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惜惜又是一聲驚呼。
醜八怪?心上人居然自己醜八怪?自己的容貌……
姚惜惜想起自己的臉被蜂蜇得又腫又痛,現在己不知變了什麽模樣,這副醜樣全落在了三殿下的眼中,他自是會罵自己醜八怪。
忍不住雙手捂臉,生怕再給恭王爺看到自己那張醜陋的臉。
手指一上臉上的幹泥,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臉上還塗著泥,怪不得三殿下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
“鏡子,我要鏡子,快打水,給我洗臉。”姚惜惜手胡著臉上的泥,宮太監們打來了水,捧上了銅鏡,姚惜惜忙不迭地把臉到銅盆裏,把臉上的泥洗了個幹幹淨淨。
“啊……”們看著姚惜惜的臉,齊齊發出一聲驚歎,紛紛轉頭去瞧若水,對若水提出的法子驚歎無比。
姚惜惜被眾人的那聲“啊”嚇了一跳,忙把臉到鏡子麵前,隻瞧了一眼,臉上登時笑了一朵花。
服下蜂水之後,上的腫痛已經消失,隻是這臉上塗著泥,雖然不再痛,卻幹地難。這時候洗掉湖泥,隻見一張臉蛋平白,竟然一點紅腫斑點也沒留下,實在讓喜出外。
也不去想這湖泥敷臉的法子是若水所教,站起來,徑自對皇後行禮:“惜惜多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請看,臣的容貌一點也沒有變呢。”說著翹起角,得意地一笑。
姚皇後也不由嘖嘖稱奇,目掃過若水,見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暗道這小姑娘城府當真夠深,心裏在想什麽,竟然連這個能看遍後宮所有人心的皇後娘娘,也猜不到的心思。
韋貴妃也不由地看了若水一眼,想不明白若水為什麽要教姚惜惜恢複容貌的法子,教這個刁蠻的惡痛上幾天,醜上幾天,豈不是好?
姚惜惜一得意,毫忘了方才君天翔對自己口出惡言,一雙含脈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君天翔,隻盼三殿下能看自己一眼,再次傾倒於自己的絕世容之下。
哪知君天翔就沒瞧,他手中托著那枚玉章,正靜靜等待若水來取。
他一點也不心疼那輸掉的五十萬兩銀子,這銀子輸給了,和自己的又有何分別?反正,遲早是他的人,待過了門,所有的,還不全是他的了麽!
君天翔誌得意滿地微笑著,看著若水,目含,就像看著自家心的姑娘。
若水被他那矯造作的目惡心得差點吐了,雙眉一豎,正要諷刺他幾句,突然心念一,想到了什麽,目一轉,眼眉彎彎,走上幾步,出纖纖素手,就去取他掌心裏的印章,淺淺笑道:“三殿下果然是信人,三殿下的意,若水自然不會拒絕。”
就在若水的手指剛剛到那枚小小印章的時候,君天翔突然手掌一收,將若水的手指連同印章一齊握在掌中,微笑道:“本王的心意,你一定要收好,可千萬不要辜負了。”
他的這一舉突如其來,若水竟來不及手,右手已被他牢牢握住,雙眉一豎,眼中出怒意,卻覺手指一鬆,君天翔已經放開了的手,神自若地坐了下去。
姚惜惜看著這一幕,登時妒恨加,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手帕都快被爛了。
心裏狠狠地發著誓:柳若水!賤人!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楚王的臉不知不覺變得鐵青,他的目死死盯在若水的那隻手上,像是要在那手上灼出個來,然後抬起眼,眼神冰冷地看著若水。
若水被他目中的寒意看得莫名其妙,明明春風溫暖,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別開眼,不再看他,走回自己的座位,細細把玩著手中的小玉章。
這個君天翔,真夠土豪的,竟然在所有的錢莊中都有存貨,那自己豈不是……想花多,就花多,反正這個賤男的銀子,自己不花白不花!等明兒就去帝都的錢莊,把這賤男錢莊裏的錢,通通提!若水想到得意之,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的一舉一,一顰一笑,全都落了楚王的眼中。
楚王隻覺得心裏一痛,像是被人在口猛捶了一拳般,悶悶地不過氣來。
的眉彎彎,眼睛笑瞇瞇的,雖然看不見麵紗下麵的臉,他仍能想像得出,的角一定是向上翹起的,笑得又是甜又是得意。
他的心再一次狠狠作痛。
這個君天翔的五十萬兩銀子,就值得這麽高興不?還是,高興的不是君天翔的給的銀子,而是,高興的是那枚玉章代表著的心意?
這般珍貴而私的玉章,君天翔竟然毫不猶豫地給了,其中意味著什麽,在場的人都能覺出來,難道這個丫頭就察覺不到?居然就這麽大大方方地收了下來,的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麽?
楚王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油煎著,被火烤著般的難。
他隻好生生地轉開頭去,不再看興高采烈的模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掐住的脖子質問,問問這個善變的人,究竟把自己當了什麽!
姚皇後的臉不知不覺地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目看了君天翔一會兒,君天翔故作不知,隻是端杯飲酒,一派蕭然。
姚皇後心裏沉了沉,暗自哼了一聲,轉頭對聖德帝道:“陛下,姚姑娘和柳姑娘的琴技舞技,讓大家著實開了眼界,起了拋磚引玉的作用,現在不妨讓別的姑娘們,繼續為大家表演,您覺得如何?”
們眼前一亮,紛紛出興之,覺得還是皇後娘娘恤自己,給了自己出風頭的機會。
要知道,方才若水那驚天一舞,實不知奪走了多在場年男子們的心,姑娘們都頗有些失落之意,這時聽了姚皇後的話,芳心都蠢蠢。
每個人都自信,憑自己苦練多時的才技,竟然能將意中人的那顆心,從柳若水那裏奪回來。
“如此甚好。”聖德帝含笑點頭,“哪家姑娘願意先來?”
聖德帝話音剛落,已經有一個站起來,道:“啟稟陛下,臣夏千秋,想詩一首,為今日百花之宴助興。”
“噢?夏姑娘要詩,想必是讀書破萬卷,腹氣自華,果真不愧是我東黎國第一才之名。”聖德帝笑道。
夏千秋聽了聖德帝的誇讚,心中又是激又是得意,昂著下,裏卻道:“陛下過譽,臣愧不敢當,臣哪裏敢稱第一才,隻不過是比別的姑娘們多識得幾個字罷了。”
語氣之中,自信滿滿,聽得眾都不由得暗自撇。
“夏姑娘有如此才華,那就首詩吧,我們洗耳恭聽。”韋貴妃笑地道。
夏千秋的目悄悄落在對麵的孟明俊臉上,後者毫無察覺,正自端了一杯酒,對側的姬修文舉杯一,飲了下去,兒就沒往這邊瞥上一瞥。
夏千秋忍不住又狠狠瞪了若水一眼,抬起頭,一臉傲氣,朗聲道:“烏豈知鴻鵠誌,泥鰍怎能比鯨魚!鷹飛高空守籠,兩者見識各不同!”完,勾起角,對著若水冷冷而笑。
好幾名已經“咯咯”笑出聲來,紛紛順著夏千秋的目看向若水,目中都是嘲弄和取笑之意。
這夏千秋的詩,淺顯易懂,連用了六種進行對比,一高一低,一貴一賤,字字句句,全都是在諷刺這位柳大小姐,眾聽得十分的歡樂。
還有人稱讚道:“夏千金不愧有第一才之名,這做出來的詩,的確與眾不同。”
們一齊看著若水,倒要瞧如何應對。
隻見若水端坐椅中,端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又緩緩放下,神自若,淡淡道:“聽夏千金這詩中的意思,像是對若水方才的舞技,頗不讚同。”
“以舞娛人,區區雕蟲小技,似我等這般大家閨秀,千金之軀,豈能去做那樂伶舞伎的勾當?柳姑娘還是回去多讀幾本書,多識得幾個字,學些那人的舉止才好。”夏千秋冷冷地道。
“這麽說來,夏姑娘是自認書比我讀是多,詩比我做得好嘍?”若水歪著頭,瞅著。
夏千秋昂起了頭,冷冷一笑,自是默認。
“既然夏姑娘如此有才,那咱們就來比一比做詩吧,夏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水笑瞇瞇地道。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瞪大眼瞧著若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柳若水說什麽?跟夏千秋比做詩?在場的誰人不知,這夏千秋有帝都第一才的名號,詩才敏捷,常常令許多飽讀詩書的秀才舉人都甘拜下風,這柳若水和人家比做詩,無異於以卵擊石。
夏千秋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若水,出手指著若水道:“你,要和我比做詩?”
“不錯!你可敢麽?”
“笑話!我夏千秋會怕你不?你說如何比法?”夏千秋輕蔑地瞟著若水。
“今日乃是百花之宴,咱們就以春日百花為題,七步之詩,如何?”若水輕笑道。
“這……”聽得要七步詩,還以百花為題,夏千秋登時猶豫起來。雖然詩才敏捷,但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做一首好詩,卻也不易。
“夏姑娘若是不敢,若水也不會強人所難,這做詩麽,還是不比也罷。”若水神態自若地端起杯子,輕輕一抿。
夏千秋登時醒悟,這柳若水,竟然使詐,故意提出這個幾乎不可能完的難題,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哼,好狡猾的人,自己險些上了的當,既然識穿了的詭計,自己就一定不能讓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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