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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五年的時間,如果五年你能拿出來3oo萬魔晶,那麼你可以帶走他。」莉迪雅道。
對於一個前途無量的鍊金士而言,3oo萬魔晶並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目。至於五年的時間限制,對他而言也只是催促前進的一種力。莉迪雅給出的條件,顯然綜合了各種因素,並沒有真正為難他。
所以,安格爾毫不猶豫答應了。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希你說到做到。」莉迪雅說完後,飛到半空悠然自得。
安格爾從兜里掏出托比,輕聲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托比不滿的嚎了兩句,然後率先飛到迷霧外,向安格爾揮展翅膀,意思很明顯,不想獨自被留下。
安格爾也不願意托比留在外面,雖然鏡姬大人和樹靈大人都在,但難保莉迪雅會做出什麼事。想了想,安格爾向桑德斯問道,「導師?托比能進去嗎?」
桑德斯隔了很久,方才傳話:「不知道。不過在你邊,應該沒有危險。」
得到這個回答後,安格爾稍微心安了,才向托比招了招手,讓它站在他的肩膀上。有托比在,如果遇到被寄生的變異人,它的反應度比安格爾快很多,可以為他爭取更多的應對時間。
一人一鳥,就這樣慢慢踱步走進濃霧裡。
看著安格爾消失在霧中的影,鏡姬對一旁的樹靈道:「你不跟著他進去嗎?」
樹靈搖頭:「且不說桑德斯願不願意讓我進去,我自己也不想進去。」
「為什麼?」鏡姬疑道。
樹靈笑的十分燦爛:「因為我很看好安格爾啊,他的長潛力,不該在襁褓里被消耗。我進去的話,雖然我不會幫他,但在心理上沒有後顧之憂,也很難促他長。」
……
霧氣瀰漫,眼能見度不足一手。安格爾帶著異樣的心,緩緩的走進了這座仿佛被時棄的霧中之城。
地心世界此時已至凌晨,夜魔城在經歷大劫後,街燈也沒有城防點亮,所以不僅霧大而且還漆黑一片。他只能靠著神力手,勉力的辨別周圍的地形,黑踏進了城門。
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迷霧中,難免會讓人聯想到充滿惡意的鬼怪,尤其是這片充滿著寄生瘋子的黑暗迷霧,是想想,在暗中有瘋子在窺視,就會骨悚然。
以上,只是普通人的想法,也是安格爾原本擔心的一點。但當他深迷霧後,驚疑的現,自己擔憂的事並沒有生。
他的心平和,沒有產生任何恐懼,甚至還約有如魚得水的欣喜。
這很不對勁。安格爾明知道這不對勁,但欣悅的心依舊止不住的往外冒,黑暗仿佛無法阻止他心中韁的野馬,將這片迷霧作為青青草原馳騁的心思。
安格爾明知道下一步不會出現危險,但他依舊走的很慢,很慢。就像是老人蹣跚,亦或者牙牙學語的嬰兒。
不是他不願意走快,而是心在激烈爭鬥。
理智告訴他一切都不對勁。但本能又在欣喜的告訴他,這片迷霧是樂園,是淨土。
理智迫他止步,本能催促他前進。在這樣的狀下,他能走多快?
夜魔城那偏窄的建築街道,以及集的高空走廊,在迷霧中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待人而噬。
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凡者,面對黑影幢幢的迷霧,都有基本的警惕。但安格爾沒有,他看著變幻的黑影,仿佛像是在看兩隻可的黑貓崽,在向他撒喚。
安格爾繼續往前走,為了不被變異人圍堵,他走的路是主幹道。雖然也沒有多寬敞,但至比街道巷口要廣闊很多。
才踏主幹道,安格爾就被一陣詭異的旋律吸引住了。
「我是快活的小勞工,勤快的改變街道,王王就要駕到,看到街道大變樣。」
雖然旋律、語言安格爾聽不懂,但旋律所表達的緒,安格爾接收到了。當讀完這條緒後,他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果然如此,又是那個什麼王!」
這時,兩道怪異的影子突然從前方出現。安格爾停下腳步,金的左手槍被他握在手心。托比也低脯,做出攻擊的模樣。
當兩道怪異影子從迷霧中走出來時,安格爾眉頭猛地皺起。這兩人是典型的低細亞人,年男,材偏矮小,四肢卻頎長。
和莉迪雅說的一樣,他們穿著很鮮艷的服裝,左邊一位是紅綠菱格連配紅帽子,右邊一位穿的則是漸變紫波點連帽。
他們的作也很怪異,就像是提線木偶,四肢以常人不理解的方式擺。在這種奇怪的擺頻率下,他們的度不僅不滿,甚至還很快。
服鮮艷,眼神瘋癲,舉止怪異。符合所有被寄生的條件,毋庸置疑,這兩人絕對已經變異。
在他們靠近時,安格爾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就等著到達攻擊範圍,進行一擊必殺。
但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安格爾,然後遠遠的停下了。 (5,0);
裡古怪的歌謠也停止了。
向安格爾遙遙鞠了個躬,就像馬戲團小丑謝幕的禮儀,然後它們緩緩退回到迷霧中,慢慢消失不見。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裡的歌謠風格也變了,蘊的緒也不再是歌詠王,而是——讚頌莎娃。
「故鄉在遠方,尊貴的莎娃。代替王檢視,的雙眼是星辰,的凝視是星,莎娃,莎娃,尊貴的莎娃閣下,有幸被榮照耀。」
帶著諂的歌聲,兩個被寄生的人,離開了安格爾的視線。
這個時候,安格爾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先是歌詠王,再來讚頌莎娃,無一不再告訴安格爾,這些變異的人,都是安格爾當初打開魘界後的「傑作」。
一路上,安格爾又遇到了好幾波變異人,但這群「小丑」,在看到他的時候,全都變了瘋癲的樣子,恭敬的彷如平民遇到的貴族。
但縱然他們尊敬安格爾「莎娃」的份,但每當他想與他們流時,無論是用語言,亦或者用緒,它們都沒有任何回音,只是見到他靠近,就自覺地消失在迷霧中。安格爾想追上去,卻因為迷霧遮眼,無法跟上他們的步伐。
「這太不對勁了。」安格爾進後,從心理上異常的愉悅,到變異人對他恭敬鞠躬,都顯得及其荒誕。
有時候安格爾都覺得,那些人不是真的在敬畏他,而是在敬畏一個名為「莎娃」的存在。但莎娃是誰?安格爾毫無頭緒。
安格爾停了下來,這裡是夜魔城的偏隅的一個居民區中心,有個持弓神的噴水池雕像。
在安格爾到來前,有近百人正在雕像前進行著狂歡,歌唱與舞蹈,瘋狂的像是一種虔誠的儀式。但他剛一靠近,所有人讚著「莎娃」到來,然後緩緩退去,當安格爾進雕像旁時,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靜謐的彷如墓地。
「你們出來啊!躲著我幹嘛?」安格爾嚷起來:「我以……莎娃的名義,命令你們出來!」
無人應和。
明明安格爾想火,想將憋在裡的怒意釋放出來,但他太行走在夜魔城中的安寧、孤獨與心的平靜,這讓他覺得很放鬆。這是一種矛盾的緒。
安格爾有些頹喪的靠在雕像邊。
「你在做什麼?」
許久未聽到的低啞聲音,打破了安格爾心的安寧,憑空出現在了耳邊。
「導師,我覺很不對勁。」安格爾低聲將自己心中的說了出來:「……我明明該害怕,該生氣,該戰鬥。但我提不起勁,這裡讓我很安心,就像,就像,就像靈魂也被安住了。」
桑德斯沉默了很久,才對他道:「不要被無端的緒影響,你之所以覺得不對勁,單純只是你的理智在克制你的本能。放鬆下來,你就把這裡當一個樂園,未嘗不可。」
「不過你心裡要記住,樂園始終是別人的樂園,小孩在到了樂園可以開心玩耍。但玩耍過後,還是要歸家的。」
說到這,桑德斯的聲音突然和幾分:「放輕鬆,夜魔城被紅蓮形容淪陷為鬼蜮,實際並不恰當。我之所以很久沒有外聯,不是說我不能,而是我知道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安格爾,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來嗎?」
安格爾吶吶道:「因為,這裡是我搞出來的?」
桑德斯:「當然不是,每一個原因不一定有必然的結果。每一個偶然,不一定會出現真正的因。哪怕最初的源頭是你,但經過半個月,各種非必然的條件也不足以讓你為這場禍事的因。」
安格爾似懂非懂。
「我你來,是因為只有你才能喚醒他們。所有被寄生的人,都沒有死,他們只是在沉睡。寄生,代替了他們行,卻沒有真正殺死他們,因為一旦宿主死去,寄生尋找下一個宿,再進行神調合併不簡單。」
「如果你能將他們喚醒,這並非是一件禍事,反而因為寄生加強宿的質,變了一件益事。」
那些變異的人沒有死?只是在等待他去喚醒?安格爾聽到這裡,先想到的不是卸下心理負擔,而是……夜魔城幾百萬人,他要一一去喚醒,豈不會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