，力量卑微者的現實。

  「我希…呼呼……」安格爾冒著冷汗著氣，「我希，紅蓮大人能給我一個機會……呼……」

  莉迪雅聽到這，差點一耳扇過去。宵小之輩，也敢覬覦？

  就連鏡姬與樹靈都驚詫的互覷了一眼，這安格爾膽子也忒大了吧，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敢調戲莉迪雅？

  「…呼…我希，能給我一次買回無眼男的機會。」安格爾終於著大氣，將話說完。

  眾人：「……」

  莉迪雅剛才要不是覺背上被一冷漠的眼神盯著，都忍不住殺了安格爾。聽完安格爾的話，那暴郁的緒才稍微鬆了下來。

  「無眼男？我知道了……當初你在暮大拍搞出一系列的麻煩事，就是因為他吧？」莉迪雅思忖了片刻：「可以，只要你帶出一位活著的雅族人，我給你一次公平買回無眼男的機會。至於價格，3oo萬魔晶，只要你拿出來給我，我便同意將無眼男完好無損的賣給你。」

  3oo萬魔晶，十倍於當初拍賣的價格！

  這個條件極其苛刻，很多正式巫師，連3oo萬魔晶的百分之一都拿不出來。莉迪雅卻將這樣的價格，開給安格爾。

  這種為難所有人甚至巫師的價格，安格爾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