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藥方拿來!」
坐車回到沈府,許氏立刻就變了臉。
「母親,真是對不住,藥方被我記在腦子裡了,實在沒法子『拿』出來給您看,不過還請母親放心,我會每日配好藥讓明玉送過去的。」看著許氏瞬間變黑的臉,沈天舒又補充道,「當然,我是說在沒有人打擾我的前提下,否則一個不小心害我把藥方忘了,或是記岔了,那吃錯了藥,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天舒說完轉要走,卻聽許氏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猛地轉看向許氏,一步步走近,低聲音道:「母親,究竟是誰欺人太甚?原本我為了父親,為了家庭和睦,一直敬你、忍你,可最後換來的又是什麼?母親該不會連自己都信了,真當我是去廟裡祈福了吧?
「我知道,這件事無憑無據,我說出來也毫無用,只會平白污了自己的名聲。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已經有人遭了報應,母親與其為他人著急上火,不如還是多多保重自為好!」
許氏被說的後背汗都豎起來了,腳下連連後退,被郭嬤嬤攙扶一把才穩住形。
沈天舒說罷,帶著明玉揚長而去。
獨留許氏站在原地咬碎一口銀牙。
郭嬤嬤低聲問:「夫人,難道就由著大姑娘這樣囂張不?」
許氏恨聲道:「如今毅豪的病還要著落在上,等毅豪好起來,看還能囂張幾日!」
沈天舒回到自己的雙棠院,屋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十幾天沒人打掃,家上都落了一層薄灰。
明玉很快端來炭盆,手腳麻利地將榻上收拾乾淨,伺候沈天舒更,把安頓好再去收拾其他地方。
沈天舒換上家常的裳,了鞋,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看著滿屋子忙活拭收拾的明玉,皺眉問:「屋裡其他人呢?」
為沈府嫡長,沈天舒院裡自然不可能只有明玉一個丫鬟。
以為先前之所以沒人,是被許氏想法子調走,好方便許毅豪行事。
可如今事兒都過去了,人卻還都不見回來。
屋裡屋外這麼多事兒,只明玉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姑娘,楊嬤嬤家中有事,告假回老家去了,如今還沒回來。明珠、敏兒和曼兒都因為姑娘落水被夫人置了。明珠家人領回去配了小廝,敏兒和曼兒都被發賣了。只有奴婢那日正好趕上休息,回家去了不在府中,所以才得以留下繼續伺候姑娘。」
沈天舒聞言不由冷哼一聲,許氏特意趁原主邊嬤嬤和最忠心的大丫鬟不在的時候幹這種事兒,剩下的三個人恐怕都沒那麼清白,至也做了將原主引到院中假山旁、在許毅豪意圖不軌的時候視而不見之類叛主的事兒。
偏生許毅豪沒能得逞,原主又落水出事,許氏便急著把三個人打發了,想必也是怕走了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留下一堆釘子在邊,還要費心提防。
「你家裡人最近可都還好?」
沈天舒隨口丟出個話題,明玉這個小話癆,立刻就順著往下說起來。
「有勞姑娘惦記,家裡都好,我爹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如今已經能做點力所能及的輕活兒了。大哥還是常年在外奔波,給人趕車。二哥多虧當初念過幾年書,認得幾個字,前兩個月開始跟人學著做帳房先生,雖然暫時賺得不多,但是往長遠了看,比大哥有前途得多……」
沈天舒心下卻在暗自盤算,如今手中無人可用,如果明玉的家裡人靠譜的話,收歸己用也是可以的。
自從知道姜家出事已經三年之後,就萌生了要回沈家的念頭。
倒不是因為自己在外生計艱難,有一醫,隨便做點兒什麼都能過上食無憂的好日子。
但若想查出當年真相,為家人報仇,沈家大姑娘的份,卻能給帶來更多幫助。
沈父沈仲磊出太原沈氏,雖說不是累世公卿的閥閱世家,卻是本朝新貴。
沈本就是當地大姓,本家這一支又從太祖皇帝未發跡時便跟隨左右,為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家族因此發跡。
沈仲磊在永州府任知府已近五年,據家中送來的消息,他第一次考績為右,三年再考若還是優,家裡就能幫他活一二,升遷調職。
有這樣的家世做靠山,查起當年舊案,肯定比單打獨鬥來得事半功倍。
沈天舒正在盤算自己該從何手,門外就響起郭嬤嬤的聲音:「大姑娘,夫人打發老奴來取藥。」
沈天舒示意明玉放人進來。
郭嬤嬤可能是被許氏訓過,這次進屋後態度十分客氣,給沈天舒行禮後,問:「不知藥材可準備好了?」
沈天舒不不慢地說:「嬤嬤也看到了,我屋裡如今只有明玉一人可用,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屋子都沒收拾完,哪裡有功夫去做旁的事,等明玉把屋裡收拾完了,我便立刻出去抓藥。」
郭嬤嬤賠笑道:「都是老奴的錯,之前夫人就代過,讓老奴給姑娘把下人配齊了,老奴上了年紀,竟混給忘了,當真該死,這就去給姑娘安排。」 (5,0);
「安排就不必了。」沈天舒搖頭道,「永州府到底不比老家,父親當初上任時,攏共才帶過來那麼幾家子下人,本不夠分的。倒不如直接找個人牙子來,我買兩個人隨便用用就是了。」
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前途命都在許氏手裡,這樣的人沈天舒如何敢用?
倒不如現買幾個回來,好歹安心。
事不會做可以教,人心歪了卻很難再掰回來。
府里添人這麼大的事兒,郭嬤嬤不敢隨意做主,不得不去回稟許氏。
許氏氣得摔了手裡的鬥彩茶盅,怒道:「小蹄子,這是用藥方拿我呢!你且人跟著明玉,我倒要看看能抓回來什麼藥!」
明玉拿著沈天舒給列的單子直奔壽安堂抓藥,過了許久才提著大包小包地出來。
一路跟著明玉的差立刻閃進了藥鋪,拿起腰牌往櫃檯上一放,問:「剛才那個小丫頭都抓了什麼藥,每種藥抓了多,還記得麼!」
藥一看是府衙的腰牌,不敢怠慢,得虧他記好,攤開紙筆,很快就把明玉要的三十幾味藥並重量都寫得清清楚楚。
差雖然不懂醫理,卻也覺得這麼多藥有點蹊蹺,再三跟掌柜確認無誤之後,才道:「照著這個一模一樣抓一遍給我。」
將藥送回沈府的時候,宮立華已經在花廳候著了,一包包打開看過藥材之後,不免出為難的神道:「沈夫人,這些藥材絕不可能是同一副藥,這兒還有十八反在其中,該不會是藥鋪的夥計弄錯了吧?」
許氏其實早就想到了,沈天舒既然不給自己藥方,抓藥的時候不可能沒有防備。
但聽得宮立華這樣說,還是氣不打一來。
這幾日被沈天舒牽著鼻子走,實在太憋屈了。
自打嫁沈家,還沒過這樣的氣。
郭嬤嬤小心翼翼地問:「夫人,眼下該如何是好?」
「還問什麼如何是好,你說該如何是好?」許氏滿腔怒火都衝著郭嬤嬤去了,「去找人牙子,要買幾個就給買幾個!」
人牙子前腳被領進雙棠院,後腳明玉就提著食盒,送來大半碗黑黝黝的湯藥。
「姑娘說了,這藥每日兩劑,晚上奴婢再來送藥!」
許氏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沈天舒晚上又會有什麼新的要求。
一天兩劑,也不知要吃多久,回回這樣誰得了?
蘇靈喬重生了,回到了自己剛開始為一個男人死心塌地付出時。前世一根筋,最後隻落得個至親慘死、不得好死的下場。再來一遭,仇要報,但男人什麼是不存在的。隻不過……有人黑了臉。「妻主莫不是忘了,一日為妻主終身為妻主?」蘇靈喬隻好一臉認真勸退,「我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為師讓你欺讓你滅。」蘇靈喬:……
傳聞,冷府嫡女軟弱無能、膽小愚鈍;長相一般,性情冷淡;幼年失母,不受關注...冷兮顏冷漠一笑,呲之以鼻——膽小懦弱、遲鈍愚笨?那只是她的保護色;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生財勢力纔是王道;父親不愛誰皆可欺?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母親離世並非偶然?很好,那她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又有傳聞,伊夢山莊莊主神出鬼沒、來去無蹤;一張銀色